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宗。
男生宿舍。
“到底行不行啊,你别折腾到弈战都结束了,还弄不出点名堂来。”
“都说了是新的尝试,对于科学而言,哪有百分百的把握,你少说点话,我需要专注!”
老K仰天长叹,“猪脑过载啊。”
山口山里,能当团长指挥大型副本的,哪一个不是心思缜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啊?
他老K,星辰团的团长,那更是团长中的战斗机,其中的佼佼者!
可术业有专攻啊。
涉及到科学理论,空间理论,他瞬间变成了睁眼瞎。
每天只能看着红树在材料堆里倒腾,干着急。
急着参战是一方面,钱包也在吃紧啊!
这些材料可都是从库房里买的,眼看辛辛苦苦刷了一个月的灵石宗贡就是告罄,老K也很绝望。
默默的打开聊天群,私聊了一下团里的奶妈。
“那个……在吗?”
“不在,借钱免谈。”
“靠!”
又私聊了一下最老实的主T。
“喂喂喂,有件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团长,我们都知道了,花钱给别人研究技能,不是得不偿失吗?我最近也在升级技能,你就别难为我了。”
“滚滚滚!”
他这两天都借了好几次钱了,名声都臭了。
现在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看了眼带着战术目镜,电焊焊得滋滋响的傻胖子,老K叹了口气,只能寄希望于奇迹了。
“成了!”
红树突然跳了起来,手里拿着个科技感十足的枪械。
“真的?!能传多远?”
“一千米!”
扑通!
老K直接一个狗啃屎,栽倒在地。
“都说了距离少说有九十里,也就是接近五十公里,你传一千米有屁用啊!”
老K破口大骂。
红树推了推眼镜,胖脸涨红,“科学哪有这么好突破的,能从一百米变成一千米已经很不容易了好不好。”
“科学科学,大哥,这是游戏,这是玄幻游戏,你能不能考虑点科学以外的东西!”
老K快要暴走了,怼着红树的脸狂喷唾沫。
红树涨红的脸却怔住了。
“科学以外的东西……”
这个玩转空间规则,近乎创造游戏世界的小胖子,忽然神思飘远,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也许,真的可以做到!”
老K:“蛤?”
红树没有理他,飞快的钻进杂乱的材料堆里,拼命的在纸上写写画画起来。
“你看,如果把科学的力量和玄幻的力量结合在一起,那么原有的物理规则是不是就会变得不同。”
“如果说能用玄幻的力量,建立一个空间锚点的话,那么贝塔到阿尔法之间的距离,就可以用二向的方式,来完成一次坍缩,再用空间规则……”
红树在那喋喋不休。
老K却痛苦的双手捂脸。
“我恨科学。”
……
入夜,万籁俱寂。
李管家提着灯笼,脚步细碎。
“还要盯三天,老爷还是信不过这新来的供奉啊。”
“太冷了,最后看一眼吧,不然得着凉了。”
这会儿已过了午夜,府里无论是主子,还是仆人,几乎都睡下了。
李管家来到供奉房,熟练的站上花盆,舔了舔手指,在纸窗上戳了个小洞,朝里看去。
“哎呀,讨厌啦,官人,不要嘛”
“小姐别闹,我才不要伺候他,啊”
屋内烛火昏黄,暧昧迤逦,床上的被子高高隆起,像有人在里面打闹一般,娇吟婉转之声幽幽传出。
李管家年纪不小了,可听见这声响还是有些止不住的热血沸腾。
他咧了咧嘴,捻手捻脚的快步离去。
“啧啧啧,真是够色的,夜夜笙歌啊这是。”
前脚刚出院门。
屋里的声音就是一静。
被子掀开,和衣而睡的纪尘坐起身子,侧耳倾听。
“走远了,行动!”
姚家的不信任,他早就猜到了。
只是没想到,一晚上李管家硬是前后来了三趟,最后这趟走时,哈欠连天,倦意明显,应该是不会再来了。
夜深人静,正是暗中调查的最佳时机。
纪尘又岂会错过。
他一蹦从床上跳下,对床上两位娇滴滴的美人,完全视而不见,只往身上套衣服。
柳施微低头看了看自己,“也没长胖啊,怎么偏偏对他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小姐,我知道,他是道士,一心修道的那种,所以不近女色。”
“就你多嘴。”
柳施微下了床,帮纪尘穿起了外套。
“谢了,有那案子的消息,我一定帮你留意。”纪尘没有忘记合作的内容。
“那妾身先行多谢大人了。”
柳施微感激的笑了笑。
纪尘微微走神,没有曲意逢迎的柳施微,笑得真情实意,少了三分妩媚,却多了七分悲楚,更加惹人怜爱。
柳施微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心中微微一甜,像个小女生似的低下了头。
心头如小鹿乱撞,跳个不停。
这种感觉,不是应付客人的那种强装出来的喜悦,而是发自真心。
“我……先走了,如果事情有变,该如何处理你们记得吧。”
“记得,吹这个嘛。”
小青晃了晃手里的竹哨。
这是鹰哨,吹响后能发出高频音波。
寻常人听不见,修为高深的纪尘却能听见。
“嗯,走了。”
没再耽误宝贵的时间,纪尘打开窗户,一个闪身,便消失在夜色中。
速度快得二女都没有看清,人就不见了。
“情郎一会就回,别看啦,再看眼珠子都要出来了!”小青打趣道。
“好你个小青,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连小姐也敢笑话,看我不挠死你!”
二女笑闹了一会,叽叽喳喳的在床上说起了悄悄话。
明明身在危险的敌营,却因为一个陌生的男子,无比心安。
大抵是他和别的男人不一样?
谁知道呢。
夜色渐凉。
黑云遮挡住半边月亮,在大地上投下大片的阴影。
忽然,大道旁的花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一只萤火虫预感到了危险,想要振翅起飞,还没飞出半米就从空中坠落。
转瞬间,便腐坏成了一滩黑水。
阴影如蛇般从花坛中游走而出,所到之处,鲜花凋零,草木枯萎,浓重的死气,从供奉房的院外蔓延了进来。
一点一点的爬上了窗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