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总?陆渊看苏何站在门口,沉默了好一阵,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鹅毛大雪还在下呢,一直站在这里,一会儿身上就全是大雪了。
等会雪化了,虽然身上的衣服是皮质的,不会打湿,
但也会降温的。
苏何回过神来,摇摇头:没什么,咱们进去吧。
正主还没来呢,而且他也不想避开。
凭什么呢?
为什么要躲避?
这里可是他买的房子,是他的家啊。
苏何就奇怪了,苏兆华也来了好一段时间了,老苏家那边,就没有催促么?
苏海华可是还在里面待着呢,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门路,居然还没判。
但苏何这边不松口,不给外汇,苏海华估计是出不来的。
但苏何会给吗?
开什么玩笑,他凭什么给?
苏何不给,苏海华就得在里面待着。
说起来,老苏家三个儿子,除了苏兆华在帝都。
其他两个,一个在里面了,判了好几年。
如今才过去一年,还得好几年呢。
看看苏何毕业了,能不能出来。
另外一个,也在等待判呢。
看看结果,苏何不松口,不松手,对方进去的可能性很大。
反正苏何不在意,苏兆华要怎么做,他也不去猜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无非就是如此罢了。
进来后,苏何让人把门给关了:先把门关了,一会可能会有恶客来临。
所谓的恶客,就是苏兆华了。
苏何很想不明白,苏兆华明知道自己是不会松口的,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
还在除夕夜过来,难道还想要在这大好的日子里,希望自己因为开心,所以网开一面?
开什么玩笑。
苏海华的一条命,都不值那些外汇。
苏何怎么会给出去?
何况,不过就是在里面待几年,苏何还巴不得对方在里面待着呢。
至于苏兆华怎么想的,不重要。
陆渊也明白,等会来的恶客,大概就是苏兆华了。
这父子两个的关系,他也不知道如何评价。
所以干脆也不多说了。
苏总是没错的,苏兆华那边,常言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陆渊也不知道怎么评价。
但他想到了苏总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父不慈,子奔他乡。
所以苏总奔到了帝都来,对方不是还追来了吗?
哥哥,你总算是回来了。刚才方晓东哥哥打电话来拜年呢。
苏何点点头,既然没接到,对方此时应该也拿到自己送去的除夕加餐了,那就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刚接通电话,方晓东的声音就传来:是何伢子吧,我是方晓东。
苏何点头:刚才去盛家那边送菜了。
两人都懂,所以方晓东也没有多说别的,就是如兄弟一般,嘲笑了两句。
苏何也不以为意,知道是开玩笑的。
两人正说笑着,方晓东那边传来了一些不太明显,不是很清晰的对话声。
苏何的耳力还是不错的,正说话间,他突然不开口了。
方晓东显然也是听到了的。
话筒传递的声音有些驳杂,但方晓东自己就在那边,当然是知道的。
一瞬间,双方有些沉默。
苏何突然笑了笑: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挂了。我这边,一会还有一场大戏要上演呢。
他没有详细的说是什么大戏,方晓东也没有问。
不过大概也从苏何的态度里听出来一些东西。
估计不是什么好事。
方晓东一下子不知道是什么,还想问什么,最后只是说道:那你注意一下,有事情别往心里去。
苏何洒脱一笑:我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外人无法影响到我的想法的。
也是。
方晓东笑着挂了电话。
他虽然和苏何认识的时间不算太长,但也算是了解苏何了。
苏何这个人看起来温润如玉,似乎没有一点脾气。
但他真的要发脾气,很少有人能扛得住的。
而且,他对外人其实一点也不在意,别人做了什么,他都不在乎。
这个外人的范围就很广了,除了他自己认可的人,其他的都是外人。
就算是有血缘关系,没有感情,那也是外人。
就是不知道是谁。
听苏何的语气,有那么一丝的不太愉快。
大概率是认识的人。
好半晌,方晓东也没有想到,也就不去多想了。
苏何的实力,有些人想要占他的便宜。
那还真是瞎了心了。
苏何这个人,不想被你占便宜,你多厉害,都没有用。
而且别人不知道,方晓东却很明白。
苏何这个人看起来很要脸,但实际上,苏何也不是那么看重脸面。
如果你以为让他丢脸,他就会害怕,就会答应你的条件。
那你就想差了。
他不管多丢脸,不管家里的丑事多么的让人恶心。
苏何都不怕。
反正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反正这些事情,和苏何有关,却不是他做的。
丢人的,应该是那些做了坏事的人,他怕什么?
爷爷,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
方晓东都有些无语了,自家老爷子非要在那边玄关和陈老爷子说话。
那老爷子是什么好人吗?
上次就过来过,还想要和苏何谈判。
但用心实在是太恶心了。
那辰赧做的事情,陈家难道不知道?
就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或许是方晓东开口,让陈老爷子觉得丢了人,于是没说几句话就转身告辞离开了。
方老爷子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方晓东,说道:上门是客,到底是长辈,你这话说的,得罪人了。
方晓东也无语,直接说道:刚才苏何跟我打电话,你们说话虽然在门口玄关。但他那边还是通过话筒听到了一些。
尴尬不?
上一次的碰面,可是不欢而散的。
苏何对辰赧那些顽主家里的打压从未停止,盛家那边自然也不会停止。
他们才是一家人,苏何不停,盛家自然也不能打自家女婿的脸。
如果要停,那也是双方谈妥了,盛家和苏何这边一致都同意了。
才会停止。
否则,为了一个外人,打自家女婿的脸?
