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梅剑,你们保护好王姑娘她们。”
正闲聊着,苏寒忽然摆手,望向远处,“既然来了,那就滚出来吧,何必鬼鬼祟祟躲在暗处!”
“阿弥陀佛,邪君果然好武功,居然这么快就发现了我等!”
虚空之中,洪亮佛号响起,千米之外,十八道身穿袈裟,矫健无比的身影踏空而至,分列各方,掣出长棍,围在四方,棍风呼啸,恍如龙吼,作出攻击之声。
苏寒诧异:“少林十八罗汉?”
“邪君好见识!”
为首和尚双手合十:“罗汉堂首座玄渡见过邪君。”
“居然派了一堂首座过来,看来少林十分看得起我啊。”苏寒赞叹,“不知我苏某何曾得罪了少林,要让少林如此针对。”
玄渡:“邪君自入武林以来,行事狂妄,杀生无数,算计玄悲,杀慕容博施主,大违佛法之理。方丈法旨,着贫僧领十八罗汉阵,降伏邪君,禁于少林,待邪君大彻大悟,便允邪君下山。”
“哈哈……”苏寒听了,不由得好笑,声音震得远处飞鸟从空中掉落,树叶也扑扑掉了一地。
听到这里,他已经知道是谁针对自己了。
当然是叶二娘的姘头——玄慈和尚了。
四大恶人消失于大理,而自己又曾现身于大理,玄慈自然有理由怀疑是自己出手杀了他的姘头。
至于是不是真的?
少林方丈作为一方大势力的首领,何等身份,就是冤枉了人又如何?
“若说杀人无数,我苏某比起贵寺方丈可差远了。嘿嘿,他传叶二娘破戒刀法,纵容其掠夺婴孩虐杀,这十几年来,叶二娘杀了已经有近千婴孩了吧?”
“他玄慈如此行径,与邪魔有何区别。降魔?玄渡和尚你还是先回寺降魔吧!”
玄渡神色大变,根本不信:“你血口喷人,方丈一生吃斋念佛,与叶二娘又有何关系。不必听邪魔之言,上!”
十八罗汉原本脸色微变,闻言,神色一肃,挥棍齐齐攻了上来。
少林方丈就算有错,也轮不到他人置喙。
现在还是先完成任务再说。
十八罗汉乃是少林之中精研武学的堂口,精心培养出来的武僧,武功之高,经验之丰富,可以说是少林之最。
长棍舞动,真气相合,霎时,便如同天罗地网罩下,朝着苏寒压了下来。
棍子还没有到,气劲就已经将地面击得沟壑纵横。
梅剑四人挥剑,紧紧护住人,担心地望向苏寒。
“哼!”苏寒冷笑,“萤烛之光,也敢与日月争辉!”
真气一提,身后一片无量大海浮现,哗啦声响,无边水浪掀起。
北冥真气!
周身真气一震,更加狂暴的真气汹涌澎湃,如同巨浪滔天,直接朝着十八罗汉压了过去。
北冥神功不只有着诸般吞噬、融炼功效,还有护身北冥真气,以及被苏寒开发出来的反震之法。
他经脉既强,真气质量又高,数量又不少。
十八罗汉顿时生出一种面对大海,面对天地的感觉,心中生出一股自惭形秽的感觉。
砰!
两者气劲交锋,十八罗汉齐齐退开,只在空地之上留下一连串深深的脚印。
直到退了几十米,才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只是一击,少林十八罗汉完全受伤。
阿紫欢呼:“主人威武,主人无敌!”
要知道,这可是十八罗汉阵啊,十八名武功不弱的先天高手,天底下哪一个人能有这种待遇。
王语嫣秀眸扑闪:“苏公子武功好生厉害,如果是表哥遇到这种情况……”
想到这里,根本不敢想下去。
慕容复哪里能有这种待遇。
玄渡:“阿弥陀佛,邪君果然魔功深厚,待老衲来试试邪君深浅!”
提起真气,双手如同穿花蝴蝶一般转动,下一刻,一股隐蔽至极的气劲已经到了苏寒近前。
“拈花指法,果然不凡。”
拈花指法乃是一门阴柔之功,练成之时,指力霸道无比,能洞穿金石,威力可怖。
此功来源于佛祖拈花微笑的典故,颇有一些来头。
【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是时众皆默然,唯迦叶尊者破颜微笑。】
这门神功极不简单,修炼起来自然也并不容易,在少林诸多绝技之中足以排在前十。
苏寒口中赞叹,衣袖一振,白色衣衫顿时鼓起,只见长袍一处略微凹下去半寸,然后便恢复如初。
玄渡骇然。
自己精研拈花指,指力之强,哪怕半尺厚的精钢也可洞穿,此人却以真气灌注衣衫,将自己一记绝招挡下,连衣服也未损分毫。
如此功力,在先天这个境界当真是世所罕见。
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得开始质疑:“方丈针对邪君,真的是对的吗?”
不过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他也只能强打精神,凝神以对,一连数计拈花指力击出。
他发力既狠,心中又急,就连阴柔隐蔽的拈花指指力都藏不住了,空气震颤,咻咻之声不绝于耳。
苏寒应对却十分轻松,只是真气鼓动,衣衫一振,就将其指力消弥于无形,仿佛他数十年苦练完全无用一样。
“玄渡大师若技止此耳,那今日就难以幸免了。”苏寒哂笑。
玄慈既然派人前来降他,他自然不会好脾气以德报怨了。
“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玄渡心惊,口喧佛号,妄图感化苏寒。
苏寒右手按在剑柄上,神色淡然,身后一道剑光浮沉不休,浓郁的杀机叫少林一方的人马肌肤生寒,汗毛竖起。
“天山暮雪!”
下一刻,天边一暗,仿佛临近黄昏。
雪花扬扬洒洒,覆盖方圆百米,剑气游走,夺人心魄。
“噗!”
下一刻,玄渡脖子从中断开,一颗光亮的人头滚到地面,脸上神色依然是死前那般模样。
一剑之下,哪怕罗汉堂首座也没有反应过来。
“砰砰砰!”
一道道细响连续不断响起,远处的十八罗汉也步了玄渡后尘,大好人头滚落一地,剩余身躯多立了数息,这才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