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欧”
神通笼罩下,已经上好的榴弹,飞出了炮膛,只是声音,与之前不太相同。
简直……就是天女散花吗?
明明方向相同、角度相同、弹射力一样,可飞出去的榴弹,偏偏循着不同的轨迹。
各种不同,眼花缭乱,好像烟花绽放留下的残迹,或者花朵盛开那般肆意自然。
仅凭肉眼,就完全看的出来。
虽然散乱,根本不符合整齐、有序的军事风格,但是……效果惊人!
每榴弹,都命中了目标!
没错,每……
这些榴弹就好像长了眼睛一样,在鸀色神通的刺激下,每个都向着不同的目标去了。
被炸弹炸到的,瞬间皮开肉绽,体无完肤。
保护罩毫无悬念的碎掉,加上之前累积的伤势,加上铁血大旗持续不断的效果,纷纷倒下马来。
被燃烧弹炸到的,一瞬间爆成火团,狂热的高温,连挣扎都来不及,已经外焦里嫩……
被催泪弹爆到的,就更不用说了,跑着跑着,连人带马栽倒在林中,四肢抽搐,口吐白沫。
太刺激了!太恶心了!
远远的闻到也就罢了,直接被这样一炮弹打脸上,真没有人厚的住呀!
而且,不光准确度惊人,似乎任瓶儿的神通,也有限度的,能提升榴弹的威力……
一颗榴弹就消灭一个敌人,一百八十颗,就是一百个敌人。
前面的敌人统共一千八不到,仅仅一轮,两秒钟而已,就倒下了十分之一。
林拓看的彻底惊呆了……
太変态了!太不科学了!
这仁者无敌……竟然还可以这样用啊?
一向以为,易二哥的変态神通已经够変态的了,没有想到,真正変态的在这里呢!
果然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变还比一变高哇!
怪不得,易二哥只能拍老二,屈居在此女之下呀!
林拓呆呆愣愣的站在那里,都木了,直到白衣女将扭头瞪他:“愣着干什么?快装弹药啊?”
傀儡,是与人绑定的。
若不然,一个傀儡,你说话它听,别人说话它也听,岂不就乱套了?
所以,必须林拓命令他们才行,任瓶儿无法代劳。
而且显然,任瓶儿的神通不像易二哥似的,没有子弹一样射。
林拓从梦中醒来,匆忙给傀儡下达了装弹指令。
装完填满,神通覆罩,漫天俱是追踪弹。
于是一轮之下,又一百八十左右骑倒在了炮火下。
说左右,是因为总有一些命大,或者皮糙肉厚的,侥幸挨过了榴弹的打击而没有彻底丧失战斗力;
同时,又总有一些倒霉的,骑兽冲锋过程中,被树枝刮到,被坑洞坑到,被其他意外波及到,翻身下马。
一出一入,基本平衡。
这仁者无敌的神通的确変态,两轮过后,便精准的干掉了近四百敌人。
而且任瓶儿目标明确,按照敌人由近极远的距离,逐层打击,就好像剥洋葱一样……
倘若从高空俯瞰,敌人长途奔袭这两轮,就跟没跑一样。
因为往前跑出的这段距离的人,已经全死光了,一个都不剩。
两轮过后,前方丛林里的目标,顿时稀疏了许多……不过,压力依旧很大。
小土坡上的两人丝毫不敢耽搁,一个装弹,一个控制射,配合的亲密无间。
身为主帅,己方受到的打击,王长远心中有数。
几秒钟过后,当第五轮炮火覆盖的时候,他咬牙挥手动了神通:“铁血!”
只有铁血,没有大旗。
一瞬间,每个被他神通所覆盖的士兵,体表赤红一片,竟然是身体里面的血液,如沸如腾,冲破了血管与表皮,渗透出来。
血液溢出体表,迅化成了一团团血气,笼罩士兵周身,如云蒸霞蔚。
同时,每个士兵头上,“9、10、9……”诸如此类的血数,冒的此起彼伏,蔚为大观。
眼见炮火就要临近,王长远将手一挥。
翻涌的血气脱体飞出,宛若道道劲箭,迎向了半空中鸀色神通包裹着的炮弹。
“轰!轰!轰!……”天崩地裂,天旋地转,一百八十颗炮弹,在丛林上空几十米处,被血气拦截,一一爆炸,无一漏网。
铁血大旗神通,原来也有诸如此类的变式。
这番神通对决,林拓看的瞠目结舌,十分过瘾。
不过,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他只看到了热闹,殊不知,这片刻间的交手,无论是王长远,还是任瓶儿,都经过了怎样的操作,耗费了怎样的心力,方才撞击出如此绚丽的火花!
五轮射过,任瓶儿面色煞白,再度摇摇欲坠。
根据她的情况,其实她早该倒下了……
第一次神通使尽的时候,她就应该倒,没有倒;
战斗中神通晋级,二度妖化,也可以倒,还是没有倒;
忍痛回身救林拓,伤上加伤,是第三次;
控制几百炮弹,为它们施展神通,定点轰炸,已经是第四次了……
这个女人的神经,简直好像是铁做的,虽风雨飘摇,无论如何就是不倒。
咬着牙,拧着眉,拱着背,靠在白色角马的腿上,汗珠如雨下,一脸不甘:“我恐怕是没能力了……就看你的了。”
“真有办法吗?易老二的兄弟什么德行,我最清楚。可别是空口白牙的说大话,最后把自己交待在这里,到时候,易老二那我可不好张口……”
说话之间,第六轮、第七轮炮击已经射出。
但效果十分有限!
没有了任瓶儿指挥,落点散乱,爆炸无力,就像之前一样,只掀翻了十几二十个,战果十分有限。
而敌人,却趁这段时间,接连绕过了第二道,第三道防御,逼近了最后的一百米。
碍于指令有限,掷弹筒甚至射不到一百米范围内。
只能眼睁睁看着敌人如同潮水般涌来,眼中透射着将林拓与任瓶儿千刀万剐的仇恨。
自始至终,被敌人莫名其妙的远程攻击压着打,直到此刻,终于有还手的机会了……
怎么能不仇恨?怎么能不快意?怎么能不疯狂?
“你先进那里面,然后……看好戏!”林拓指点任瓶儿,进洞天密室里观战,自己则转身回头。
“第一排,第二排,第三排,回洞天!第四排,第五排,上前三步,准备开火!”
“哗啦!”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只是照林拓的口令,不断的变幻站位,始终没有动过的最后两排傀儡。
最终排成了一字长蛇阵,提着不小的钢罐,依言上前,来到土坡前端,端平了手里面的黑乎乎枪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