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说,元贵人死于难产,而孩子因为孱弱,被养在别的地方,等孩子能见人了,自然会让辰千折与孩子“父子相见”。
就这样,辰珏一直被太后秘密养在别处,就连辰千折都没有见过。
其实他们双方都清楚,太后这是又养了个“小傀儡”。
一旦辰千折有失控,不可掌控的迹象后,太后就会将“小傀儡”放出来,让他取代暴君,成为下一任帝王。
“我见过元贵人的最后一面,”安公公突然开口了:“她不是难产而死,而是被毒杀的!”
元贵人死后,太后让人将她的尸身收敛。
安公公念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悄悄的给收敛的老太监们塞了银子,去送了元贵人最后一程。
“失血过多的人,脸色和肤色都很白,而元贵人的肤色和嘴唇是黑紫色的,口鼻中有血,虽然清理过了,但并不仔细,还留下了很多痕迹,一眼就能看出来!”
“去母留子,”辰千折冷戾而笑:“这是太后一贯的伎俩了!”
之前为了他,杀了他母亲。
后来为了辰珏,杀了元贵人。
“去母留子!”凌汐打了个寒蝉。
太后的手段一向阴毒,此次将辰珏送到他们面前,还不知道打的是什么鬼算盘呢!
说不定这小子就是个定时炸弹!
以后凡事得长点心了!
“诶,对了,对于辰珏,你没有……”辰千折碍于安公公在这里,没有把话说的很明白。
凌汐无奈轻叹:“这孩子有些剧情,但不多,而且很模糊,不过……他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什么……没长大?”
“童年早夭!”
“……”
原文中,的确有辰珏这个人物的故事线,有,但不多。
凌汐只记得这孩子最后也是死亡收场,因为要给大男主辰忘川让路,好让他顺利登基,与大女主妹妹双宿双飞。
至于怎么死的,原文好像没有具体交代,只是设了隐晦的暗线。
她将自己知道的,关于辰珏的故事线说了些,辰千折听后沉默不语。
许久,低叹:“皇子多夭折……所有人都感叹生在帝王家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却没有人看到里面的血腥残酷。”
……
凌汐离开皇宫后,倦怠的很,蜷在马车里沉默不语。
辰千折说的不错,人们都羡慕皇子公主的光鲜亮丽,却没人能看懂他们背后的血雨腥风。
“难道,我的后半辈,也要困在那个地方,每天只为活着奔波吗?”
之前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自从穿书后,她心心念念,无时无刻想的不是活着。
而今,她突然意识到,她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卷入了波诡云谲的宫斗。
“如果,我离开了皇宫,离家了这个是非圈,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可……
如果她真的走了,辰千折是不是太可怜了!?
从此以后,他就要孤身一人面对那些棘手的对手。
没有人同情他的不幸,也没人懂他为了活下去的无奈。
“嘘!”
车夫突然勒住缰绳,但还是传来“咚”的一声。
巨大的冲撞力撞得凌汐摔进车厢。
“怎么回事?”
“撞,撞到一条狗了……”车夫有些惊慌:“小姐,你没事吧?”
这条路上颇为僻静,鲜少有人走,他驾车的速度就不由快了些,谁知道一只黑色的癞皮狗冷不丁的冲出来,被卷进了马车。
凌汐走下马车,看到车夫从车轮下拖出奄奄一息的癞皮狗。
它浑身脏兮兮的,胸膛凹陷很大一块,口中滴出鲜血,充血的眼睛惊恐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狗东西,不长眼,找死嘞……”车夫骂骂咧咧的将癞皮狗扔出去。
凌汐却看着它,慢慢的走过去。
“小姐?”车夫不知道她要干嘛,只好叫了一声:“一条狗而已,估计是饿疯了才会乱窜,别看了,咱们得回去了。”
“一条狗……而已!”凌汐的手指轻抚着它的身体。
因为疼痛和恐惧,癞皮狗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在人的眼中,它只是一条狗。】
【可能在太后的眼中,我们也只是一条狗而已!】
【人可以随意践踏狗的生命!】
【太后也可以随时随地收割我们的性命!】
【……】
“事实如此,姑娘何必伤感!?”一个温柔的声音骤然传来。
暗巷里,一个男人缓步走出来。
他穿着一身粗布的短衣,打着绑腿束腰,带着斗笠,满脸胡茬,斗笠压的很低,看不清五官。
他走到凌汐身边,半跪在地上,轻抚着癞皮狗的身体。
“弱肉强食,自古以来不变的道理,不是姑娘想躲开就能躲避的!”
凌汐警觉起来:“你什么意思?”
【难道他能听到我的心声?】
【不能吧?】
【我加了防护墙的!】
【……】
男人笑了:“姑娘,你的心声都够些小作文了,我想听不到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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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怎么可能懂得“小作文”三个字的含义!?
他们只会说“文章”而已!!
“啊……”
凌汐想到了什么,惊讶的大叫一声,旋即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你不会是……”
【不会也是个穿书的吧!】
男人突然拧手,“咔嚓”一声扭断了癞皮狗的脖子。
“你……”凌汐也知道这是减轻癞皮狗痛苦最好的办法,但是直接就这样做了,她还是吃惊的很。
男人将癞皮狗的尸体摆正:“姑娘,要想活下去,就不能受伤,更不能让人搞出致命伤,否则,你就会像狗一样,生不如死!”
【你才是狗呢!】
【你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比喻比的这么恶心!】
【……】
男人笑了:“你还有心思和我对骂?如果我是你,你会多操心一下皇后之位是不是能保得住!”
“你果然能听到我在想什么!你是谁?”凌汐警觉地看着他:“看你这样子,应该不是太后或者是皇叔党的吧?”
“哈哈,姑娘,格局要大,”男人的笑声更大了:“这事件的事情,可不止宫斗这点子事,你来到这个世界的任务,也不是单纯的为了和他们争权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