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喜欢你啊？！”
汜卿的心脏跳得有些厉害，可他从没经历过这样的感觉，小鲛人无措着目光闪躲，直到锁定在了女人微微露在外面的那截精致的锁骨，贝齿直接咬了上去。
“我没让你亲我！不许亲！”
女人的闷哼声也没让小鲛人收回牙齿，只是很快桃夭便将自己的锁骨从汜卿的嘴里拯救出来，她轻捻起人的下巴，浓墨色的眼眸里满是危险，像是草原上最孤傲的狼锁定了猎物。
桃夭的手是极好看的，骨节分明，修长白皙，而此刻一只手钳制住了汜卿不安分的手，一只手捻着他的下巴。
小鲛人有些生气地看着她，只是还蒙着绯色的面庞倒是诚实地告诉桃夭，他说的并不是自己的心里话。
女人微凉的指尖直接撬开了汜卿的唇缝，让他不得不张开嘴巴，而洁白的贝齿暴露在她的视线里，桃夭轻轻摩挲着小鲛人的牙齿。
“如果咬的人不是你，我现在就会让人找几条疯狗咬死他。”
汜卿的瞳孔猛地放大，无措任由她的动作，他从未见过这样子的桃夭，亦或者她从没在他面前表现出这样子。
“牙口倒是好。”
女人微微的呢喃并不显得怪异，只是她看向汜卿的眼神着实是像头凶猛的野兽般危险。
“嘶。”
汜卿狠狠咬住了桃夭的手指，从心底溢满了的愤怒冲得他喘不过气，她也不是好人，之前的都是骗他的，这个坏女人想要让疯狗咬死他，还想和那些人一样拿刀割他的獠牙！
“出去！”
小鲛人浑身颤抖着从桃夭手里挣扎出来，颤颤巍巍的手指向门口，而那双纯澈的金眸里充斥着恐惧愤怒厌恶，一如喻原当初看她的眼神。
桃夭微微有些恍惚，敛了敛眸也没做辩解，走向门外。
汜卿难以平复地坐在床上，因为给他上药，其他的衣袍早已散落到地上，他的身上只穿着自己的鲛纱和亵衣，鲛人抱着自己哭，自己的尾巴没有了，眼泪也不会再变成珍珠了，他就是个人类，再也不能回到海底去找他的同伴了。
为什么桃夭也要欺负他？
明明说过会对他好的，明明她不想要他的珍珠的，为什么还要割他的牙齿？
为什么人类都喜欢先对他好再把他的鳞片和牙齿割下来？
桃夭也在骗他，所有人都在骗他。
汜卿的呼吸一点点急促，他大口大口地喘气想要让自己好一点，可缺氧的感觉逐渐将他的意志侵蚀了个干净，仓惶间人跌下了床。
门被稍稍打开了个缝，透出些许光亮照在寝宫的地面上，约摸着那身影实在是熟悉，汜卿轻喊了声人的名字，声音小到自己都听不见，说完便失去了知觉。
…………
露出幔帐的一只手极其白嫩滑腻，黛青色的血管都显得清晰可见，御医的手轻搭在汜卿的手腕上，年轻的帝王站在他的身后，身上的气压低得可怕，他的额头上止不住地冒出些冷汗。
透过淡色的幔帐，他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的男子，也就是在皇宫里一夜间便传遍了的那位皇贵妃，倾妃。
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他怎么了？”
“回…回皇上，皇贵妃这是得了喘鸣，再者就是倾妃娘娘身子有些孱弱，这几日我开些滋补的方子熬给他喝就行了，只是这是个慢病，短时间内可能见不了效。”
“再者就是，这喘鸣之病最是折磨人，陛下还是少让倾妃情绪上波动好，尤其是动怒啊！”
“嗯。”
桃夭低垂着眼看不出什么神色，御医见她情绪还算平静便大着胆子将最后一句话说了出口。
“那房事也是少行为好，这皇贵妃的身子可经不起折腾，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