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我是做错什么了吗?”弗恩慌张地抬起头,他望向端坐在桌案前的女人, 脸上满是不知所措。“你自己看。”卡瑞娜冷声说, 站在左侧的伍德西斯将早就备好的文件递到了弗恩的手中。弗恩不安地低下头,揭开文件的封蜡, 瞳孔因为纸上的内容收缩, 双手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这……母亲……您听我解释……”“这个时候不要喊我母亲。”卡瑞娜打断道, “我在以女王的身份问话于你。”“陛、陛下, 这件事我完全不知情, 我不知道竟然会发生这样让人毛骨悚然的事……”弗恩摇着头磕绊说道。“你对这件事不知情?”卡瑞娜问。“陛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些书信、契约,还有印章我都是第一次见,您是从哪找到这些的……贩卖公民…我不会做这样的事,卡列子爵也不会这样做, 这些证据一定都是伪造的!是陷害!”弗恩急切地说, “陛下,我真的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我与卡列子爵是冤枉的, 您要相信我, 陛下。”“弗恩殿下。”伍德西斯不慌不忙截过话头,“我听说托兰男爵出事前曾经送给卡列子爵一只皮箱。”“什、什么皮箱?”弗恩的脸上微微泛白。“一只墨绿色的皮箱,并且里面装满了金币珠宝。如果您不记得的话,我可以为您将它取来,它现在应该还在您的府上。”伍德西斯微笑着,语气恭敬,然而弗恩望着这样一张脸却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不、不用了,伍德骑士,我似乎想起来了。”弗恩的嘴角微微扯了扯,“托兰男爵似乎是有送来了这样一个箱子,我不清楚那里面装了什么,就记得卡列子爵放在了我的府上,我从来都没有打开过。”“原来是这样。”伍德西斯点点头,“听上去弗恩殿下确实是无辜的。”“是的。”弗恩微微松了口气,连忙应道,“我是”“那您一定不知道两个月前,卡列子爵曾偷偷拿着您的信物离开灰墙,前往托兰男爵领地的事吧。”弗恩愣住了。“看来是如此了,”伍德西斯转过头望向卡瑞娜女王,“陛下,这整件事都是卡列子爵隐瞒了弗恩殿下,自己一人所为。”“是这样吗?”卡瑞娜凝望着自己的儿子。弗恩张了张嘴说不出来。“我在问你,弗恩萨尔菲德。”“大概……”弗恩嘴唇颤了颤说,“也许是,可是”“将卡列维克关入地牢。”卡瑞娜命令道。“是。”“等等,等等,母亲…不,陛下,卡列子爵他或许是无辜的”弗恩殿下眼看着伍德西斯离去,连忙望向自己的母亲。“会有专人审问他,他坚持有冤,出来后可上诉法庭。”“母亲,母亲,地牢是死囚待得地方,能活的出来的人少之又少。卡列维克是我的侍从,他跟随我已有十多年,您知道的他的父亲曾经为帝国牺牲,您能不能”弗恩忍不住恳求道,“陛下,就算真的是卡列所为,这个处罚也太重了些。那只是一些低等公民,他们……不过是一些懦弱无能是亚兽人,和奴隶商品没有区别,为此赔上贵族的性命……”“你是在质疑我的哪个决定?是低等公民的政策?还是皇室对一个子爵判决的权利。”卡瑞娜用权杖指向弗恩。“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母亲。”弗恩连忙解释。“‘君王没有错’。我很早就教过你这句话。”卡瑞娜俯视着自己的儿子,“但你忘记了,身为第一继承人,在未加冕前,首先要学会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你现在还没有资格成为萨尔菲德四世。”“母亲,我……”“卡列维克只有一个。”卡瑞娜阖上了眼睛,朝跪在地下的男人推了推手,“不要有下一次,出去。”午后,帝都魔法学院,猎鹰会。灿烂的阳光从休息室的窗户倾泻进来,六张翻面的纸牌排成倒立的三角状平铺在桌案上。年轻漂亮的“女巫”坐在窗台下,头上披着丽红色的窗帘,手在六张纸牌上来回晃悠,嘴里念念有词,听起来像从远古流传下来的诅咒。黑发青年坐在对面,撑着下巴,面上有些无可奈何的神色。“艾瑞克斯卡贝德,现在再次在心里重复你想向命运提出的问题?”年轻的“女巫”故意哑着嗓子问。“我要不要尝试在学院里找一个喜欢的女孩子?”“女巫”猛得站起来大叫道: “等等!你不要说出来啊!是在心里问!”“啊,对不起,菲奥娜,我没注意。”艾瑞克斯被少女激动的反应吓了一跳,“那我收回之前说得话。”“真是,说出来就没用啦!”菲奥娜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语气虔诚,“只有你真心实意地发问,命运才会给你正确的指引。”“可是,我没有想问这个问题。”艾瑞克斯挠了挠头,小声说,“是你让我问的。”“那、那又怎么了,我只是想看看自己算得准不准而已,又不是想知道你的答案。”菲奥娜的脸上泛红,望向另一边握着书的人,“算了,我去帮希恩算。希恩,你有没有想要知道的问题。”金发青年坐在对面,目光盯着和书本,没有回答。“希恩。”见青年在发愣,艾瑞克斯挥了挥手,又接着喊了一声。青年回过神,目光望了过来。“希恩,你怎么了?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艾瑞克斯走了过去,有些担忧地问。“没什么。刚刚在想一些别的事情。”希恩阖上书本,“怎么了吗?”“那个,菲奥娜想用纸牌帮你算一些问题,以此提升自己占卜的水平。”艾瑞克斯说。“占卜吗?原来是这样。”希恩站起身来,朝着菲奥娜面露歉意,“不过我刚才突然想起有些事情,抱歉,菲奥娜,可以等下次吗?今天就让艾瑞克斯陪你练习吧。”“啊,没关系的。”菲奥娜摆摆手,表示不在意。“希恩,你是要去哪里吗?”艾瑞克斯问。“嗯,有点事要做,明天见。”希恩朝着两人挥了挥手,阖上休息的门,他温和的神情很快就沉了下来。“哎呀呀,看来你又遇到了十分棘手的麻烦了。”他的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