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大人,都已经安葬妥当了。”
“现在督院已经又回到了凌居城,你在城中行事无碍,可以大大方方的走出城门,不过我也可以将你送出城去,出城之后,还得你自己谋算。”
趁着有佝偻老者在城中,魏在凌必须马上离开此地。
督院?只有在明面上做做样子罢了,怎么会去关心已经灭族之人的死活呢,突然横死也是常有的事情。
“管事大人不知炼虚殿处在何处?”
佝偻老者眉头一扬:“你有来我炼虚殿的打算?我炼虚殿处在灵武郡南八百公里的吞星山中,里面灵阵密布机关重重,常人无法寻得具体的地址。”
“不过,你可以到山下长留堡内,找到堡中唯一一个打铁铺子,将我的铜牌交给里面老刘师傅,他可以把你送到山门处。”
魏在凌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世界之大,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所了。
与其漫无目的的奔逃躲避追杀,还不如主动进入殿门之中,在同一门中,应该就不会明面上残杀自己了吧?退而求其次,这也是一个不得已的庇护之所。
但是去往灵武郡唯一途径,就是路过不周城,魏在凌打算先行隐藏起自己匹夫的身份,在此地稍微修整一下之后,直奔山中殿门之处。
不过,令魏在凌心中没底的是,不周城尽管凌居城相隔三百公里,但是两城修炼者基本上互不沟通。
只因两城修炼的功法各不相同,不周城内全修炼的全是巫术一脉,凌居城属于匹夫一脉。
“既然如此,就不劳烦管事大人了,我自行出城便是。”
“这样也好。”
佝偻老者说完也不停留,慢慢的走到旁边这堆新抚平的土地上,稍微驻足之后,从旁边的土丘上,捧了两捧新土,洒在了老祖的墓地之上。
他腿部弯曲。一种爆炸力十足的力量从他腿中迸发出来,轻轻一跃,直接跳到了半空中后,消失不见。
即使像这种罡元境强者,也不能长时间滞留在半空当中。只能凭借着外放罡气的力量短暂留空。而且碰见来犯之物,会下意识地形成防御屏障。这才是真正匹夫无死角的防御力量。
魏在凌只身走在凌居城破败的街道上,三三两两的应氏族人,满脸喜悦之情,来回穿梭在原本属于魏族的产业中,上下打量着,以后此处做点什么经营好。
他们看见魏在凌身上这副打扮,眼神中突然漏出极致的嗜血来,仿佛一群狼在捕食一头小绵羊时,生怕旁边的另一只小绵羊,与他们抢食吃。
“这凌居城的魏族杂碎不是全都捕杀干净了吗?怎么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说不定人家藏到一个犄角旮旯里,苟到现在呢。”
这群冷嘲热讽的应族人,都是一些没有修炼匹夫功法的普通人,甚至还想围过来痛打魏在凌这个丧家之犬,在他缓缓从怀中掏出小斧头之后,一群乌合之众,瞬间一哄而散,
魏在凌在经过早已废墟一片,见不到往日荣光的灵武店后,回到了自己位于城南的小破房子里,简简单单把床头上的泥人摆好,移开板床,掘开地面三尺,几颗中型灵石出现在坑中,而旁边油皮纸紧紧包裹着的短枪灵武,一并放置在一起。
“原本想着这些东西以后都用不到了,没想到刚埋进去几天的功夫,就要把它们再挖出来。”
这是魏在凌全部的家当了,东西不算多,有了它们的存在,大大增加了他出城之后的生存几率。
坐在窄小的木凳上,收拾完毕的魏在凌背靠着门板上,整个屋子中还像往常一样空旷,他环顾四周将房间中的陈设,一一印在脑海中,此番出城后,不是何年能再回来,或许一辈子都没机会再踏入这里了。
魏在凌将手中的灵牌拿起又放下,始终没有发送出去,他不打算知会恩惠姑娘,本来这凌居城就混乱不堪,告诉她了也是徒增烦恼。
灵牌中的文字信息缓缓被删除,最后收入了怀中。
他推开吱吱作响的外门,回头再看一眼这个破屋,眼中满是留恋,下一秒,已是决然。
凌居城,城门处已经换成了应族匹夫在把手,他们看了看魏在凌身上的打扮后,也没有多加阻拦,就这样很顺畅地让他出了城门。
在他刚出城门的那一刻,城门看守拿起灵牌不停地书写着什么。
应氏宗族府邸。
应姿坐在大殿正上方的椅子上,双眼呆滞,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容颜仿佛苍老了好几十岁,对。
“我们应族现在毕竟是凌居城第一家族,怎么能给魏新元大操大办丧事呢?”
“对啊,他魏新元怎么说,以前也是魏氏族长,这让城中的其他家族看到,会怎么说我应族。”
“三长老,此言差矣,此次在魏氏宗祠中的战斗,要不是魏新元事先与我们商议,也不能出其不意地重伤魏氏老祖,若是拖到炼虚殿管事到来,你说我们今日还能将魏族全部覆灭么?”
“他炼虚殿管事来了又如何!给魏族残喘两日,最后一样还得被我们应族给灭喽。”
“你……”
一阵灵牌的震动声,将愣神的应姿拉了回来,随手掏起灵牌查看起来,一时间脸色充满了惊喜。
“这小畜生终于是出城了!”应姿拿起身边的青霞鞭,就要往外走。
三长老连忙阻止道:“族长你忘了,与炼虚殿管事达成的约定了么?”
应姿一时想起了什么,马上就瘫坐在椅子上,眼中透着懊恼,几经挣扎,最后就此作罢。
“知道我不能出城宰了那小畜生,还不马上召集族中的好手围堵击杀,不要让他跑远了,我要亲眼看着他的尸体,来抚慰新元的在天之灵!”
“族长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