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懵逼的看着一脸平静，但眼神火热的琥珀，直接人傻掉一半。
我不是让你去准备礼物的吗？你这是什么操作？集结女武神部队，是要出去打劫吗？？？
我们天命什么时候穷的连元旦礼物都要出去抢了？？？
讨伐啥呢？你想讨伐啥呢？？？
我不是要你去准备礼物的吗？你踏马居然想要去打仗？？！
元旦节都不想好好休息？
又不是律者诞生了，你整这么大的阵势，难道是想要去统一世界？？？
不是吧不是吧，你们不会真的想当世界的主宰吧？
奥托内心的小人疯狂吐槽着，表面上却冷静的看向自己最亲近的秘书琥珀:
“这是干什么？”
“回主教大人！根据您的命令，天命总部可以动用的所有有机部队已经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对极东支部和圣芙蕾雅学园发动总攻！”
琥珀敬了个标标志志的军礼。
奥托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淦，你们安安分分的过一个元旦节会死吗？
难得今年元旦节崩坏没有整什么大的幺蛾子出来，你们居然还不好好享受一下这难得的休闲时光，还想要去干架……
我这个主教当的也很累的好不好？！！
成天要谋划这谋划那儿，一个没做好，又得被一群人喷。算我求求你们了，咱们都善良一点，好吗？
元旦节，让我消停一会，行不？
（敖拓:绿托帽子带高高～）
奥托正经八本的咳嗽了一声，然后沉声说道:
“这次演习，你们的集合速度十分迅速，看来长久的训练还是很有作用的，哪怕总部突然面对危险，你们也应该是能够及时的反应过来了……”
一众女武神:“？？？”
演习？？？
感情我们都在元旦节做好牺牲的准备了的，您告诉我这是演习？？？
恕我们直言……您真的是……
在和我们玩心跳啊……
一众女武神哭笑不得，只能板着一张脸，差点没憋出内伤。
“因此，我决定，从现在开始到明天下午六点，所有女武神，除了必要岗位的，其她人全部放一次假，至于哪些没有假期的，则在明天下午六点将手头工作交接完毕后放一天半的假！”
奥托轻笑着下达了命令。
在场的所有女武神全部都呆住了。
几秒钟过后，天命总部的广场爆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欢呼声:
“耶——，放假了！”
“奥托主教万岁≧▽≦！！！”
“我们元旦节放假了！”
……
奥托看着面前欢呼雀跃的女武神们，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抬起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不过，姑娘们，可不要玩的太疯了哦，如果有什么突发状况，天命还需要你们能够随时做出反应来。”奥托笑着说道。
“……是！！！”
……
琥珀看着丢了一地的天命高科技装备，以及渐行渐远的女武神们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大家……都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呢……
奥托大人……
琥珀转身看着奥托，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琥珀，你也放假了哦。”
奥托依然挂着那副看似和蔼可亲，实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笑容，冲她说道:
“如果不介意的话，麻烦帮我把丽塔叫过来，顺便去广播一下我刚刚的通知，然后再去享受你的假期，好吗？”
“……是。”
琥珀沉默了一下，敬了个礼，转身快步跑开。
白色的短发在夕阳下飘扬，琥珀孤单的背影在金属铺制的广场上被拉的很长……
主教大人……我……听从您的命令……
哪怕……我在您心目中，只是她的一个替代品……
奥托沉默的看着琥珀远去的背影，那熟悉的身影真的很像她。
可惜，琥珀不是她，也永远不可能是她。
奥托抬起头看向渐渐沉沦的夕阳，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和她一起度过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元旦节。
