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三人缓缓骑马而行。偶尔闲聊几句。
这一日,三人走得口渴了,便找了个茶摊休息。
喝茶的时候,秦川好奇地道:“杨兄,黎老夫人的女儿女婿武功都不弱,而且手下也有不少武林高手,为何不让女儿女婿带人来取宝物,反而要雇镖局送去,这是不是有点反常?”
杨镖师挠了挠头道:“这个我也想不通。当时我们总镖头也问了老夫人,老夫人说她女儿身怀六甲,不便出远门……她女婿与江湖中不少门派结怨颇深,不敢轻易离开神鹰教,担心仇家趁机上门寻仇,危及妻儿……”
“原来如此啊……”秦川说罢哈哈一笑,而后转移话题,聊起路上的见闻。
三人喝完茶继续赶路。只一日时间,便各自回了住处。
与此同时,沧州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沧州分镖局的一个镖师查到了北夷商队落脚的地方。
苏七七和秦川、青黛、罗小石再次起程赶往沧州。四人日夜兼程,总算赶在那些人离开之前将他们一网打尽。
据独眼男子交代,他们是奉了北夷狼主之命,前来中原刺杀朝廷命官和江湖上颇有威望的武林人士。
凌月洞主便是他们刺杀的对象之一。原本他们想通过夜幽盟借刀杀人,不料被苏七七等人打乱了计划。
而后,他们又开展了多次刺杀行动,直到被威远镖局的人发现了行踪,他们原本打算重新隐匿起来,伺机行动,不料临时出了岔子,这才被苏七七等人发现了行踪。
众人听了北夷奸细的招供,都十分气愤。颜若雨也已清醒过来,得知真相后,恨不得手刃仇敌,最后还是强压住怒火,和苏七七等人一起将北夷奸细交给靖北王发落。
靖北王连夜进宫面圣,禀告北夷奸细之事。皇上任命他为查案钦差,与刑部一同审理北夷奸细杀人案。
北夷奸细引发的风波终于尘埃落定。颜若雨经过这一次生死离别,也成熟了许多。
她在镖局住了一段时间,便向苏七七辞行。希望带着师父的骨灰回紫云山凌月洞安葬。
苏七七担心她的安危,亲自护送她回紫云山。
姐妹二人一路边走边逛,多了几分闲情逸致。
这一日,两人到了紫云山附近的青峰镇。恰逢镇上举办一年一度的庙会。
颜若雨便提议一起去看庙会。苏七七见她难得如此开心,便欣然同意。
二人换了一身明艳的装束,哼着小曲儿,兴致勃勃地来到庙会现场。
一路上,随处可见卖糖葫芦、小面人、小糖人的摊子,还有戏班表演、耍杂技的,好不热闹。听说晚上还有灯会。苏七七和颜若雨都兴奋得像个孩子一样。
两人一时忘了烦恼,这里看看,那里转转。不一会儿,两人便从街头吃到街尾。还看了一场草台戏班的演出。
庙会散了的时候,两人还意犹未尽,一路讨论着今日的有趣见闻。
回到住宿的客栈。两人正准备上楼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却被店小二喊住了。递给苏七七一张纸条。
苏七七一脸疑惑地接过纸条,拽着颜若雨疾步回到客房中。
锁好门以后,苏七七打开纸条看了一下,神色微微一变。
颜若雨忙凑过来,快速浏览了一下纸条上的字,也诧异道:“啥情况?那玉楼春戏班的班主我们又不认识,他为什么要请我们去赴宴呢?”
“我也不清楚……或许,跟我爹或秦叔认识吧,也可能跟我师父有什么渊源……”苏七七也是一头雾水。
“那我们去赴宴吗?”颜若雨问道。
“先去看看,我们见机行事……”苏七七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颜若雨点点头,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要谨慎一些。”
说罢,两人将纸条放到油灯上烧毁,而后便熄了灯,各自睡去。
第二天傍晚,二人按照纸条上约定的时间,来到了玉楼春戏班所住的地方——青峰镇窦氏祠堂。
这是镇上唯一闲置的一个破旧院落。院墙上长满了青苔,院门的结构古朴、简陋,看得出来这房子年代久远。
苏七七和颜若雨驻足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才上前敲门。
大门打开了,一个驼背的看门人走了出来。看了看苏七七和颜若雨,朝二人拱了拱手,道:“两位姑娘,里边请……窦班主在厅里等着了……”
苏七七和颜若雨微笑着抱拳还礼,而后跟着驼背看门人往院子里走去。
苏七七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了一下院内的布局。只见院内左右两边各有一排房间。有的房门紧闭,有的半开着。偶尔会看到一两个戏班的人在练习身韵或吊嗓子。
颜若雨也在默默地观察周围的动静。偶尔会拉一拉苏七七的衣袖,示意她看下自己发现的不寻常的物件。
不一会儿,两人便到了大厅门口。驼背看门人进去禀报了一下,很快出来招呼二人进去。
苏七七和颜若雨有些忐忑地进了大厅。看到窦班主背对着二人站在一幅人物画的前面。
颜若雨好奇地上前几步,探头探脑地想要看清画的内容,被苏七七暗暗拽了一下,才规规矩矩地站好。
窦班主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下苏七七和颜若雨,微笑地捋了捋胡须,说道:“两位姑娘来了,请坐!老驼,奉茶!”
苏七七和颜若雨在旁边的椅子坐下,看着窦班主问道:“不知窦班主请我们来有何见教?”
窦班主闻言哈哈一笑:“我素闻威远镖局的威名,与南宫总镖头也有过一面之交……昨日,一位梨园老前辈到我这里,说是在庙会上看到南宫少总镖头,得知你在春来客栈落脚……让我照拂一下……所以特请少总镖头来赴宴,略尽地主之谊……”
苏七七闻言,暗自忖度:自己和若雨一路都很低调……怎么还是被人认出来了,还让窦班主给自己接风洗尘……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难道是早已归隐多年的梨园名伶玉楼春?
苏七七正想着,窦班主又开口道:“南宫少总镖头和颜姑娘请移步后堂……宴席马上就开席了……”
苏七七i和颜若雨交换了一下眼神,微笑地点点头,跟在窦班主身后向正厅走去。
两人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一个雕梁画栋、装饰奢华的房间。
这里是戏班用膳的地方。厅中摆了四五张八仙桌。每一张桌子上都摆好了碗筷,几个男男女女坐在桌边闲聊,还有一些丫鬟模样的女子侍立在一旁。
“这么隆重啊!”颜若雨看着餐厅的布置,小声嘀咕道。
苏七七微微一笑,和颜若雨一同走进厅内。
看到苏七七和颜若雨进来。坐在桌旁的几个男男女女纷纷起身,跟窦班主、苏七七、颜若雨打招呼。
大伙闲聊了几句,便各自入座。
一旁的丫鬟鱼贯而出,不一会儿又端着一盘盘珍馐佳酿走了进来。
那些丫鬟敏捷地穿梭在各桌宴席之间,熟稔地端菜倒酒,苏七七和颜若雨看得一时有些恍惚。
直到窦班主过来敬酒,苏七七和颜若雨才回过神来,连忙起身,和窦班主及其他戏班演员敬酒。
酒足饭饱之后,其他人纷纷离席而去。窦班主走到苏七七身旁,低声道:“南宫少总镖头,方便随我去见一下那位梨园前辈吗?”
苏七七不假思索地点点头,而后对颜若雨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颜若雨微笑颔首,又坐回座位上。一个戏班的女演员走过来和她搭讪起来。
苏七七看了一眼颜若雨和那女子,跟着窦班主走出餐厅,向院子深处的一个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