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噩梦吧。
这种呼吸都停止了的感觉。
是噩梦吧。
这种心都被捏碎了的感觉。
是噩梦吧。
这种浑身冰凉彻底的感觉。
我望着眼前的人,眼睛瞪的极限。
“你……你……”我扯动嘴角,想笑想问。
他额前的血溅出来,飞到我的脸上。
他嘴角的血吐出来,落在我的手上。
我伸手去堵住他的嘴,那些血自我的手指缝间涌了出来。
我看着他:“你这是怎么了啊,你这是……”
这是谁,这是谁,这是谁……
我眼前的这个血人……
这是谁……
我伸手抱住他。
他眼镜半闭,说:“我……无法原谅……自己……龙……”眼角一滴泪,融合在血中。
他在我耳畔,低低呼唤。
我浑身僵硬,他的身子倒下。
我抱着不放,随着跪倒在地。
他躺在我的怀中,眼睛兀自注视着我。
我看着他,整个人已经放空。
没有思维,没有感知,没有任何痛跟不痛的想法,我想,如果此刻有人给我一刀穿心,我将感觉不到一点点的痛,原来,痛的太甚,是麻木。
周围好似有人冲上来,要将我跟他拉开,我只是抱着他,不说话,不言语。
没有人能将我跟你分开的。笨蛋。
血溅到我身上地时候,是一种心有灵犀的恐惧降临。
我看到了我所忘记的所有。
剐龙台上,我自虚空降落,他闪身而至,他望着我说:“用我一滴血,来将那些令你痛苦不堪的过往封印了吧。”他的手指一点,我地眉心被透入一点他的血,我忘了所有。
而在此之前……
是那场惊绝九天的龙舞。
我跟他。原来就是那一天认识了的。
就如他所说天帝一样,他自己也是如此:看起来凶,冷冷的叫人无法*近,实际上是很好接近的人。
他就是这般。
我同他相识,相知。
我同他牵手悠游九天。
我同他一起坐看朝霞跟落日。
我同他默默不语,肩*着肩。
那都是些平淡无奇的段落,可是很温馨。
如今想起来只是撕扯着的剧烈地痛楚。
他无法原谅自己,所以以这种最为惨烈的自戕手段,来谢罪。他无法原谅自己会忘了我。
但是……我更加无法原谅他,要用这种手段来逃避所有。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我恨你啊!
周围,从喧嚣到尘埃落定。
一场即将来临的大战,因为他的降临而被阻止。
但是这样又如何?
我只抱着他不想放手。
你可以阻止大战。你可以结束一切,你能说动天帝,你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真真是无所不能啊,东皇太一,帝君,可是我想问你:你能做到这一点吗?——
我会陪着你,永恒如此。
你会做到这一点吗?
可是你要知道。16k
我只想你做到这一点。
从过去。到现在。
而如今,你在哪里?
混蛋。
你是混蛋!!!君他竟然能做到如此决绝。”有声音传来。似是睚眦。
“是啊,居然不肯留一丝灵犀下来……他这是……何必呢。”是饕餮。
第二天
“他果然还是不错的……”有人叹一声,“*,不枉费我败在他的手上。”这是……盗版赵深宵……哦。哈。是泾阳小龙君,若没有那家伙。他会是我的夫君呢。
“闲话休提了,龙儿怎样了?”说话的是……二叔。
心头一震酸楚。
“还是那痴痴呆呆的,唉……看她这样,我倒是怀念她以前灵犀未曾恢复的样子。”
“不如告诉她,可以找到那人吧。”二叔说。
我地心一动。
第三天
“真的可以找的到吗?不是说已经魂飞魄散了?”睚眦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仿佛天帝有那么一点办法,能够找到残存地一点魂魄。当然时间要抓紧。”饕餮说。
“我们跟天帝没什么交情,仇恨倒是一大把。”睚眦很苦恼。
“是啊,不过也不能这样说,毕竟那老头将我们都恢复了正神身份了,龙族也被正名。”
“嗯……说起来还得感谢那个家伙……他死了,真是怪可惜的。”
第四天
四个人聚会一起。
“她果然去了天庭?”泾阳小龙君问。
“当然,一早就偷偷走了。”睚眦打了个哈欠,“怕她做啥事,这几天盯得我累死了。”
饕餮一笑:“好了好了,乖,去睡会吧。”泽君看着泾阳小龙君:“希望龙儿会成功……”
“有志者,事竟成。”泾阳小龙君悠哉游哉地说。
“其实我奇怪的是,为何这次你竟这么淡定,换作以往,早就发狂了。”泽君问。
泾阳小龙君一笑:“她如今痴痴呆呆,自然要她先好起来再做其他图谋……心病还须心药医,等她苦苦找寻那魂魄都没了的家伙时候,我可以陪伴左右,慢慢地感动她,岂非妙计?”
泽君一愣:“哈,果然妙计。”
“说起来……二叔你……”泾阳小龙君眼珠一转。
“我?”泽君一愣,旋即转头,看向别处。
这水晶宫之中,他费尽心思,中了一株腊梅。
幽幽香气缓缓地在宫内蔓延,一如他不为人知的幽幽心绪。
千年之前,千年之后,千年的找寻,皆是如此。
“帝圭曾在我手,”他说,“我已经给了凤遂大皇子,并将他过往的痛苦记忆封印了。”
“啊……”泾阳小龙君一愣,“你竟然也学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啊,看不出。”
“其实,若是能封印到底,也算一种福气。”泽君说。
“说地也是。”泾阳小龙君想了想,承认。你我都离开,凤遂必须有一个皇帝。”
“嗯,皇后皇帝对我们也不错。”
“大皇子被封印了那一部分痛苦记忆,日后会成一代明君。”
“二叔不愧是二叔,想事情总是特别深远。”
“少拍马屁。”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