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大师饶命啊!”
在铁头的撞击下,画妖现出了真身。
“大胆妖孽,你残害生人,该死。”
徐东来脚下发力,欲要向画妖撞去。
画妖见势不妙,随即转变话头,望向陈申道:“陈郎,你怎的如此绝情,你忘了我们之间的海誓山盟,翻云覆雨了吗?”
“休要再迷惑他人,执迷不悟,受死吧!”
“不要啊!奴家...奴家已经怀上了陈郎的骨肉了。”
画妖一边掩面哭泣,一边挺起小腹,确有微微隆起之势。
“啊!”
“嗯?”
“琴娘,你...为何不早告诉我,道长,孩子是无辜的啊,饶了他们母子吧!”
陈申整个身子扑到徐东来前,抓住他的大腿求情。
徐东来也是一懵。
你在逗我?先不说人与妖有没有生殖隔离这回事。
据时间推测,起码怀孕四个月左右肚子才会隆起啊。
而画妖和陈申是上周才开始的。
那么很简单,真相往往只有一个。
徐东来经过精密推理后说道:“你在说谎,除非你怀孕四个月了,否则肚子才不会隆起来。那么你肚里的孩子是谁的?还是说根本是你假装的?”
“啊?”顾欢和陈申同时惊讶叫道。
不同的是,顾欢一脸吃瓜的表情。
陈申则是一脸生无可恋,像是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眼里已失去了高光。
“陈郎,奴家对不住你,就让我们母子共赴黄泉吧。”画妖呜咽说道。
说是呜咽,但不如说是干嚎,连眼屎都没挤出来。
徐东来看着沉迷表演的画妖,冷笑一声:“那我就送你们上路吧。”
呵!要不是前世受到不少烂片的洗礼,还真怕被这迫真的演技给骗了。
徐东来一脚踢开抱着他大腿的陈申。
这家伙一点儿都配不上陈二狗的名字。
“陈郎,来生再见了。”
“不...”陈申被踢开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抱紧徐东来的大腿。
他的眼中似有泪光闪烁:“不,琴娘,不管孩子是谁的,我来养,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快乐的生活。”
好家伙!没救了。
徐东来正欲再次踢开陈申,他看向画妖,发现画妖一副看戏的表情。
不对劲,有点儿不对劲啊?
啪!啪!啪!
脚下忽地传来啪啪声。
顾欢蹲在陈申面前狂甩巴掌。
啪!啪!啪!
“陈申,陈二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怎么能过那种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生活呢?你忘了哥几个一起活到老玩到老的约定了吗?”
啪!啪!啪!又是一阵巴掌暴雨。
“你难道忘了玉春楼的玉儿、春儿、夏儿、秋儿、冬儿...了吗?你还记得大家一起约定金榜题名后去幻想乡包个三天三夜了吗?”
啪!啪!啪!
“你清醒点。”
“玉儿...幻想乡...”陈申的眼中慢慢有了高光,“嗯,发生什么事了?”
徐东来再次看懵了,这就是友情的力量吗?
画妖见自己的术法被破,欲要飘离。
徐东来迅速踢开陈申,身形一闪,晃到画妖之前,抬头便撞。
屋内狭小,他们只是几步远的距离。
此妖甚是狡黠,宜速战速决。
画妖一直用迷惑陈申的手段来拖延时间。
这虽然很烦,不过侧面也说明它并没有太强的实力。
否则它早就选择撕破脸皮了。
“陈...”
画妖口中刚吐出一个字,便被迎面而来的铁头撞散了。
“道长,好手段啊!”
“恩公威武。”
徐东来并没有迷失在夸耀中,反而是眉头紧凑。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我的经验值哪里去了?
撞散画妖后,徐东来并没有收到相应的经验值。
用杀死鬼怪之后,应该会有经验值才对。
除非...那画妖还没有被彻底消灭。
想到这里他看向画像,上面的女子确实消失了。
不过还是弥漫着一股腥臭味。
只有一个可能便是方才那个女鬼只是迷惑别人的手段。
真正的画妖还藏在画里,或者它的本体就是这幅画。
徐东来走到画像面前,抬起光头,轻轻撞去。
砰!砰!砰!
墙壁轻微摇晃,房顶的灰尘飘落一地。
嗯?小样,挺能忍。
徐东来这次退后了一步,摸了摸光头。
认真头槌系列!
正欲发力,旁边传来阻止声。
“恩公,且慢,先让我们出去,我感觉房子快塌了。”顾欢撇了撇身上的灰尘。
“嗯?徐道长头下留房啊!”陈申喊道,要是房子塌了,自己免不了一顿打。
徐东来一听,止住力道。
自己差点上头了,消灭小小妖怪,办法多的是。
“莫慌,我还有九种方法对付它,九种。”徐东来让他们两个人冷静下来。
他取下画像,走到小院里。
“恩公,你这是?”
“我要使用从古至今最残暴的手段之一。”
“那是?”
“火烧。”
徐东来堆了一些干草,取出火折子点燃,随后将画像丢了上去。
哧!呼!
方才用剑都划不破的画纸,一碰到火便瞬间被点燃。
转眼间画纸成了飞灰,只剩一个竹子制成的画轴还在燃烧着。
嘣!
被火烧黑的画轴慢慢胀大,裂开,从中流出浓稠的液体。
紧接着,徐东来便闻到一股奇妙的腥臭味。
嗯?这东西烧起来是这个味道的嘛?
“道长,这里面都是什么东西啊?”陈申心中早已有猜测,但还是开口问道。
徐东来瞄了他一眼,开口道:“不用怀疑,就是你想的那个东西。”
“这么多?这里面得有多少人的量啊?。”
“呵!”旁边的顾欢冷笑一声,“就这画轴大小的容量,怕是不下于十人。”
谈话间,画轴也逐渐被烧成了黑炭。
从火堆中飞出一股气息钻进徐东来体内。
【当前修为进度:40/100】。
……
小院,书房内。
三人除妖后,在书房暂做休憩。
徐东来和顾欢两人在旁桌坐着喝茶,陈申则在坐在书桌边,一只手转动着研墨。
“哎,陈兄,你研墨作甚?”
“我正想学顾兄也为徐道长写篇小记。”
“陈兄,你这就不讲道义了啊,恩公的小记只能交由我写啊。”
“顾兄,你已经写过了,这次由我来就好了。”
“不行,我不同意。”
“顾兄,你这便有些不讲道理了。”
“恩公,你怎么说?”
徐东来:“……”
徐东来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抢手,虽然是在两个男人之间。
“这...我只要应得的报酬便好。”
小记著作权什么的,你们俩去争抢吧,钱还是要给够的。
“道长,放心。待会儿我便回大院取钱去。不过这小记我也是写定了。”
听到给钱,徐东来便沉下心来。
喝了口茶,又继续看戏了。
顾欢此时反而不急了。
他缓缓说道:“请问陈兄的文采与我比之如何?”
陈申停住了研墨的手:“自然是顾兄更甚一筹,整个云和县,顾兄的文章当属第一。”
“那要是我与你同时写出小记,不知谁的会流传更广?”
陈申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转手研磨,随后露出洁白的牙齿。
“哈哈哈!不知顾兄何时动笔,我来为你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