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董八卦、大嘴荣和我四个人站在门口小声商量,要搞陷阱,只有屋子里最合适。不过老太太和董八卦对于这个办法还是不太赞成,因为毛僵就不怕火烧了,何况是不化骨。万一弄巧成拙,把不化骨烧急了,窜出巷子到处杀人,那俞县有可能一夜之间变成一座鬼城!
他们担忧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目前被逼到绝路上,只有这个办法才管用。你说论动手,我们别说四个人,就是再找过来十个阴阳先生,那也打不过不化骨。论法术,不化骨在某种意义上就是旱魃,可以赤地千里,来去如风,不等你碰到它,它已经跟火箭似的的飞的无影无踪。况且一急之下,给你来个赤地千里,这里就会变成不毛之地,跟原子弹威力差不多!
商量了一会儿,老太太和董八卦想不出别的办法,只有按照我们的想法来做。董八卦炼出来的对付毛僵的法器,不过就是一把铜钱剑,在六丁六甲神位之前,祭炼了几天,满以为可以用此化解毛僵的。我跟大嘴荣一听,都偷偷笑了,这么一把铜钱剑,别说毛僵,连白僵都干不掉,要说有些民间的阴阳先生,不免还是井底之蛙。quwo.org 橙子小说网
我和大嘴荣让老太太手托鬼火开道,用锤子与隔壁马自鸣家墙上打开一道缺口,回到屋子里念咒把大家伙都处于邪灵遁隐身之中。这个法术有效时间为十二个时辰,不过这也要看各人的修为,像我这刚入门的,要隐身的人又多,最多能坚持一个多时辰。所以在两个小时后,我还要重新念咒结法。
然后把大家伙跟赶羊似的,赶到了马自鸣家里,留下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跟我们一块在屋子里挖坑。挖了一个两米见方三米多深坑,大嘴荣来时就带着汽油,但现在不能撒在坑里,不然过几个小时可能就蒸发掉了。我预先在坑底准备了两张三昧真火符,以及老太太和萧影一块用哦红绳结成一张大网,上面贴了封印符,悬挂在房梁上。
董八卦懂的一种用纸人迷惑鬼眼的小法术,用来迷惑僵尸眼那就更没问题了。用黄纸折成几十个小人,用朱砂笔蘸了鲜血,在上面画出一道童子符,那纸人在邪祟眼里,那就是活人了。何况僵尸的思维比鬼要呆滞,就算到了不化骨这个级别,那还是僵尸,鬼都看不出毛病的纸人,它们更如同瞎子一般。
僵尸一般是靠嗅觉的,所以纸人上有血气,它是察觉不出的。我们把纸人摆放在坑四周,纸人外侧又撒了一圈糯米。老太太把被褥撕开,让这些小伙子们多放了点血,把被褥面染红了,覆盖在坑上。血气完全可以迷惑僵尸的眼睛,这样它根本嗅不出下面还有个陷阱等着它。像铜钱剑、桃木剑和铜镜以及大嘴荣那些对付僵尸的家伙,全用艾叶包起来,不露一丝气息。
做完这些,过了不到三个小时,我也念了两次咒语。我们坐下来喝了口水,让这几个小伙子回到隔壁马自鸣家去。这七个小时的时间,真好比度时如年,感觉特别漫长,特别的煎熬。
马蹄表上的秒针发出咔哒咔哒声在转动着,时间慢慢流逝,就这样进入了夜晚,到了十点多,眼看就要进入子时。我们几个人一颗心顿时悬到了嗓子眼,能不能灭掉这死玩意,就看我们运气了,也要看那醋把死玩意骨头泡软到了什么程度。
我不放心的跑到西侧院子看了看大家伙,马自鸣家是五间房,屋子里空间大,几十号人站在里面不显怎么拥挤。马自鸣这混蛋跟我有仇,当然对老爸和老妈另眼相看,让他们俩站在门口,那意思很明显,让他们二老做盾牌!
我也不介意,如果邪灵遁到时瞒不过不化骨的僵尸眼,别说站在门口,就算躲在被窝里,一样被杀掉。我安慰老爸老妈两句,又即刻跟着老太太返回东侧院子,用砖把缺口堵起来。以防一会儿没工夫,跟着又念一遍邪灵遁咒语。
可是这时我忽然想到了一个致命的漏洞,他大爷的,马自鸣一家子没处于邪灵遁隐身之中,那死粽子来了之后,万一要是先奔西院怎么办?
想到这儿,我赶紧就把刚堵上缺口的砖头拿下来,还没过去,忽地一股巨大的寒气涌过来,这一瞬差点没把我冻毙了。老太太手上那盏鬼火扑地熄灭了,她颤声道:“不好,来了!”说着一把拉住我的手腕,急匆匆的跑回到屋子里。
董八卦站在门口看着外面,满脸恐惧的问:“是不是已经来了?”
我心说还问个屁,没看外面黑雾涌动,这就是不化骨搞出的动静。老太太嗯了一声,跟我们挥挥手,萧影机灵的沿着老太太那根上吊绳攀援到了房梁上,抓住红绳网做好往下撒网的准备。大嘴荣拧开汽油瓶,揭开被褥面一角,将汽油全倒进去,随后将瓶子也丢在了坑里。而后跟我两个人抓紧了用艾叶包好的家伙,分站门内两侧。
老太太和董八卦一个坑左,一个坑右,趴伏在纸人后面。
“呜……”一阵带着哨声般的阴风,在院子里刮起,让我不禁头皮一麻,全身起满了鸡皮疙瘩。你大爷的,来就来吧,整的这么大声势,还没进入正题,恐怕哥们要吓尿!
浓厚的黑雾随着阴风不住滚动,突然间就看到一条光滑的大腿从中伸出来,竟然特别的清晰。我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条腿又细又长,肤光胜雪,比女人的大腿都正点。哥们心想,这样腿用修长来形容,那才是最为贴切的,可是谁能想到,这他大爷的是一条僵尸腿,修长的僵尸腿,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轰隆”一声,西侧墙头发出了推倒的声音,我们几个大吃一惊,这死玩意往西边去了!我根本顾不上多想,立马夺门而出,大嘴荣也跟着跑了出来,直奔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