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陀贺殿,心里琢磨着派谁前往振武军增援。张敬达?他倒是就在西北,但手上兵力太少。而且给他的任务是去抢马,一旦得手,就应立刻把马带回来。关键是他威信不足,恐怕康福都不会听他的。
威信卓着的是有,种孤帆,党项人怕他,但是年龄太大,而且是自己要人家回太原的,现在怎么着?西北离不开他吧?
心里一惊。种孤帆离开没多久啊,党项人就乱起来。两者之间,没什么联系吧?
侯言倒是早就想领兵了,造铠甲或者造煤球炉,肯定会泯灭他的雄心。但是作为潞妃的堂兄,派到那么遥远的地方,不太好。还不如干脆让他掌握一部分管内马步军,倒是合适。
西北的援兵还没想好谁领兵,倒是让侯言来做了太原管内马步军副总管。虽然是降将,但郭崇韬不也是降将?还有丁会。
丁会?
这家伙没闲出毛病吧?
想起来了,就让他统领五万大军,西援康福,把定难军好好收拾一下。不过丁会年龄也不小了,这一次远征,算是他报效国家的最后一战吧。
第二天在明政殿,一连串的任命。郭崇韬,率东征军,进入赵州,与昭义军、登元军成鼎足之势,保证河朔安全。
丁会,领五万大军,西出振武军,弹压定难军的党项人。
侯言,甲坊使职务撤销,改任太原管内马步军副总管。
孙耿,接任侯言为甲坊使。
至于安重诲,仍然担任矿务探察使,但同时还要筹备新唐书院。
李存勖看看安重诲。这么两大重担,不知道他能不能担的动?
散朝以后,专门召集孙耿和安重诲到偏殿议事。
文武群臣都看出来了,这两位,可是大王的新宠臣了。
但是偏殿里的孙耿和安重诲,已经吓呆了。
李存勖一直痛苦自己书法太差,而且用毛笔抄写万元域的知识,那还不抄写到下辈子啊。
福至心灵,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他将书籍点击了复制。
不料想,除了有版权保护的书籍,都可以复制!
而他要复制的书籍,在万元域创办者看来,都是一些最基本的人类知识,居然没有版权。
乐疯了的李存勖,马上试着用中文打印一本《矿业入门》,毫无问题啊。只是忘了,应该采用繁体中文,还有要用毛笔书法。
加上这两个特殊预定,打印出来的书籍,让李存勖差点晕了过去。
现在真正理解了埃弗里特三世说的“救命毫毛”的意思了。
是的,采矿、冶炼、蒸汽机的详细制作过程,统统都有。
一连复制了三十多本书,眼看陀贺殿里都快装满了,这才恋恋不舍收起了4d眼镜。
剩下的问题很简单了。让内侍们把书籍全部搬到明政殿旁边的偏殿里。
于是安重诲他们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书架上堆满了书。
在那个时代,只有书香门第,才可能有这么多书。
大王很潇洒地一挥手。
“孙耿,安重诲,你们先看看书。”
李存勖很快发现了,自己选择的这两个官员,还真是两条书虫。
刚刚执行了采矿任务,现在安重诲拿着《矿业入门》就放不下来,而孙耿显然对兵器制造情有独钟,对书里介绍的火炮知识看的津津有味。
过了小半个时辰,李存勖笑了笑,打断了他们的阅读。
“好啦,先这样。”
听见大王发话,两人恋恋不舍放下手里的书。
“这个偏殿,暂时存放一下书籍,是可以的。这段时间,你们随时可以来此看书。”
孙耿和安重诲互视一眼,兴奋之情难以控制。
李存勖接着说道:“可是,书,不是给你们白看的。”
两人都明白,大王要下旨意了。
“学以致用嘛。你们看了书,就要把书里面的东西,给寡人鼓捣出来!”
见两人脸上浮现出畏难情绪,李存勖马上给两人鼓劲。
“放心,寡人这里,要人给人,要钱给钱!”
有了榷场务的惊人收益,现在的大王,可说是底气十足。
“你们每人,先去招收五十个人,算是第一批的学生。然后嘛,今后必须有你两个的手书,才能进入偏殿看书。如果要试验,嗯,安重诲,你去城边找个宽敞的地方,比如什么养马场什么的,到那里去实验。”
这些实验,很可能都是极具危险性的。而且,也不想被朱贼间谍发现。所以,为了安全,为了保密,都不能在太原城里搞试验。
安重诲问大王。
“既然如此,是否寻到地方,就算是臣的书院?”
想起来了,刚才委任他做书院筹备的。这个安重诲,还真是个干事的人。
点头同意,然后进入府内。
张承业跑了过来。
奇怪地看看张承业,他平时也没有这么慌乱啊。莫非,是王后要生产了?
跟王后无关。
张承业这段时间,明显感觉自己被边缘化了。特别是看见张居翰竟然能常常去陀贺殿与大王密谈,更让他觉得心神不宁。
好像自己的地位,被另一个张公公取代了。
所以,看见大王,就急忙跑了过来。
“大王,老奴是想问问,是不是老奴办错了什么事?”
李存勖一脸懵。
“张公公何出此言?寡人没有责怪你啊?”
听说大王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张承业心中略略松了一口气。
“可是,大王,近来好像都没有和老奴商量什么军国大事了。”
李存勖理解地拍拍他肩膀。
“军国大事,寡人能够乾纲独断,不是更好吗?不过,军国大事之余,可就要你奔忙了。”
张承业一听是“之余”,马上明白了。
“大王是说,准备婚礼吗?”
李存勖的确是想举办婚礼了,俩新娘子等着嫁我呢。我现在正好没啥事,赶紧,把婚结了吧。下一次,还不知道啥时候有空。
哎,这大王当的,连结婚都没时间。
“张公公,论理呢,真如月都进咱们王府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也该娶了。可是,正要办婚礼呢,又遇上了可敦遇刺。”
张承业明白了。
“这么地吧,大王,反正可敦也在王府里了。还不如去看看她病情如何,再做区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