那个时候，她的笑声，也和现在这些女武神们一样悦耳、动听。
真想……和你再一次……过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元旦节啊……
奥托闭上眼睛。
恍惚间，少女那银铃般熟悉的笑声又在耳边回荡……
……
“主教大人，您找我？”
丽塔走到广场边上，看着闭目沉思的奥托，微微欠身。
“嗯，丽塔。”
奥托睁开眼:
“明天，就是比安卡生日了。”
丽塔惊讶了一下:
“……是的，主教大人。”
“你觉得，我该送些什么东西好呢？”
“这……”
丽塔一时语塞。
“主教大人，我觉得，比安卡大人可能并不会那么在意自己的生日……”丽塔斟酌的开口。
“哦，是吗？”奥托似笑非笑的看着丽塔:
“这么说，你也不打算送礼物给比安卡了咯？”
“主教大人说笑了。”
奥托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那这样吧，既然是过生日，我就给比安卡准备一个蛋糕吧，丽塔你过来帮我打下手。”
“……是，主教大人，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丽塔眯了眯眼，笑了一下。
……
此刻，天命后勤部中，只有两道身影尚在忙碌。
一个多小时后……
“奥托大人真是手艺不凡呢。”
丽塔看着眼前精致的蛋糕，掩嘴娇笑。
“哪里，这个蛋糕的大部分功劳，可都是丽塔你的。”奥托笑着回答。
“那么，请允许我再做一杯薰衣草茶给比安卡大人吧？”丽塔试探的问到。
“当然，请便。”
奥托做了个请的手势。
对了！
“丽塔你先忙着，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一下。”
奥托突然想起了什么。
“好的，奥托大人请自便。”丽塔笑颜如花:
“等在下准备好之后，便去叫您。”
“嗯。”
……
奥托命令完智能ai打包好那些科技装备给极东支部和圣芙蕾雅学园送去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
奥托静静的看着若隐若现的星空，与天命总部的灯火辉煌相比，那种光芒过于暗淡。
远处隐隐约约能够听见少女们欢乐的笑声，象征着这群花季少女们还未曾死去的内心。
她们还是少女。
奥托自嘲般的笑了笑。
她们同样还是命不久矣的战士。
或许，这辉煌的灯火，也只是暂时的璀璨。自以为能够比星空灿烂的光芒，也终究敌不过漫长的黑夜罢。
人类……真的太弱小了……
奥托看着在照明灯下如同白昼一般的广场。
现在，这里堪称人类的圣地。
欢声笑语，衣食无忧，温暖明亮……
但在几百公里外人们的视线里，这里，一片黑暗。
如同所有的夜一样漆黑，这里的光无法驱散那些被黑暗所笼罩的人们心中的阴霾。
也同样无法治愈那些已经破碎的心灵。
但即使这样又如何？
奥托笑着。
我做了，我拼过，我温暖过，我拯救过，我存在过……
呐，你，能看到吗？
或许我现在做的还不够好，或许我离成功依然遥遥无期，但是，我已经在路上了。
总是会有牺牲的。
但为了以后不再有牺牲，我必须果断。
或许下一个牺牲的就是我。
但我无所畏惧。
呐，卡莲，元旦节……快乐……
天国，是不是永远都沐浴在温暖和煦的阳光之中呢？
……
女仆迈着轻盈的步伐悄悄靠近。
“主教大人，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
丽塔巧笑倩兮。
“那就出发吧，去给我们天命的最强女武神过一个难忘的生日。”
奥托笑着回答。
“是。”丽塔欠身，推着装着蛋糕的手推车和奥托一起前往幽兰黛尔的宿舍。
路过天命总部的人工花园，奥托蓦然的瞥见一个坐在阴暗角落里的熟悉身影。
奥托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沿着钢铁制作的道路出发。
……
“抱歉，奥托大人，比安卡大人这个时候应该还在训练室。”
丽塔遗憾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女武神宿舍，向奥托致歉。
“这样啊……”
奥托揉了揉眼角。
比安卡……还真是够努力的啊……
基本上所有人都去享受这难得的假期了，她居然还在训练……
不愧是我天命的最强女武神。
