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捂住胸口。
皱着眉头,弯下腰去。
“怎么了?”君怀袖问,伸出双手,虚虚扶住我双臂。
“没、没什么……”胸口那种酸涩的感觉稍微减退,如火烧般的灼热感也退却,我闭了闭眼,再睁开。
是……一时的不舒服吧?
抬头去看君怀袖,却见他正看着我,目光深邃。
“干吗这么看着我?小心我扑上去!”
胸口的不适感觉慢慢消失,我恢复原状笑着看君怀袖,伸手做扑击状。
“哼……”他微微一哼,问,“……真的没事吗?”
“没有啊,能有什么事?”我摊开手。
“那就好。”他扫了我一眼。
“对了,你还没有说,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呢?”我上前,歪头看他的脸。
“没什么……”他不看我,只看着别的地方。
“哦……”我摸着下巴笑,“你不会是想我了吧?”
“不要胡思乱想。”他板着脸说。
“早知道你是这么没幽默感的人。”我叹一声,“那,如果你真的没什么事,就退散吧,我要休息了。”
说着,慢慢地蹲下,用袖子拂了拂瓦面,坐在上面。
“就在这里?”君怀袖皱眉,望着我。
“不然怎样……我屋里有一个呢,我可不能回去跟他一起睡。”我打了个哈欠,舒展了一下双臂,准备躺倒。
“采衣……”
“嗯?”
“有一句话,想跟你说。”
“是什么?”我停了动作,转头。
“那个洛王爷……”君怀袖低头,看了我一会。
眼神很奇特。
我等着下文。
他却忽然又转过头去,看向远方。
“我等着呢。”我提醒。
“那个洛王爷,”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能不接近,就远离他。”
我愣住。
这句话来的蹊跷。
莫非赵承泽是个大有来头的人?
不然的话为何君怀袖会说出这句话?
又或者难道说君怀袖认识他?
“为什么呢?”好奇心泛滥,我问。
虽然心底知道赵承泽的确是个不能招惹的人,可是……好奇心人人都有,我不想闷着自己。
“你……也知道他是什么人吧。”君怀袖语焉不详地回答。
“坏人?”我抓抓腮。
“呵呵,”他笑一声,“你真是……坏人,对啊,他是坏人,大大的,坏人。”
“你放心,我不会吃亏。”我伸出手臂,向他展示我坚强的臂弯。
忽然想到赵承泽曾经被我折磨,忍不住又笑:“你可知道,那人虽然坏,却打不过我的,比如今晚上,居然还晕倒了呢,一个大男人,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我若是对他或打或杀,简直易如反掌,你说……”
我话还没说完。
“不要这样说!”君怀袖忽然厉声地说。
我吃了一惊,一时忘了要说什么,只怔怔看着他。
君怀袖转头看我:“不要这么说,你不知道这个人他有多么……”
忽然停住口。
“什么啊?”我愣愣地问。
他的眉痛苦地皱了皱。
将满腔的呼之欲出咽下。
“没什么。”君怀袖说。
“只是,你记得我的话就好。”
眨眨眼睛,“君君,你认识赵承泽?”
他摇摇头。
“真的不认识?”
“我不认识他。”
“那么你怎么对他如此忌惮?”
“你忘了,我善观天相,也会观人的面相。”
“你真是大有神棍风范。”我赞叹。
“多谢夸奖。”他淡淡地。
“你要走了吗?”
“你希望我走?”
“如果可以,我真想邀请你一起睡。”
“呵。”
“君君,你住在哪里?你从来不跟我说,来无影,去无踪。”
“日后,你自然是会知道。”
“现在知道不行吗?”
“不行。”
“你真固执。”
“你……又何尝不是。”他回答。
我从他的嘴里套不出半点口风,只好失落地躺倒在冰冷的琉璃瓦上,准备睡觉。
“起来。”君怀袖忽然说。
“干什么,你睡不着找人聊天啊?”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起来。”他说。走过来轻轻踢了我一脚。
我稍微耸动一下,说:“除了你家,我别的地方没兴趣。”
“你在这里睡,会着凉的。”
“你几时又这么关心起我来了?”我问。
“少废话,你真的不去?”
他话音未落,我已经跳起来,精神抖擞地问:“说吧,要去哪里?放心,只要君君你一句话,刀山火海一路同行,生关死劫都把酒同闯。”
君怀袖肩头微微抖动。
“刀山火海一路同行,生关死劫把酒同闯……”他仰起头,忽然笑起来。
笑得样子很古怪。
转过身去。
“你怎可如此说……”他喃喃地,声音有点凄冷的感觉,“你又怎可,如此说呢?”
我不确定他这话是对我说的。
但是他周围没有任何人。
可是我强烈的感觉……
他是在对虚空之中的某个人说的。
而那个人,应该不是我吧。
因为我感觉说这话的时候君君应该很痛苦,而我,不想做一个让他痛苦的人。
真的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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