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三十八章 大声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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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残局伪装成无事发生,于他们而言本不是难事,难就难在人言可畏。

闲言碎语足以击垮人心,又何况是山洪一般当头砸下的世人看法,姑娘们至今躲藏着不愿离开那个啃食她们血肉的深渊,正是对此顾虑颇多。

这时,乔牧也忽然道:“嗯……尸体已经处理完了。”

姜义惊道:“他们的工作效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了?”

乔牧也惯来是不习惯欠人太多情分的,园丁挑好竹子后,向他借用人手,要把张家宅子里的尸体都给埋进林子,给树木做养料,他当即应下,连人带竹,遣了数十人一齐送回去。

姜义道:“张家的其他侍卫仆从,他们是如何处置的?”

乔牧也道:“知道张琮死因的早在那一夜被灭口,不知情的还在宅子里照常做活,我们混进去的人只是伪装成新来的侍卫,通报一些张琮的假命令,等我们的消息。”

长孙襄道:“记得叫他们多送些脏衣服去洗,每日至少三套。”

又补充道:“作假时,拿块大点的猪肉包在里面放半个时辰就行。”

她托腮撑在桌沿,平淡地说出这几句话。

白墨小心地问道:“你对他是不是有点真感情在的?他是个恶棍,不值得你可怜的!”

姜乔二人饶有兴致地并肩坐在她对面,看着她脸色黑了又红,红了又绿,很是精彩。

长孙襄从牙缝里挤出她的疑问,道:“是什么给了你一种我会喜欢一头猪的错觉?又是什么给了你说出这话的勇气?”

白墨恍惚道:“是梦吧,这是梦吧。”

逃避过后,他忍不住问道:“你对他这么关心,又这么了解,真不是那种意思?别是你自己早喜欢上了,却没有意识到,然后还不敢承认吧?”

长孙襄指了指姜义,道:“照你这么说,她不也很关心张琮?难不成她也对张琮有意思?”

白墨肯定道:“那当然不可能,他俩才是一对好吧。”

姜义没想到自己看个热闹,却被殃及,发觉白墨明示的是她和乔牧也后,无奈地勾起一抹笑,不甚在意的模样,这样不仅是想将白墨的调侃轻轻揭过,亦是为了免去她开不起玩笑的嫌疑,否则人家一开口她就被激得慌张,只会引得他下次对两人更为关注。

然而,她不知道自己将事情轻巧带过的作为在旁人眼中有了不同的意思,长孙襄以为她是笑着默认,乔牧也却以为她仍对先前的误会心存芥蒂,登时从心中涌出千万个念头,面上却和她一样轻笑带过。

长孙襄简略地解释道:“张琮不举。”

闻言,姜义瞬间了然,玩笑道:“都这个样子了还不离不弃,看来是真爱。”

话音刚落,脑后风声轻动,她找准了时机,在力道触及己身前,上半身俯下,而后起身恢复,得意地仰头,却在对视的那一刻瞧见姜和一手僵在虚空中,笑吟吟地缓缓握拳。

姜义敛了神色,笑吟吟地把他的拳头掰开,一脸决绝地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脑袋旁边。

随后就和往常一样,被姜和摁着脑袋教育:“我跟你说过没有,襄姨是长辈,懂不懂什么叫长辈!”

他把姜义的脑袋摁下又抬起,朝长孙襄抱歉地点头一笑,把带来的药汤递给白墨,长孙襄摆摆手,并不在意几个小辈的言语冒犯。

白墨方才得知自己昏睡两日,错过不少新鲜事儿,得知长孙襄是兄妹两人的小姨后,连忙问道:“那你跟在张琮身边究竟是做什么的?”

长孙襄道:“做椅子的。元老,就是那位辛勤的园丁,他姓元。”

据说张家的宅子建设时,张老爷请了风水先生来瞧,风水先生指出这片地走势倾斜,光填土是盖不住的,要在西北向种上一片树林,否则张家的财就会像这块地里的水分,止不住地流走。

张老爷听后,请了十里八乡种树最好的元老上门,条件便是他需得从各地搜寻来元老喜爱的树木,移徙至此,张老爷一口应下,还为了留住更多的“水”,在树林边上建了两间仓库,只可惜物极必反。

不过这林子倒是便宜了后来的张琮,一大片好木料,有不少被他拿去做了椅子。长孙襄是特意上门,凭着一张脸,才谋得这个为张琮绣花做垫子的活儿。

长孙襄继续道:“他需要个能拿得出手的女人,这才假意让我进张家的门。”

姜义有些嫌弃,皱眉道:“虽然知道这种花天酒地的胖子容易体味重,可他未免太奢靡了些。”

长孙襄扶额道:“那可不,垫子用一次就丢掉,害得我没日没夜地绣花,手底下教着八个绣娘,还要每天想办法打探消息,你姨我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跟高手比武一整天都没这么累。”

白墨几口喝了药汤,瓷碗同桌面一碰,像说书人的最后收场,挺着腰板道:“这些沉迷酒色的官员都被腌入味儿了,满身腐臭。”

姜和跨坐在板凳上,正了正神色,道:“先别管他是香还是臭,别忘了那个李有才,我们还没找到。”

他从袖子里抽出纸条,放在桌面上,姜义拿起来读完,反手将纸条点燃,纸条在顷刻间燃尽,死气沉沉地躺在装药汤的瓷碗里。

姜义道:“李有才不是五皇子的人吗,怎么反倒跑去投靠太子?”

众人静默须臾,才听乔牧也道:“太子虽说是张琮的靠山,但他把人派来就是为了补上知州这个官位的缺,于他而言,只要这个人听话且能为他所用,便足够了。而五皇子人微言轻,李有才与其冒这个风险和太子作对,不如尽快去给他通风报信,这样还能有机会在太子手底下立功,谋个差事。”

姜义却笑道:“那就好办了,五皇子出局,我们就少了一拨势力的威胁。”

其实她想说的,是今后的计划里不必再考虑乔牧也与五皇子二人的关系,然而,顾及到白墨是太子手下的人,何况他在几人心中的信任程度已经打了个折扣……

总之,不论是出于情分还是本分,尽快把白墨从这局里摘出去,才是最稳妥的安排。

姜义问道:“你身体还成吗?”

白墨迟疑地道:“嗯……打架肯定是不成,其他的看情况。”

姜义道:“行,你带两个人,去张宅调查这个案子,太子若是问起,你就把能看到的对他说,其余的一概不知,懂我意思吗?”

白墨道:“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们了。”

姜义道:“都是朋友,不必说这些话。你不是还有位同侪也在连州,这人你就自己解决吧。”

白墨道:“我这位同侪早已回了都城,廿四营里的人平日里很少有交流,所以不必担心此事。”

姜义疑惑道:“那你们需要联系时怎么办?”

白墨道:“我改一下,很少交流只是个客气点的说法,廿四营里的人应该说是几乎不交流,我这位同侪是因为顺路要回都城,路费不足,又恰好遇到我,我就借了他一笔钱,所以严格来讲,我们这不算相互帮助,顶多是一笔交易。”

两人了悟地点点头,姜义却忽然道:“你怎么还坐在这里?”

白墨一脸茫然,听她说道:“还不快去查案子?”

白墨“噢噢”两声,临走前交代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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