盛家这种人家,是不会做的。
他们又不缺钱,反而更看重感情。
为了这点钱,就出卖自家人,他们不会做的。
所以盛家那边走不通了,陈老爷子还是想要通过方老爷子这边,想要让苏何让步。
可是方老爷子其实也开不了这个口。
苏何的贡献很大,他要是开了这个口,就和自己一直以来的行事方针,和自己的坚持相悖。
所以别看他刚才呵斥了方晓东,但实际上,内心其实很开心的。
方晓东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他可机灵着呢,所以才敢那么开口。
其实他内心知道,自己刚才就是在帮自己的爷爷。
但方晓东这么一显摆,方老爷子就有些无语:所以,你在演什么?
方晓东笑嘻嘻的上前,给刚坐下的自家祖父捏了捏肩膀,就看到旁边不远处,自家父亲那鄙视又渴望的眼睛。
他没有过去讨好自己的父亲,两人算是两看相厌的关系,有些不太对付。
方老爷子享受了一会孙子的捏肩,但想了想,还是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我其实也不想开这个口,而且还是大过年的,给人家心里添堵。
但老陈这个人,别看有些不太靠谱,也有一些人脉。
那伢子是个好的,但到底年轻啊。
他在帝都这边的关系人脉还不稳固,万一要是着了道,也是不好。
何况,就方老爷子知道的,苏何可是得罪了不少人。
甚至还得罪了邱家。
虽然这些事情,都是苏何被动防守,不是他主动惹事。
但事情已经发生,关系已经恶化了。
可不是说谁惹出来的,就是谁的错。
苏何反击了,造成了双方的关系更加的恶劣。
他不觉得苏何有错,但事实是,有些老朋友可能不太喜欢这样的人。
方晓东瘪瘪嘴,他知道有些老一辈的人,帮亲不帮理。
他就有些不太喜欢。
因为他比较跳脱,也是那些老家伙们经常批判的人。
爷爷,不是我说,有时候,还是讲讲道理啊。不是谁老,谁就有理的。
方老爷子有些无语,可方晓东说的话,话糙理不糙。
他的话不无道理,但有的人,不是那么容易讲道理的。
而且,有的人不是那么了解事情真相,总会下意识的更想帮更亲近自己的人。
他都在想,自己要不要帮忙说说话。
可多年的老朋友?
方晓东不屑的说道:其实我觉得,你们都拿他没办法。
他又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加上他投资这么大,九鼎集团还是珠江的公司,算是外资了。
要真有人敢随便动手,这可是破坏了当下招商引资的好环境的。
不用多久,春交会就要开始了。
如果九鼎集团出问题,知道会减少多少订单吗?
知道会少多少的外汇吗?
说白了,如今外汇的作用太大了。
有这一条傍身,苏何就好像已经塑造了金身,其他人就要小心一些。
方晓东又道:而且,不要忘记了,截止到目前为止。九鼎集团用工数量,已经超过了两千人了。
而且交通司那边的一个大项目,还有后续的项目,还要用人家呢。
现在就过河拆桥,东西都还没到手呢。
方老爷子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他不知道这些?
还要这小兔崽子来说这个?
但话又说回来了,方晓东说的话,还真没错。
他之前让人去调查的结果回来,九鼎集团全国用工的数量,不包括珠江那边,就已经超过了两千人了。
这个年,九鼎集团发出去的年终奖,就超
过了四十万。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要知道,帝都的一家不错的饭店,一年也赚不到这么多。
流水有没有这么多,都是一个未知数。
而九鼎集团呢?
区区一个年终奖,就已经发了这么多了。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数字,还不包括发出去的那些食物,米面油等。
那些物资的价值一点也不少,少说也要个十万二十万的。
这就代表了,苏何今年发年终奖,就发了至少五十万。
而苏何自己的盈利呢?
绝对不会少于十倍于此。
苏何也就是大肆的扩张,赚取的利润有很大一部分都给投入到新一轮的扩张,购买了不少的不动产。
苏何在全国各地,特别是大城市,都购买了不少的房产。
最近据说好像在北方,特别是东北的几个大城市开始购买不少的房产。
方老爷子也不知道苏何要做什么,但他知道,苏何的下一步重心,似乎放在了东北。
嗯?
他好像想起来什么。
之前开会的时候,好像听了一嘴,盛家的那个儿子,据说年后就要调到东北去了。
那边?
快拿地图来。
方老爷子这么一说,方晓东虽然疑惑,但还是赶紧走了一步,将地图拿了过来。
方老爷子拿起自己的老花镜戴上,然后仔细的在地图上看了起来。
他之前听了一嘴,苏何在好多个地方都买了房产,东北那边的房价,这两年来,确实不如南方的几个大城市。
但还是很贵的。
谁让共和国的长子就在这里呢?
之前的工业中心都在这里,房价自然也不低。
随着时间的推移,东北这边的地价会越来越比不上南方。
但至少现在,东北这边,也不便宜。
这小子,在下一局大棋啊。
方老爷子不得不感慨,抬头看了还有些懵逼的方晓东,有些无语了。
都是同龄人,自家的孙子还大一些。
可看看人家,现在在做什么?
他家孙子呢?
现在在家里做什么?
还要靠人家才能起家,靠着九鼎集团赚钱。
人家却已经在谋划大事了。
只是,他为何要这么做?
方晓东的父亲有些好奇:父亲,你这是?
方老爷子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虽然还算是不错,但想想苏何,这个儿子的未来成就,也是远远都赶不上的。
他内心感慨,自己英雄一世,怕是虎父犬子了。
孙子这边倒是有运道,但是也难以企及。
这小子,在东北下一场大棋啊。只是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而且着眼于东北,不知道怎么弄起来。
方老爷子猜测到了,苏何是要给盛家那儿子一场大造化。
但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总不能,全部用钱来堆积吧?
免费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