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第二天就离开了雾隐。
说“溜”字可能不大准确,但离开的路上,我们的确很想避免和木叶与砂隐的人遇见。
尤其是卡卡西老……呸,卡卡西,离开雾隐村的每一个转角处,我都总是心中一紧,担心他会突然出现在前方等着我们。
好在我们顺利的离开了村子。
根据再不斩的指示,我们进入黑市,先接受追缉叛忍的任务,换取赏金,然后购买关于“晓”的情报。
现在雾隐村很缺钱,宇智波斑利用枸橘矢仓几乎掏空了整个村子,水之国大名认为再不斩是叛乱上位,对他心有不满,并不愿意拨款支持,强硬的要求他先做出成绩。
但没有资金的情况下,想做出成绩,未免有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如果要求底层忍者们接受那些其他国家放弃的脏活累活,也许不是没有办法,但我们想要的不是那样的雾隐村。
最近雾隐忍者学校在加大招生,而雾隐村的孤儿也不少,福利院和学校每个月就要补贴很大一笔钱,再加上暗部那边也需要资金运作,各处都在问再不斩要钱。
再不斩叛离雾隐时,那么桀骜不驯的一个人,成为水影之后,每天都皱着眉头,感觉要愁掉头发。
我意识到,就像很多人都不知道成为叛忍的第一步是要丢掉礼貌一样,如果不迈出追求理想的第一步,我们也不会知道,不管多么高尚美好的理想,第一步都必须要有最现实的金钱支持——而且必须是非常大量的金钱支持。
太好了,我又明白了一个很难明白的知识!
而只有意识到问题,才能解决他。
不就是钱吗!
出发前,再不斩说缺钱时,宁次也想到了办法:“雾隐村在木叶还有一笔钱。”
再不斩疑惑的看着他:“什么时候的事情?”
“青的白眼。”宁次道:“实在没钱了,就让日向一族拿钱把他的白眼赎回去。那是宗家的眼睛,为了拿回先祖的遗物,日向家肯定舍得花一大笔钱。”
再不斩:“……”
宁次道:“卖掉他一只白眼,还有我两只白眼在这里,相当于你没有损失白赚。”
再不斩:“……”
白哭笑不得:“可以这么算吗?”
我也想到了办法,连忙举手道:“我们还可以去找迪达拉和蝎!”
再不斩顿了一下:“这又是为什么?”
“卡多那么多钱,那些资金最后去了哪里?”我不服气道:“要是被他们拿走了,我可不答应!见者有份,他们必须分给我们一份!”
我现在有须佐能乎了,对于正面战斗的信心大涨:“他们要是想要独吞,我就去狠狠揍他们一顿。”
这么一算,如果情况顺利,金钱问题还是很好解决的嘛!
再加上追捕通缉犯获取到的赏金不菲,我们一边赚钱,一边渐渐打响了名头。
黑市的人都知道最近出现了一个叫做虫巢的赏金猎人组织,专门狙击各国的通缉叛忍领取赏金。
我们最优先雾隐村的叛忍,如果是十恶不赦的人,就杀死换取赏金,如果是事出有因,无奈叛逃,我会安抚他,告诉他可以回雾隐村去,不会有人再追究和伤害他。
两个月后,白寄来了信,说雾隐村和木叶的谈判在缓慢但切实的推进中。木叶好像是真的想结盟,再不斩正在和卡卡西纠缠每一个细节。
虽然卡卡西是主要负责人,但具体谈判的是鹿丸。
我不禁为再不斩捏了一把冷汗。
砂隐村的马基好像得到了村子里长老的指示,也表示要与雾隐结盟,但是砂隐村的使团只留下了上忍,手鞠和勘九郎已经离开了雾隐村。
不知道他们放弃寻找我爱罗了没有。
而三个月后,我们获取到了黑市的信任,情报处开始愿意向我们售卖一些更为隐秘的情报。
“你说要找穿黑底红云长袍的人,我最近想起来我好像见过,比如这位。”
黑市情报头子笑嘻嘻的给我们两张照片:“角都和飞段,他们和你们一样,都是追逐赏金的叛忍猎人。”
他们两人并不是我的目标,不过,好不容易才能得到晓的消息,也只能先从他们下手了。
我戴着面具问道:“我要怎么找到他们?”
