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天飞机划破长空,一路向北疾驰而去。
时间仿佛凝固在了这一刻,没有人记得时间过去了多久,航天飞机飞入一片广袤无垠的大草原中。
机舱内的众人都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长时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下,精神早已濒临崩溃的边缘,他们的目光逐渐变得迷离,原本清晰的意识也有些模糊不清。
张凡始终全神贯注地操控着航天飞机,如此长时间的集中精力,对于心力的消耗难以想象,但他仍然咬紧牙关坚持着。
吴正豪将自己的神识释放出去,仔细地扫视这片草原。
片刻之后,他确定周围并没有任何危险存在,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吴正豪转头看向张凡说道:
“张凡!依我看,我们应该已经成功摆脱紫阳道人的追击。不如停下来好好休整一番吧!”
听到这话,张凡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疲惫之色,回应道:
“好,确实得休息一下了,我感觉自己都快撑不住了。”
随着张凡的操作,航天飞机缓缓下降,平稳地停在草丛之上。
舱门打开,众人如获大赦般纷纷飞身跃出机舱,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外面清新的空气。
有的弟子直接扑倒在柔软的草地上,尽情享受着这久违的放松;
张凡将航天飞机收了起来,他也踏入这片绿色的海洋,伸展开双臂,用力地伸展了一下身体,只听见全身的关节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他抬头望向眼前一望无际的草原,心中却没有丝毫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情。
相反,一股莫名的沉重感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想起曾经辉煌一时,却几近被灭门的玄元宗,张凡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
那些他尊敬的师长们,如今都已经如流星般陨落,只留下无尽的哀伤与回忆。
回想着在玄元宗内的点点滴滴,张凡满心愧疚。
他不禁自问,为何自己不能再强大一些?
若是自身实力足够强横,或许就能替武老护住玄元宗。
一旁的曾虎将张凡落寞而自责的神情尽收眼底,他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张凡的肩膀,宽慰道:
“凡哥,我们已经全力了,玄元宗的覆灭怪不得你,千万别太责怪自己!”
张凡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虎子,放心吧,我没事儿。只不过,与魔族、太清宗以及梵天寺之间的这段血海深仇,我定会铭记于心。待到有朝一日,我拥有了足够的实力,这笔血债,我必将如数讨回来!”
此言一出,围聚在四周的弟子们,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之中,瞬间燃起了一丝丝希望的火苗。
可这丝光亮仅仅持续片刻便再度熄灭,他们深知,魔族、太清宗和梵天寺无一不是黄庭州上最为顶尖的势力。
原本的玄元宗在它们面前也不堪一击,惨遭覆灭之灾。
张凡,不过是区区一个筑基期的修仙者而已,又凭什么与如此恐怖的三大顶尖势力相抗衡?
众人心里都觉得,这根本就是痴人说梦而已。
吴正豪看着眼前这一幕后,想激发一下宗门弟子的斗志,站出来大声说道:
“诸位弟子,听我说!如今,我们的玄元宗已经覆灭,但我们还在,玄元宗就有重建的希望,根据宗主临终前留下的最后命令,张凡将会成为少宗主,肩负起重建玄元宗的重大使命!”
话音刚落,在场的众多弟子纷纷面面相觑,彼此交换着眼神。
有些人微微颔首,表示认同这一决定,觉得在当前这种艰难的局势下,这或许是最为妥当的选择。
人群之中,也不乏面露不服之色的弟子,其中以海卫表现得最为明显。
只见海卫一脸不满地向前踏出一步,高声喊道:
“我固承认张凡的确有些过人之处,但是要将重建玄元宗的重任交付于他,这样一个仅仅只是凡灵根的人手上,真的合适吗?
虽说他所掌握的那些奇异手段确实非常厉害,但若是他自身的修为,始终无法得到快速提升的话,想要重建玄元宗就是痴人说梦的事!
所以我在此,恳请吴师叔能够重新考虑少宗主的人选!”
海卫这番话一出,顿时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许多人都纷纷点头对海卫表示认可和支持。
此时,人群中的一名弟子率先开口道:
“海卫师兄所言极是!张凡师兄是凡灵根,即便侥幸突破到筑基期,但后续的金丹期、元婴期乃至化神期!
从古至今,从未有凡灵根可以成功达到这些境界!我们怎么能将重振宗门的希望,寄托在这样一个前途未卜的人身上呢?
依我看,还是让海卫师兄来挑起重建宗门的重大使命,更为稳妥可靠!”
这名弟子话音刚落,便得到了周围不少人的响应和赞同。
“嗯,这话听起来颇有几分道理啊!”
有些弟子不禁微微颔首,表示认可。
毕竟事实摆在眼前,凡灵根突破金丹期、元婴期甚至化神期,从来没有人能够真正做到过!
他们实在不愿意拿整个宗门的未来去冒险,去赌张凡会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人,是能创造奇迹的人。
曾虎突然怒发冲冠地吼道:“你们这些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要公然违抗宗主的命令吗?”
被曾虎这么一呵斥,刚才还附和的弟子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般,一个个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悄悄地向后退缩,不敢再多言半句。
对于这一切,站在一旁的张凡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他深知,即便这些弟子迫于压力,暂时选择听从宗主的命令,恐怕内心深处依然不会对他心悦诚服的。
如此一支缺乏凝聚力且心怀不满的队伍,如果不能趁早加以整顿,迟早都会惹出大麻烦的!
张凡眼神坚定地望向海卫,朗声道:
“海卫师兄,既然你对自己如此有信心,那我便静候你的挑战。只要你能够战胜我,这少宗主之位我拱手相让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