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这东西怎么说呢。”
兽人族大祭司“格鲁姆”看着手中粉色干瘪的触手，犹豫了片刻，看向郑言，“你确定这是那精神力源头的躯体吗？”
“不会有错的，这是缠在大猫脚踝上，将她拖入深海的那一部分，至少我感觉到的是那精神力的源头。”
郑言靠在这名兽人族大祭司“格鲁姆”的实验设备上的东西让郑言有些奇怪，兽人这种五大三粗没脑子的生物，居然也会搞实验。
“那就奇怪了。”格鲁姆打开了一个玻璃瓶，玻璃瓶中滴出了一滴绿色液体，绿色液体滴落在那粉色干瘪的触手上。
触手上慢慢冒烟，然后一点点的被腐蚀，露出了一个个黑色的小泡泡。
“你看。”格鲁姆将触手拿到郑言面前，一股恶臭就飘了出来。
郑言屏住了呼吸，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反倒是格鲁姆脸都绿了，郑言没看懂什么，“什么意思？”
“看来你是从来没接触过海水。”格鲁姆看了一眼格鲁姆，然后把这块触手安静的封闭的瓶子里，“这是中毒的痕迹，这里的海水是有毒的，如你所说，精神力的源头是只大章鱼的话，那它根本不可能会中毒，海中的生物是免疫这种毒的。”
“中毒？”郑言一下惊住了，“海水里有毒，这比陆地还大的海里有毒？”
“嗯，不然呢。”格鲁姆将各种炼金设备放好，说道：“偌大的兽人部落迁移至此时，根本就不知道海水有毒，一开始还没什么问题，后来发现后，也无力回天，上千兽人就此死亡，于是部族便有了规定，绝对不能接触海洋。”
郑言沉默了下来，「罗特斯中毒了，海里面不能待，他也不能上来，上来有太阳，死的更快，他现在的处境，根本就是在等死。」
“所以我说，不应该是能精神源头的躯体。”格鲁姆看着郑言，他刚相信是郑言看错了，“不过也是奇怪，这确实是个章鱼触手，我还是头一次看见海里的生物居然也会中毒。”
“如果他不是这个世界的海洋生物呢？”郑言忽然反应过来，淡淡开口，“那不就会中毒了吗？”
“你说的这个，完全有可能？”格鲁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愣愣的说：“是这个世界？还能有什么世界？”
“你们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吧。”郑言缓缓的摇了摇头，看着那罐子里的触手，“还是把它销毁掉吧，毕竟是那个生物身上的东西，你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异。”
“好嘞。”格鲁姆点了点头，依然看着郑言，“伱就没有什么补充的吗？”
“比你们兽人的世界观，你肯定会认为我瞎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表面不说，脑子里面肯定也会想。”
“……”
郑言离开了格鲁姆的炼金实验室，走到了外面的大兽人领地中，外面的大兽人更少了，看起来像是随时随地做好了迁移的准备，令这看起来建设到一半的领地，看起来有一种废弃城市的颓败感。
「至少其他使徒看起来还有几条活路，但罗特斯是必死无疑，不管是在陆地还是海水里，所以他所有的行动都是在自救。」
「精神力控制……繁衍……生出的小章鱼……越来越像人形的章鱼。」
「那个使徒在给自己留下一个完美的种子？」
罗刹的声音响起，郑言却摇了摇头。
「不对，把格局放大点，他会不会是在，给自己创造一个身体？」
「这有可能吗？」
「给自己创造一个合适的身体，然后将意识注入其中，比如说精神力转移过来，就能以另一个方式活下去，而他自己的本体会在海水中死亡，这样也能达成某个女人杀他的目的。」
「这只大章鱼也够变态的呀。」
郑言摸着下巴想了想，抬头看下下这平静的大海，缓缓说道：“那还是让我宰了你吧，不然会有多少恐怖的东西诞生。”
「你想好怎么在海水里作战了吗？」
罗刹一句话让郑言僵住了，他皱起了眉头，「这倒是个大问题，即使我的实力再强，在海水里也会受到阻碍，而且对方还是个使徒，打起来是真的难。」
「……」
罗刹沉默了会，声音幽幽的响起，「不如你待在岸上，让我这个怨魂去深海，代替你作战？」
「你……」郑言抬起蓝色的鬼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我有些不放心。」
「你担心我这个怨魂？」
「那是使徒，就是你口中的外神，这不是开玩笑的。」郑言拧了拧嘴，「你和我在融合，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怎么可能希望你去送死。」
「……」
罗刹又沉默了一会，在郑言以为她不会回话的时候，柔和的声音又传来了。
「放心，我这个怨魂可以无视那种生物的精神力，你只需要保护好身体就行，剩下的交给我。」
「你想太多了。」郑言喃喃说道：「和这只大章鱼交手，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总得要未雨绸缪，我可很清楚，你需要一个一个的杀死他们。」
「好吧，好吧，虽然我很不情愿。」郑言摇了摇头，放下了蓝色的鬼手。
「还有……谢谢。」
「嗯？」郑言疑惑的一瞬，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怨魂居然道谢了。
「有那么一个人也是这么对我的，但他最后背叛了我。」
「我……」
「我明白，你永远都不可能背叛我，你我是一起的。」
「是啊。」郑言仰起了头，白色的短发随着海风轻轻的飘动，他深深地呼了口气，这具死过一段时间，有些迟钝了的身体，放松了很多。
「走吧，去看看兽人各部落，谈的怎么样，我觉得八成会再谈，谁说的算。」郑言露出了一个冰冷而讥讽的笑容。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罗刹的声音同样讥讽。
「那个……」
郑言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了下来，抬起了自己的鬼手，有些犹豫的开口。
「关于给那只大猫的奖励，到时候你来控制身体……行不行？」
「…………」
「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