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车把井里的水运输到村里的田地,可为了方便村里人的日常用水,里正又招呼起了村民挖新的水渠。
土地有远近之分,水塘里蓄起的水有时不能满足所有村民的需求。
这次新挖的水渠,程婉的地就在边上,刚好他们家的能先浇到。
“这些草,兔兔都会吃吗?”
“对,不过不用摘太多,兔兔一下子吃不完的。”
杳杳和宋沐在田埂上割草,程婉撩起袖子伺候刚发芽的土地苗。
她手里拿着锄头心里叹气,等宋旸好了以后这些农活全部都是他的!
不过再累,孩子的话也还是要回的。
“我好喜欢这个小花花!哥哥快帮我戴到头上。”
杳杳一到地里就活泼起来,她一会儿摘草一会儿摘花,宋沐一直陪在她身边和她说说笑笑。
两个孩子能自己照顾自己,手里的活再累,程婉也能苦中作乐一番了。
不过她锄头刚下去,赵如锦就气冲冲的抓起一块泥巴往她身上扔。
那架势,程婉丝毫不怀疑她如果拿的是石头,自己会有头破血流的风险。
“你骗我!那些明明就是野草,药铺根本就不要这些东西!”
一想到自己被药铺伙计奚落一番,赵如锦气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你得赔我钱,把我的损失全部都还我!”
“这倒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大家伙可帮我评评礼。”
赵如锦要撒泼,程婉也乐得陪她唱戏。
她故作委屈,就是要博取村民们的同情:“我在村子里收这些野草,是为了让大家日子好过一些,我也确实有门道能够把它们卖出去,我可没叫你跟我一起做这个买卖,更别说你还故意抬高价钱,想让我的生意做不下去!”
县城里的药铺要她的草药才是见鬼。
这些野草里面有些是野菜,有些是草药。
可不管是什么都要炮制一番才能卖钱,何况有些赵如锦收的久了,早就已经恹恹的没了活气。
“你就是故意的,药铺的人都说了这些都是野草,傻子才收!”
赵如锦越想越气,越看程婉脸上伪善的笑越是冒火。
“哎呀,瞧瞧你在说什么呢,这宋家媳妇那么聪明,人家有门路把野草当钱卖是人家有本事,谁让你心那么黑要跟别人抢买卖?”
“没错没错,你这边不收了我还想着把今天才挖的野草卖给宋家媳妇呢。”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心里可是盘算好了继续和程婉做买卖。
至于赵如锦,听完他们的话气得是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
“我不管,你不赔我我以后就躺你家门口不走了!”
她反正破罐子破摔,收这些破草的钱要是回不了本,她回宋家也是没活路!
“我还真不怕你在我面前装横,有本事你就给我去当那个看门的,我还乐的家里没养条狗呢!”
现在主动权在自己手里,程婉可不惯着赵如锦:“看在大家都是一家人的份上,我可以把你手里的野草都收过来,不过一株只有一文钱,你要就要,不要就算。”
刚好那些基础药材空间也要收的差不多了,程婉本来就打算说完这一波换新的,赵如锦某种程度上也是帮了她个大忙。
用最低廉的成本,谋取了最大利益。
“一家人!”王芸又不晓得从哪冒出来,她看程婉是恨得牙痒痒,“你要真的把我们当一家人,就该按原价收走,左右你有门路,不能看着我们去死吧!”
“娘要这话就说岔了,我本来就是为了大家好才两文钱一株收走,你偏偏要把价格涨一倍让我自己也没得挣。”
程婉说起话来皮笑肉不笑,声音冷冷的:“就一文钱价格,你愿意我就现在数数带走,不然沤土里当肥料,地里的庄稼也还能长得好点。”
“不管好赖都算!”
王芸也真没想到程婉这么油盐不进,她狠狠的剜了赵如锦一眼。
都怪这个小贱人,如果不是她撺掇着家里做生意,这次宋家也不至于把全部家财都赔进去。
王芸辛辛苦苦攒下的钱灾年都不舍得换粮食吃,现在可是糟蹋到这些东西上了!
赵如锦费心费力的收了两三日的野草,五百多株堆到板车上也是有些重量。
程婉把宋旸喊来推东西,再顺便把杳杳抱到车上坐着,她牵宋沐到后面走,一家人看上去其乐融融,不过要先忽略宋旸不情不愿的模样。
当然,程婉挣钱也是为了家里好,她可不在乎宋旸是不是被迫上工。
不过在路过村口时,程婉眼尖的瞧到了林霞好像跟一个男人躲在一户房屋后面讲悄悄话。
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一直拉拉扯扯,隔得不远不近,他们讲的话程婉也只听到了一两句。
“都拿到了吧?这可是我想尽办法才换来的。”
林霞不情不愿的把一个荷包塞给那男人,她脸上满是痛惜之色。
“啧,你也就这么点本事了,下次记得再多给点,要是再这么些,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那男人说话倒是不依不饶,完全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
“啧,我还以为你眼光多好,不过也就这么个样子,也不晓得你是她的第几个姘头,排号又排到第几。”
程婉看宋旸那被迫的模样,就是忍不住刺他几声。
一个大男人,有媳妇有孩子的,还一直惦记着外面的寡妇。
惦记着也就罢了,偏偏那寡妇是个两面三刀脚踏几条船的人。
宋旸也不是没机会看清林霞的真实面目,怎么就像是被灌了迷魂汤药一样,晓得前面是个火坑还要往里面蹦?
“与你何干?”
宋旸长了眼睛耳朵,刚才的事他自然看了清楚。
他拉着板车面无表情的走过,眼睛里的情绪都没有激起一丝波澜。
“我跟你说了,叫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