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咆哮,没有龙炎,也不能飞翔,骨头上淡淡的魔法光芒增强了它防御力,凭借庞大的身躯,骨龙直接冲进尸鬼群里开始攻击。
一步踏出,十几个尸鬼被深深地踩进泥地深处。龙翼和龙尾扫过,一大片尸鬼化为粉砾,龙口张开,来不及逃窜的异鬼也会被它撕成碎片。
骨龙没有血肉,尸鬼的撕咬把牙崩掉了也起不了作用,只能爬在它身上意图用身体的重量阻止骨龙行动。异鬼的魔法,对同是不死生物的骨龙效果大打折扣,
“我们上去帮忙!”亚夏拉、罗伯和法师骑士们也冲了上去。
一条骨龙、十几个带着骷髅巨人的死灵法师,加上众人的协助,硬生生地将尸鬼大军挡在了冰路之外。
随着湖面冰路上的人类军队逐渐撤离,罗伯带着断后的众人也边打边退,一直退到了冰路上。
尸鬼不会溺水,却也爬不上漂浮在湖面的冰路,在十米宽的冰路上只靠少许精锐骑士就能抵挡住尸鬼军团的攻击。
“亚夏拉!快用你的魔法切断道路!”打着打着就听到罗伯一声大喊。
“为什么这么急?我还没杀够!”亚夏拉嘴上问着话手上没有半点犹豫,将黎明和暗黑姐妹上的闪电换为火焰。
双剑舞动,喷射出的火焰如同两根长鞭划过冰面,冰路被她从中斩断。
防御阵形沿着冰路退后,亚夏拉再次挥舞,手持长枪的骑士立刻将断掉的一节冰路推向远处。
十几分钟后,骨龙还在战斗,密密麻麻的尸鬼已经爬满了它每一根骨骼。
召唤魔法的魔力逐渐消耗殆尽,巨大的龙骨开始散落,一阵阵紫光闪烁,这些骨头又回到了它们被召唤来的地方。
召唤术结束就代表科本已经死亡,闻名七国的大法师在尸鬼群中用召唤术华丽谢幕,他的身体依然保持着双手握魔杖的站立姿势。
被骨龙阻挡,眼睁睁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类部队从冰面逃跑,愤怒的异鬼指挥着尸鬼军团将科本遗体被撕扯成了碎片,那根魔杖也落入了某个异鬼手中。
湖岸边,漫山遍野黑压压的尸鬼站在岸边注视着冰路上的罗伯等人。
“安全了!哈哈!”
“我们安全了!”
站在断头冰路上的众人开始欢呼。
科本带来的十四名法师学徒仅有六人存活,每一位死去同伴的尸体都被他们破坏了灵魂,避免被夜王复活。
活下来的六人被骑士们欢呼簇拥着,不再恐惧他们身上的白骨,不再恐惧他们奇怪的长相,死灵法师们用生命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而这六人不断回头看着某只异鬼,几人交流一番,发誓如果能活下来必定要夺回科本的法杖。
“罗伯,为什么要断掉冰路?”没等到罗伯的回答,亚夏拉又问道。
“你看上面!”罗伯抬手指向湖岸高处。
众人看过去,骑在冰蜘蛛背上的夜王正在赫伦堡外的山坡上看着湖面。
冰蜘蛛动作敏捷,没多久就载着夜王来到了湖岸边。
夜王走到水边,弯腰伸手探进水里。
白雾翻腾,一块块洁白的浮冰开始以夜王为中心开始出现在湖面。
“别欢呼了,快跑!”
“x的,那鬼东西也学会了你这招!”亚夏拉破口大骂,拉着罗伯的胳膊和众人一样转身就跑。
罗伯赶紧推开她:“别管我,你继续斩断冰路,不能让夜王用冰接上!”
冰路上的活人还没恢复过来,尸鬼数量多不知疲惫,加上夜王在场,再次接敌必死无疑。
冰路被亚夏拉砍成了一块又一块,浮冰漂开,众人也渐渐远离夜王。
不过夜王没有继续冰冻湖面,它重新骑上了冰蜘蛛看向南方,人类军队分两路逃跑,那里还有一半走陆路的活人。
它从吸血鬼那里得知湖中只有一座孤岛,逃到那里的人类早晚都会被自己围困杀死,并不急于一时。
尸鬼军团重新动了起来,朝赫伦堡南方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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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下令分两路撤退时整个队伍被从中分成两支,来自各地的军队当时还没有集合,全都混在一起。
往南撤离的军团以最先退出战场的河湾地和风暴地为主。
人数最多,装备最齐全的河湾地长久和平,提利尔公爵也几乎不让军队参与任何小规模战争,新兵作战经验聊胜于无,一场赫伦堡战役就损失过半,一个个埋头行军士气低落。
同样富裕的风暴地,因为繁忙的海上贸易,前期由蓝礼组织去剿灭匪徒、海盗,后来各伯爵领几乎都自发组织参与,军队战斗力仅次于泰洛西那群莽夫。
来时旌旗招展,现在行军的队伍里,很多河湾地家族旗帜再也没能竖起来,风暴地也有少数家族彻底地灭亡,只有来自泰洛西的旗帜依然齐全。
从父亲手里接过指挥权的维拉斯·提利尔此时心烦意乱,征召来的大批军人伤亡,如果战败还好,反正大家一起死。
可如果人类胜利了,面对这种规模的伤亡,他必须想回去后找个什么理由不引起暴乱,不让提利尔家族被从公爵位置上推下来。
维拉斯从背后扯过披风把胸甲上的污渍擦干净,将玫瑰花家徽的位置擦得噌亮,他让战马加快脚步,不久后就在人群里见到了一位泰洛西贵族骑士。
泰洛西军队马匹极少,在撤退时军官们的战马也被征用来拉马车,这名贵族骑士和他的护卫一起坐在马车的货斗里。
和手持战斧的泰洛西军人不同,他腰间挂着的是一把华丽长剑,绿色披风在战斗过后只剩下半截,身上淡金色盔甲上有几道划痕和凹陷,是质量极好的高档货,盔甲胸口还有一个身材极好的美人鱼浮雕。
“你是来自密尔的席恩伯爵吗?”维拉斯不确定地问道。
听到有人叫自己,马车的席恩转过头:“啊!是维拉斯爵士!”
两人并不认识,但席恩在泰洛西城经常见到维拉斯的亲弟弟加兰,维拉斯也在之前的军议上作为河湾地指挥官坐在主座,席恩一眼就认出了他。
“不用行礼!”维拉斯看到席恩想站起来,挥手制止了他。
行礼?席恩听到维拉斯的话后瞪大了眼睛,右手不自觉地握拳放在嘴边接着又抹了一把头发,脸上尴尬地一笑。
在泰洛西军队中,只要进入战斗所有士兵见到军官都不用行礼,从成军起就没有这些烦琐礼节。为了缓解尴尬,席恩弯腰从马车上找了一个水袋扔给了维拉斯:
“虽然我的封地离密尔城很近,但确实属于泰洛西的直属领地。”
能被维特亲自提拔起来的属下人品还是信得过的,维拉斯接过水袋打开直接喝下,水中加了盐有点咸,还有淡淡的水果味道:“这些年维特公爵的领地扩张太快了,送回七国的地图几乎一年一换,很多人都记不住。”
维拉斯自顾自地解释,把水袋扔回给席恩:“席恩,你说这场战斗我们能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