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夜开始,我便成了龙月院内唯一一个能够稳定住那个寄生人情绪的人,因为那首特别的摇篮曲只有我会唱。
大牢是完全困不住她了,她现在变得力大无穷,虽然不会伤及人类,但却经常会破坏各种设施。
院长和师父也因此找我谈话表示我最近可以不用执行任何任务,只要能够稳住那个寄生人即可。
我问,“我要稳她到什么时候?”
他们说,“直到找到接收部门。”
我又问,“不能直接人道毁灭吗?”
他们说,“不行,她现在的属性是寄生人,寄生人里有个人字,是人就没有权利说杀就杀。”
我说,“尸人里还有个人字呢?怎么可以说杀伐就杀?”
他们说,“不一样的,尸人是死过一次才变尸人的,是无法救治的,但是寄生人我们只要把里面的寄生虫搞出来,还是可以救他的。”
我不解,“寄生虫还能搞出来?哪里拥有这样的技术?”
院长和师父表示,还在寻找这样的部门。
我听后便往他们面前的地上吐了一口痰,然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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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生人也不是性情一直会那么凶猛,很多时候,她也只是飘来飘去,不会造成任何破坏,只有当她暴躁起来的时候,我才需要唱摇篮曲。
我觉得整天都叫她寄生人也不太合适,于是我决定给她取个名字,她的本名叫李凝竹。我觉得拗口且不好听,所以我决定叫她竹子。感觉叫起来亲切许多。
随着与竹子的多日相处,我有了一个重大发现,那就是,只要你时不时地和她说话聊天,她的情绪就会变得极为稳定,甚至她的红眼和大嘴巴都不会出现。
也就是说,只要你把她当作一个真正的人来对待,她就仅仅是一个会漂浮在半空之中的少女而已,确切来说,还是一个长相可爱的少女。
我由此判断,在她的内心之中,应该是很想与人沟通,而她的家人,应该很少关注她吧。她因此在心底里有了一些缺陷,恰逢异物寄生虫入侵了她的身体,导致了她现在的局面。
当然,这仅仅是我的个人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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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二已经释放出来好几天了,但由于我得看着竹子,所以很少有机会和他聊天,再加上他现在有了新的朋友,就是单儿,所以我并不常见到他。
就连单儿我都很少见到。
因为他已经成为了一名正式的说书人,虽然还暂住在龙月院内,但是早出晚归,几乎打不上招呼。
林婉他们二组最近一直很忙,还在调查异物的事情,同样见不到人。
至于披着师姐外表的索磊,师父以为她是师姐,安排给了他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我觉得那个任务对于他的功夫来讲难度很大,毕竟索磊主要钻研的是易容之术,而非武功打斗。于是我多次飞哨子问他需不需要帮忙,他回我说完全不需要,换几次脸即可轻松智取。
我由于实在无聊,也给宽二飞去了两个哨子。
宽二接到我的哨子之后很开心,她说她那边一切都好,就是研究院里的人,说话办事都很木讷,我纠正说那不是木讷,是他妈缺心眼儿。
因此,每天与我朝夕相伴的只有竹子。
我不知她能否听懂我对她说的话,总之我什么都和她讲,有的没的,我的成长经历,我的求爱经历,我的职业经历,我原来的那个世界,我对万事万物的看法,我对人生的看法,我对于星辰宇宙的看法,总之我发现竹子真的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听众,我就这样不停地说啊讲啊,讲啊说啊。
直到有一天早晨醒来,我惊喜地发现竹子已经降落到了地上,并且她的面色也如正常人一样!
她就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尊精致的瓷娃娃一般。
白皙的脸庞如羊脂玉般温润,透着淡淡的粉嫩,仿佛春日里初绽的桃花瓣。
双眸是清澈的深潭,幽黑中带着一丝懵懂,却又似藏着无尽的星辰,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前方,没有丝毫波澜起伏。
小巧的鼻梁挺直而秀雅,为她的面容增添了几分立体感。
嘴唇如娇艳的樱桃,微微嘟起,却没有明显的喜怒哀乐。
她的发丝柔顺地垂落在肩头,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几缕碎发俏皮地拂过脸颊,也未能让她的表情有丝毫变化。
那一身简约的连衣裙恰到好处地包裹着她纤细的身躯,更衬得她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淡然且恬静,让人不禁心生怜爱与好奇。
见到她变成了这副模样,我立刻高兴地跳了起来,抱着她,并且将她举高。
突然之间,她居然冲我笑了起来!
她努力牵动嘴角,试图绽放出一抹笑容。
那原本粉嫩的双唇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缓缓向上翘起,却显得有些机械。
脸颊的肌肉微微隆起,却未能自然地晕染出红晕。
眼睛睁得大大的,眼中的光亮虽清澈,可配合着笑容却稍显呆滞。
眼角的笑纹生硬地蔓延开来,像是匆忙勾勒在精致画布上的线条,破坏了原本的和谐。
她的额头有细微的汗珠渗出,似乎在为这勉强的表情而努力,尽管笑容有些异样,却仍透着一种别样的、惹人怜爱的纯真与质朴。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在真正意义上救治了一个人。
我曾经救过很多人,但这种感觉远比救上一千个人,一万个人更让我满足。
那是阳光正好的一天,我的心情如同那湛蓝的天空般明朗愉悦,于是兴致勃勃地前往集市。
在酒肆中精心挑选了一坛散发着醇厚香气的好酒,又在熟食摊购置了几样精致小菜。
怀揣着这份惬意回到屋中,将酒与菜置于桌上,我轻轻拉过竹子的手,开始与她倾心交谈。
从儿时趣事到江湖见闻,我滔滔不绝,手中的酒杯也不断举起又落下,酒液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时光悄然流逝,从白日的喧嚣直至黑夜的静谧,我仍对着竹子诉说着,似要将心中所有的话语都在这一日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