佐助转身进了雪洞,只留我和鹿丸在外面继续抱在一起。
我紧紧搂着他,这样还是觉得不够,又忍不住抱着他摇摇晃晃起来。
就像一瓶水,倒光之后,还得再摇晃一下,把里面残留的水滴也甩出来才行。
我感觉我就像是企鹅一样顶着他,鹿丸只能不住后退,终于腿一弯倒在了雪地里,我就扑在他的身上。
“鹿丸……”
他又好气又好笑道:“干嘛?”
他的语气已经很接近以前的他了,但我还是能听出来,如果想真正回到以前的样子,我还得再努力一把。
“我们和好吧!”
“你说和好就和好吗?”
“那要怎么样才可以和好?”
“……”
“鹿丸是觉得,我觉得鹿丸不够重要不够特殊,才生气的吗?”
“你和鸣人是天下最要好。”鹿丸道:“你和志乃是恋爱搭档,而我只是普通的熟人而已。”
很久之前,我说过鹿丸是“普通的熟人”,把他也弄生气过一次,我连忙否认道:“不是不是,当然不是!”
“你有没有想过,你和志乃的契约维持的时间越长,就越是难以结束?也许那时候你已经习惯了和他作为恋人,或者他习惯了你作为恋人,那怎么办?”
我苦着脸道:“感觉鹿丸对我有好多不满。”
他“哼”了一声:“多得很呢!鸣人就算了……你对佐助,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沮丧的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知道就算暂且软化了鹿丸的态度,也只是争取到了一个解释的机会,但我们之间的问题依然存在,依然需要解决。
可那恰好是我无法解决的——
嗯?真的无法解决吗?
我迟疑了一下:“如果我告诉鹿丸原因,鹿丸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哦。”
“说来听听?”
“其实我好像隐隐约约想起来了一些关于我父亲的事情……”
鹿丸满脸写着怀疑:“你觉得佐助像你父亲?”
“不是!是我觉得……我父亲,说不定是宇智波一族的人!”
鹿丸:“……”
“因为你看,我是黑发黑眼,佐助也是黑发黑眼,卡卡西老师的宇智波同伴——宇智波带土也是。宇智波大多都是黑发黑眼不是吗?”
鹿丸:“……那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也是黑发黑眼?奈良家、猿飞家,基本上都是黑发黑眼?伊鲁卡老师也是黑发黑眼,我们都是宇智波一族的?”
“反正,我记得我记忆中有见过写轮眼!要么是我父亲的,要么就是……伤害我家人的仇人!”
鹿丸总结道:“就是说,宇智波要么是你家仇人,要么就是你的家人?”
“嗯!”
“这两种可能性都低到离谱啊!”鹿丸叹了口气:“我知道一些人很敬仰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觉得他们强大又帅气,是精英辈出的一族,很希望自己也能是宇智波的一员……有时候甚至会出现癔症,真的以为自己是宇智波遗留在外的血脉。有没有可能……朝露你只是,也得了‘宇智波情结’?”
没错,就是这个。
我曾用一样的方法误导过卡卡西,让他以为我对佐助的复杂感情,是对鸣人的心情。
而在没有写轮眼的确实证据下,我所谓的“预感”,不管是谁都只会觉得是小孩子的错觉,哪怕是鹿丸,也不可能只听我这么说,就完全相信我。
但是,我知道我的确没有说谎,所以鹿丸只会感觉到,我是真的这么认为。
我说:“我的确没有什么证据,但我有一种隐隐的预感……”
鹿丸哭笑不得:“别预感了,宇智波一族最重要的就是写轮眼,如果朝露是宇智波一族的人,那么应该也会有写轮眼才对。朝露有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呢?也许是我现在还开不了——佐助不也没开过吗?”
鹿丸笑了:“说的也是,毕竟也没人见过佐助开写轮眼,说不定你们都没到年纪呢。”
我不高兴道:“你不相信我吗?你知道我鼓起多么大的勇气才告诉你实话吗?”
鹿丸忍着笑道:“好好好,我相信你。”
我强调道:“你不可以告诉别人。”
就算没有人能猜到我的真实目的,我也不应该透露太多关于自己“身世”的情报。
大蛇丸和鹿丸大人之所以把我设定成失忆的状态,就是为了模糊我的过去,如果有人来查,也只能是死无对证。
如果我一会儿想起一点,一会儿想起一点,我就不再安全了。
可是如果不说,鹿丸又要生气。
怪不得老师说,自古以来,卧底和间谍最不好当,他们总要一个人默默咽下无数的委屈,背负亲朋好友的误解甚至是唾骂……
我一时有些忧愁,不知道为了和鹿丸和好而告诉他这些对不对。
……难道我就不能受委屈
吗?
就算鹿丸误解我,我也应该死守秘密才对。
因为鸣人最重要、然后是佐助,再然后就是我。
我自己的安全。
因为我活着才能完成任务。
其余的一切人都可以放弃、都可以牺牲、都不重要。
就算……就算他一直对我冷脸、不跟我说话、再也不对我微笑,我也……我也可以撑住的。
之前那段时间,我身边只有志乃和鸣人,不也过下来了吗?
可我已经说出来了。
难道我居然是那种,一点委屈和误解都受不了,一点都不能保守秘密的人吗?
大蛇丸和鹿丸大人寄予重望的人,绝对不应该这样的吧?
这还能算是忍者吗?
别说优秀了,甚至都不算合格!
我这边正有些后悔,鹿丸却还在憋笑:“嗯。”
我顿时气道:“你什么都不懂!”
“嗯……比如说?”
“你一点都不懂你对我有多重要!还对我发脾气!”
我想到鸣人之前说,鹿丸是因为觉得自己对我不重要,才不高兴的,只要证明他对我很重要,也许他就会消气了。可是,我明明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他却根本不懂。
“好多事情,我都只对你一个人说,别人都不知道,志乃的虫子,还有这件事情……你根本就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鹿丸:“……有没有可能,是你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我大怒,顿时揪住了他的衣领:“你说什么?!你还要怪我??”
这家伙虽然是小时候的鹿丸大人,可根据他自己的理论,他才不是鹿丸大人——
那么我对他感到生气,绝对不是在对鹿丸大人生气。
他连忙握住了我的手腕:“你冷静一下,我没有怪你,我也绝对不会告诉其他任何人的。”
“如果你告诉别人的话……”仓促之间,我绞尽脑汁的想出了最可怕的事情,对他放下狠话:“我就把你家鹿的鹿角全部切掉然后丢到河里去!”
鹿丸:“噗……不,我是说,好可怕!为了我们家的鹿角,我绝对死守这个秘密。”
“你发誓?”
“我发誓。”他笑着道:“这是我和朝露之间,我们两个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