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是来找贺鹏的,那娘子便连忙躲开:“不知道不知道。”
“不是,就问了路,怎么还嫌弃我?”周云锦不理解,蹙眉瞧着一旁的娘子。
一旁盥洗衣物的妇人拿起一旁的衣桶便离开了这边,生怕碍着周云锦会招来霉运一般。
一条小溪流经军营,军营中的妇人都在这条小溪旁盥洗衣物。
周云锦转身,想要再找个人询问一下关于贺鹏家的事情,一转身,刚好碰见了来河边洗衣服的一个妇人。
她上前来便要询问,可谁知那妇人竟然瞧见周云锦朝着她走来便回头跑了回去。
“不是,这儿的人怎么都这样啊,我又不会吃了你……”周云锦无奈,不过,那妇人回头跑开时,周云锦瞧见了她手上的伤疤,与昨日夜里那位母亲的伤疤极其相似。
“娘子!等一下。”周云锦追了上去。
那妇人抱着衣服也跑不远周云锦几步便追了上去,虽然只跑了几步,可这几步也当真是累到她了。
“请问,您可是贺鹏家的娘子?”周云锦喘着粗气问道。
那妇人眼神飘忽,甩开周云锦的手便要继续跑走:“我不是,你别来找我。”
就是这声音,根据这声音,周云锦彻底确定了,这妇人就是昨日夜里那位妇人:“这位娘子,我没有恶意,我就是想来找你了解了解情况。”
“莫要纠缠我!贺鹏欠的赌债,你去找他要,莫要来折磨我们母女二人了!”那妇人再一次甩开周云锦的手,站定在原地,绝望的眼神看着她。
“赌债?”周云锦一脸茫然,什么赌债?
“莫要在这里与我装糊涂了,那个烂人欠的赌债我是一分钱都不会还的!即便他打死我,我也不可能替他还!”
话毕,周云锦呆住了,原来这妇人身上的伤并不是别人打的,而是那该死的贺鹏打的……
她心疼地瞧着这个妇人,咬牙切齿道:“这个烂人!”
没有想到周云锦会如此,妇人被吓了一跳,她看向周云锦,蹙眉问道:“你不是来讨要赌债的?”
“不是,我是昨日夜里,那个哭着喊着要找小妹的小姑娘的家人,昨夜那些将士们乌泱泱的过来,吓得你家姑娘哭了,我今日来,是来瞧瞧孩子如何了。”
周云锦说着,便将手中的饴糖拿了出来。
妇人瞧见,又是满脸泪水:“多谢娘子,哦不不不,对不起娘子,我当真是对不起,我以为你……”
“无妨无妨,别难过,我们回房间说如何?”周云锦瞧着妇人的情绪就要失控,连忙安慰道。
简单的屋子里,简单的陈设,生活气息倒是有,只是没有别人家那般浓厚。
“这里没什么好招待您的,当真是对不住。”妇人尴尬笑了笑,只是给周云锦倒了一杯水。
“小姑娘,今日可好一些了?昨日吓到你了当真是对不住,今日我带了饴糖来给你赔礼道谢。”周云锦夹着嗓子看着一旁的小姑娘。
小姑娘自然是知道谁好谁坏的,跑上前来便抱住了周云锦的脖子:“多谢娘子。”
“让您破费了。”妇人尴尬不已。
“娘子,您方才说的,贺鹏在外欠赌债,这是什么情况?这军营中不是有规定,将士不能出去赌钱吗?”周云锦蹙眉问道。
妇人深叹了一口气:“从去年便开始了,那年冬天,莲儿发热咳嗽不止,我替人洗衣服攒了些银钱,想要带莲儿去瞧郎中,可打开钱匣子,发现里面是空的,那日夜里,下了好大的雪,要债的找上门来,非要要钱,可他们搜便屋子也没有找到银子,便一气之下砸了屋子里所有的东西。”
妇人讲述着那年冬天的悲惨遭遇,颤抖的声音,满脸的眼泪,尽是对贺鹏的控诉。
“我与他吵了许久,我说我要去将军那里告状,可他却打我,将我打的遍体鳞伤,可我还是要去告状,他恼怒,抓起莲儿便要扔到火炉里去,莲儿可是我的命!”
说着,妇人情绪激动,连带着手都颤抖着。
一旁的莲儿上前去替妇人擦去眼泪,又给了她一块一趟:“阿娘不哭,吃糖就开心了。”
“我为了莲儿,一直忍着,一直替别人洗衣挣银子,可自从他知道了之后,便整日里来找我要钱,前些日子,他没有要到钱,便又将我打了一顿,还说要将莲儿卖掉……”
这种人渣怎么会出现在军营里!周云锦气得牙痒痒,心里下定决心,今日便要告诉郑梁,他这么正直的人,管理的团队里怎么可以出现这种人渣!
“放心娘子,这件事情既然我知道了,便不会坐视不理。”周云锦抓住了妇人的手,眼神坚毅道。
可妇人却慌了,她连连摇头:“娘子,万万不可,贺鹏那人就是个畜生,他会对您下手的!”
哼,对我下手?那就看看陆明丰同不同意了。
两人谈话之际,门便被一脚踹开,母女二人习惯性的便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瞧着门外。
“哟,来客人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声音响起,周云锦回头看去,变瞧见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满脸胡茬,当真是丑陋,比原先在村子里的蒋家兄弟还要恶心。
“好了,我的事情已经交代清楚了,以后你每日来帮我打扫卫生,连带着我屋子里的衣服也一同洗了,这是这个月的银子,你先收好。”周云锦心生一计,直接开口道。
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拍在了桌子上。
那赫赫然的五十两出现在贺鹏的眼睛里,他的眼睛都看直了,直接上来谄媚道:“不知您是谁家的夫人?”
周云锦瞥了他一眼,冷声道:“你管我是谁家的夫人,只要把我交代好的事情办好就行。”
“听到没有,把夫人伺候好了!”贺鹏对着一旁的娘子怒吼道。
妇人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