情报头子道:“这个嘛,我想,只要你们不断的继续猎捕叛忍,他们说不定会主动找上门来的,因为你们断了他们的财路。”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这一天,我们追踪的一位叛忍进入了红灯街区,那是个无恶不作的狡猾忍者,别的都不算突出,唯有逃跑这件事情,他滑不留手的像条泥鳅。
但我、我爱罗和宁次,谁也没有在红灯街区活动的经验,尤其是我爱罗和宁次——以他们的年龄,只要一进去就会被盘问,就算可以用变身术变成大人,他们想要伪装也不知道该假扮成什么样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作
为女生一个人进去反而不会引起怀疑。”
“也只能这样了。”宁次皱眉道:“你带着耳麦,我和我爱罗在红灯街外,我用白眼告诉你他的位置,等你控制住他,我们就立刻冲进去接应你。”
我点了点头,将身上忍者风格明显的衣物换下,穿上一件方便行动的宽松连衣裙,又按照忍者学校教授的化妆技巧,给自己化了一点妆,好显得成熟一点。
但有变身术这么方便的存在,化妆课下课后我从来没有实践练习过,都把时间花在了其他课程上,因此这一次到了要派上用场的时候,我画出来的样子和我想画出来的样子,有那么一点……完全不同。
宁次犹豫了片刻,似乎有些担心伤害我的自尊心,但他还是没忍住问道:“朝露,你是画了花魁妆吗?”
我爱罗帮我举着镜子,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道是粉底液色号买错了,还是用法不对,皮肤雪白的像是刷了一层墙壁;
眼影绯红,晕染的很是笨拙夸张,看起来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腮红是紫色的,和眼影一冷一暖,色调冲突的非常明显;
情况最好的是口红,只是加上口红,我的脸上,眼影和腮红已经是三方打架了。
我爱罗道:“不过这样的话,就没人能认出是朝露了。伪装的很好。”
就算重画,一时半会我也不可能会突然画的更好,想着“至少伪装力是足够的”,我独自一人踏入了红灯街。
和之前担心妆容太夸张会引人注意的猜测完全不同,红灯街上,到处都是和我一样妆容夸张,甚至还有更怪异的男男女女。
我一下子放心了许多,按照宁次从耳麦里传出的指示,假装自然的朝着目标靠近。
但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身体猛的僵滞,失去了控制。
“你上当了。”
有个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响起。
“告诉我,取根怎么样了?”
“山中风?”
“你杀了取根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们要追捕的目标……是你设下的陷阱吗?”
“不然呢?”山中风冷冷道:“一个不知名小村子的叛忍,凭什么能三番四次的躲过你身边那双白眼?”
“你不应该在雾隐村吗?”
“我的任务可不是在雾隐村商议什么盟约,我只要找到你……如果你杀了取根,我就会为他复仇!如果他还活着,你最好现在就把他交还给我。”
“……他现在情况有点特殊。”
“什么意思?”
“他还活着,但已经不记得你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用写轮眼的瞳术清空了他所有的记忆。就算你带走他,也没有人能让他恢复。”
“哼,别瞧不起木叶,你这叛徒!你凭什么以为你的瞳术就无人可解?”
山中风操控着我,从藏在裙摆下的武器包中抽出了苦无。
“不让你的同伴把取根送过来的话,那就看看你有多少鲜血能流吧!”
说完,他便操控着我,朝着自己的手臂狠狠扎了下去。
周围的路人有些看了我一眼,但神奇的是,没有一个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大家继续各自嬉闹着经过,仿佛比终日与死亡相伴的忍者还要漠视死亡,还要麻木冷漠。
耳麦里传来宁次沉重的声音:“朝露?出事了,是吗?”
如果他的白眼能察觉到我的体内,多出了一股不属于我的查克拉,宁次一定意识到了情况不对。
我艰难的开口道:“山中……风……”
山中风冷酷的抢走了我嘴巴的使用权:“把取根交出来,否则,我会让这个女孩在大街上流血而死。”
宁次沉默了。
我估计他在想,就算他愿意把取根还回去,山中风看见他现在的样子,可能也不会放过我。
我当然知道,再不斩、白、宁次都不赞同我养育油女取根,他的能力碰之即死,让人根本不敢靠近,留在身边,就像是留了一个定时炸弹。
只是我不愿意杀死他,又不能放他回去继续和我们作对,而且,我爱罗说:“如果朝露把油女取根变成这样子的事情被外人知道……她的名声就完了。”
真的有那么夸张吗?
自从他那么说完以后,再不斩和宁次就再也没提过把取根交出去这种话了。
见宁次沉默,山中风冷哼道:“看来你的同伴们也没有多重视你。”
……不,宁次大概正是因为重视我,现在才在激烈的挣扎吧。
山中风从我的手臂中抽出了苦无,他道:“只是流血还不够的话,这一次,我就割掉你一只耳朵。”
宁次急道:“等等——!!”
但我的手刚刚扬起,就突然被人紧紧地握住了。
“山中风”操控着我转头望去,我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具——橘色的漩涡面具。
宇智波
斑!
透过那面具上的空洞,我看见他眯起了那只露在外面的眼睛:“你在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