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什么狗屁英雄,好没羞没臊的,不就是个鼠辈耳!你真得以为本小爷要你报个、一文不值的狗屁名子?”卿鹏举极其鄙屑地道,“是我心好!怕你偷鸡摸狗,若在小爷手下死,阎王爷不收无名鬼不说,到时候还没有人到你无名坟前,给你送纸钱。到临了,可别怨我事前未提醒你,没给你讲过交情!”
他又冷笑道:“但,虽然你这般不识好歹、不领人情,但小爷也要做到仁至义尽,我得给你取个名子。不过,看你背弓腰塌的样子,听其苍老喘逆的声气,应是个老贼子吧?哼,阵前交仗,为便有个招呼,我就叫你‘老贼’呐!”
“随你便!”
“哟,鸭子嘴壳,还挺硬!”卿鹏举讥讽道。
“莫非,你就是杀伐鹰岩山尤黑尔等好汉、大败倪金大人官军的足智多谋、释能僧的高足弟子,那蜀郡武林威名远震的卿鹏举大侠?”马六心中一震,问道。
“哈哈,正是小爷!算你老贼还识吾尊容,哈哈,那就缴械投降吧,否则,休想从我少林棍下逃生!……”卿鹏举得意答罢,又感可笑地讥刺道,“什么‘尤黑等好汉’,就是人见人恨,该碎尸万段的恶强盗!什么‘倪金大人’,就是贪赃枉法,奸侫误国的贼臣!”忽然,他又将棍一指,大怒,“老贼,你这等抬举尔等人渣残孽,你莫不是与其有什么鬼攀扯,做下什么见不得人的贼勾当?……”
“卿大侠……”此时马六一闻听对方报了名号,本已危惧。而现其之话,硬是一举击得他心中要害,禁不住更浑身抖个不停,躯体不摇自战,体不热而汗流。紧着强作镇定,嗫嚅道,“你想岔了,这是哪跟哪的事?没有的事、没有……”
“那老贼,进我尊府究竟想干什么?”卿鹏举见他这般闪烁其辞,又作追问。
“我,我……打听你冠府富家豪主,钱财天大,就想进来,捡点顺手之钱……”
“真就这么简单?没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或企图?”
“没,没其他计较!卿大侠!我进来,贵府之钱财毫厘未动,尺寸布疋没拿,你就放了我吧!”马六刻时知道,此际要从猛犬四爪下、武艺高强的卿鹏举手中和众庄丁防卫严密的冠府逃脱出去,比登天还难!于是求饶道。
“放了你?老贼,告诉你,虽然你进冠府寸草未沾,片叶没摘,就想脱却干系,脚底抹清油,一溜了之,倒是想得美!冠府可不是你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得,那般洒脱的地方。”
“那你要怎样?”马六无望地将刀一摆,狠恶道。
“怎样?拿老贼,绳绑索捆,径送衙门,由官家查究!夹棍伺候,不伯你不招?……”
……
闻声响,在里院深室已睡的冠泽豪、冠若锦父子俩,也一骨碌翻身下床,仗着宝剑,一阵飞跑过来,赶到这渊文阁下,一看情景,知是贼困核心,欲当场擒拿。
“女婿,千万不要贼子跑了!”冠泽豪大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