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方金鉴为证,天上地下,我都逃不掉了。”君怀袖微微地笑着。
有这么厉害吗?借着月光我看着这银白色帕子上那方古怪印鉴,看了很久也没看出端倪,不过倒是心安的,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叠起来,慢慢地塞入怀中,又伸手按了按,千万别丢了啊。
这可是你说的,君怀袖,如果一年之期满了,本姑娘还是冰清玉洁洁身自好芳心不乱,你可就小心了。
嘿嘿。我伸出双手握在一起,激动地想象狼爪搭在君怀袖肩头的旖旎情景,忍不住口水横流。
果然不愧是妖中之猪,猪中之耻啊。
趁着月色向着房间方向走去,既然已经答应了君怀袖,就不能再做任何出人意料的举动,我蹦蹦跳跳,下了台阶,忽然又站住脚。
在我房间前面,紧闭的房门口,赫然站着一个人。
那份清冷孤傲,并一点淡淡忧郁,倒是我先前所未见到的姿态。
赵深宵。
刚才我跳下台阶那一番动作,仿佛惊到了他,此时此刻,他正抬头看着我,一脸的震惊跟不解。
我更震惊:这个家伙不是回去休息了吗,为什么忽然又出现在这里?
而且……看他这副样子,仿佛还在这里站了很久,清冷的月光下,脸色都有点发青,看的怪吓人的。
我迟疑着走过去,边走边问:“赵深宵,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回去睡觉了吗?”
“那你呢……”他忽然开口,慢慢说,“我以为你会在房间里……”
“所以你守在这里?”我灵光一动。
他忽然不语。
“你什么意思!有什么不能说么?”我心头烦躁,这种行为实在让我费解,瞅了一眼他,又说,“你的伤势才有起色,不是该好好地休息吗,干吗半夜三更玩这个,你当你还是小孩子,这么任性妄为?”
他被我这样说,居然不还嘴。
“快点回去!”我失去耐心,大喝一声。
“你刚才去哪里了?”赵大爷终于肯发声了。
“我觉得闷,四处走走。”我皱眉看着他,心想他总不会看到有两个神经病半夜不睡,在屋顶上“秘密交易”吧?
“对不起。”赵深宵飞快地说。
“嗯?”我惊奇万分。
他别过脸,不敢看我。
“我不该……那么想你,你……你跟我……皇兄……”极其艰难地说着。
“噗……”我笑出来,“麻烦你要说就直接说啊,我最讨厌憋在心里不说的人了。”
“我……我……”他的脸涨红,眼睛却发亮,眨了眨。
我上前一步,伸手摸摸他脸颊,冰冷,手上用力,将他的脸转过来:“我对赵承泽没好感,刚才是小小的教训了他一下。”
说着,忍不住自己笑起来,想起赵承泽挣扎的样子,没法忍住。
“采衣……”他眼睛一眨,目光迷离看着我,喃喃地唤我的名字,“以后不会了……”
“那就好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才会伤好,到时还要跑路呢。”
“嗯,我听你的。”他点了点头。
我站住脚,目送他慢慢地顺着走廊离去。
就要跟这个人,相处一年了吗?
不动情?以现在的状态,我是很难将他当成……如君怀袖一样的存在了。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好好想想看日后的相处策略吧,免得发生意外。
望着赵深宵身形转过走廊,我这才推门进入房间。
想到跟君怀袖在屋顶的约定,心头一阵热乎,忍不住尖叫一声:“君君你就等着看吧!”
一头扑倒在床上,从怀中掏啊掏掏出那方手帕,在脸上轻轻蹭了蹭,再收起来。
大概太兴奋也太疲倦,奔忙了大半夜,又要替赵深宵上药最后还要去调戏赵承泽,最后还有个“屋顶之约”,我有点累,就保持着趴在床上的姿态,鞋子都没脱便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睁开眼睛看,一片光明。
窗外甚至传来唧唧喳喳的鸟鸣声。
我发现自己仍然以趴伏的姿势在床上,口水流出,将床单湿了大片。
实在不好意思,赶紧爬起来,伸出袖子擦擦口水。
正在整理妥当的时候,房门“砰”地一声,被粗暴推开。
我愕然抬头去看。
幸亏昨晚睡得晚,都没有来得及脱衣裳鞋子,果然是有备无患,很有先见之明的举动。
不然这样一来很可能就曝光了。
在门口,赵承泽手中握着那柄花白扇子,两道纤细眉毛纠结的快要打架了。
我看着他气愤的表情,差点笑出声音。
想了想才试着动了动双腿,发现因为趴的时间太长,都有点麻木了。
“赵王爷是不是进错了房间啊?”我伸手揉着双腿,一边望着赵承泽说。
“没有,特地来看看采衣妹子你还好不。”他冷嗖嗖笑笑,向前走了一步。
“喂,别过来,男女有别,可别说我没警告过你。”我伸手,做推辞状。
他脚步不停,嘴里说:“男女有别?昨晚妹子你可没告诉过我,还玩的很起劲呢。”
说着,人已经走到床边上。
我皱起眉望着这人:“你想干什么?”心想昨晚上将他整得那么惨,他肯定是咽不下这口气,没准是来报复我的,不过,是用什么手段?我倒要试目以待。
“你期待我干什么?怎么,心虚了?还是害怕?”他躬身,将床边的帐子挑起,双眼近距离看着我。
略带红色的眼睛。
我正在想要不要在大清晨,同送上门来的赵王爷殿下来个热身比赛,忽然听到门外隐隐传来脚步声。
而且脚步声还无比熟悉。
我眼珠一转,立刻有了计较。
“你……你究竟想干什么?不要这样……呜……”我眉头一皱,压低声音,身子向后缩了缩,伸出手捂住嘴,双眼胆怯地望着赵承泽。
“嗯?”赵承泽似乎不大适应我这个新态度,微微一怔。
然后他的脸稍微一侧,似乎也听到门口的声响。
正当赵承泽回过头来,有点了然所以咬牙切齿看着我的时候,门口有人冷冷地说:“二皇兄,你清早闯入采衣的房间,想要干什么?”
来者正是赵深宵。
http://
ht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