这份韧性，哪怕是没有圣剑——幽兰黛尔，她的成就，想必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奥托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她大概什么时候会回来？”
“……抱歉，主教大人……这个……说不准……”丽塔略带失落的回答。
奥托很好的捕捉到了丽塔眼神中一闪而逝的遗憾。
这样啊……
看来，丽塔你很想和比安卡一起过一个生日咯？
奥托隐秘的笑了笑。
“既然这样……看来很遗憾，我恐怕不能再留下来等比安卡回来了。”奥托如此说道。
“……奥托大人日理万机，人类的命运还需要您来守护，真是辛苦了。”丽塔神情低落的说着。
奥托笑了笑，不置可否。
“……丽塔，”
奥托走到宿舍门口，回头笑了笑:
“知道吗？家人，是比梦想更重要的存在。”
丽塔抬起头，眸中的讶异一闪而逝。
她只看到奥托的背影在灯光下被照的真实，真实而又朦胧。
……
丽塔一个人坐在比安卡的床边，静静的等待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的人。
“再等下去……蛋糕就不好吃了呢……”
丽塔呆呆的坐着。
要不……自己给她送过去？
不，训练中的幽兰黛尔大人是不会吃的……
就在丽塔纠结着的时候，房间里的灯突然熄灭了。
停电了。
“这……”
丽塔看着窗外已经黯淡下了的天命总部，诱人的小嘴微微张大。
天命总部，居然停电了？？？
不应该啊……
然后很快，天命的应急供电系统将天命的重要设备继续维系起来。
而训练场的电力没有恢复。
丽塔目光微闪。
聪慧如她，很快想到了些什么。
奥托大人……谢谢您……
丽塔笑颜如花。
果然，没过多久，宿舍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
琥珀一个人坐在花园的座椅上发呆。
元旦节的假期，她不知道怎么安排。
不是没有女武神邀请她一起去玩，只是她通通拒绝了。
我从不奢求什么，我想要陪在您身边啊……奥托大人……
琥珀抬起头。
这星空……还真是孤寂啊……
琥珀呆呆的望着，眼泪却不争气的流出来。
突然，所有的灯光全部熄灭了。
琥珀猛然起身。
天命总部什么时候会有这种大规模的停电了？
糟了，主教大人！！！
琥珀心中一急，刚准备动身，备用电源就启动了。
没有警报，没有异常。
琥珀怔了怔，随即又颓然坐下。
真的是，奥托大人一给这些家伙放假，就连电力维护都做不好了……
万一这个时候出了什么状况，奥托大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谁担得起这个责？
呸呸呸，琥珀你在想什么啊！！！
琥珀苦涩的抬起头，望向头顶灿烂的星空。
失去了天命灯光的照耀，此刻的星空显得广袤无垠，璀璨夺目。
……
不远处的幽兰黛尔同样望着这片美丽的星空。
丽塔笑着送上一杯薰衣草茶。
……
“……好美啊……”
琥珀痴痴的说着。
“是啊，星空，的确很美。”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琥珀一惊。
但很快，这种惊讶转变为惊喜。
“主教大人！”
琥珀连忙起身，对着奥托敬了个礼。
“怎么？放假了都不想去放松一下？”奥托打趣道。
琥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我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奥托看着琥珀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也不点破。
他只是转过身，用一种平淡如水的语气自言自语道:
“这样啊……我还有一堆文案要批改……”
琥珀闻言，眼神一亮:
“主教大人！我！我陪您一起改！”
奥托背对着琥珀，失笑的摇了摇头。
琥珀神情低落下去。
“在改文案之前，怎么能不去吃一顿元旦节的夜宵呢？你说是吧？”
奥托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琥珀惊喜的抬起头，望着驻足停留的奥托。
“是……奥托大人！”琥珀笑了笑，感觉眼角微微一凉。
她快步跑了上去。
“一会儿可得吃饱点儿，我们要忙的东西可多了。”
“是，奥托大人！”
灿烂的星河下，金发的身影和白发的身影在摇曳的花影中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