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德,也就是之前魔王军在前线上抓到的那名教团高阶猎魔人,他当时与其他教团猎魔人一样‘精’神状态诡异,完全拒绝‘交’流,众人对他的第一次接触可以说是毫无结果,而且他还曾尝试袭击薇薇安。[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79xs.-郝仁原本以为这家伙要很久才能恢复过来――毕竟连数据终端都搞不明白对方那古怪的‘精’神状态是怎么回事,却没想到他却突然清醒了。
这突如其来的进展称得上是个惊喜,伊扎克斯好奇地来到克洛德面前:“你现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还有些……后遗症,”克洛德站在一圈士兵中间,他的脸‘色’还有点苍白,战斗中变得破破烂烂的衣服也没换,而且仍然锁链加身,看上去颇为狼狈,他表情尴尬,“貌似给你们造成‘挺’大麻烦。”
“不只是麻烦那么简单,”白火双手抱‘胸’站在克洛德面前,“我先问你几个问题,确认你真的已经清醒。”
另一边,郝仁来到拉尼娜身旁低声问道:“你们都看到下面几层的情况了?”
“跟着你们留下的路标和人员指示一路追上来的,当然都看到了,”拉尼娜细长的尾巴在空中扭来扭去,那双魅‘惑’的眸子里满是对某件事产生兴趣的神彩,“很奇妙的现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座塔的时空结构肯定被改变了,而塔里的人貌似被囚禁在时空错位导致的裂隙里。这个世界果然很有意思。”
一个魅魔,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甚至不喜欢自己的种族天赋,却惟独喜欢带兵打仗以及研究科学,郝仁只能感叹这姐姐真不愧是伊扎克斯带出来的。
视线转回克洛德那边。白火询问了他一些东西,都是有关猎魔人内部事务以及在这次“内战”前后几件事情细节的问题,最终她确认克洛德已经完全恢复神智。忍不住松了口气:“呼……总算有个家伙恢复正常了。(.棉花糖看样子可以先把你身上这些符文锁给……”
“不,还是戴着这些东西吧。”克洛德微微后退了半步,身上的符文锁连叮当作响,“我主动要求的。我觉得自己并没有完全稳定,那些……那些声音仍然时不时在我脑海中回响起来,幻听,还有幻觉,还有其他的什么想法……我觉得自己戴着这些东西会更安全,对所有人都安全。”
“声音?”薇薇安走上前来。“你说有个声音?”
“是的,一个声音……也可能不是,我很难‘精’确描述它,”克洛德看到薇薇安的时候身上肌‘肉’明显紧绷了一下,似乎某种并不属于他自身意志的攻击冲动仍然残留在这幅躯体里,但他和他身上的符文锁连共同抑制了这股冲动,就如克洛德自己说的,戴着这些枷锁确实是明智之举,“那东西在我的‘精’神世界回‘荡’,就像是直接把一个想法、一个人格覆盖在我的大脑中。它并不是……声音,而是更加直接有效的……”
“思维钢印,”郝仁打断了他。“说真的,你们该多准备几本现代词汇方面的教材,在藏书馆里那堆已经发霉的魔‘药’大全中间夹两本现代词典会让你们更灵活点。”
“好吧,思维钢印,这个说法很贴切,”克洛德看了郝仁一眼,扯扯嘴角,“我知道这个词,只不过一时间没想到。”
“那么问题果然还是出在‘精’神控制领域。”薇薇安双手抱‘胸’,她没想到问题最终回到了这个最粗浅的原点。“更高明,更有效。更隐晦,但归根结底还是心灵控制?这个答案可有点让我失望。”
克洛德立刻摇头:“不,与心灵控制有区别,我亲身经历了这个过程,我可以肯定并没有任何外力在扭曲或者遥控我们的想法――它只是‘激’发并放大了我们心灵深处的一部分思绪,随后任由这种趋势发展。虽然在这里承认这一点很不好,但……净化异端确实是每一个猎魔人潜意识中的想法,包括现在正站在你们身边的这些战友们,如果他们也‘听’到我脑海中的那个东西,他们和长老教团将毫无区别。”
克洛德这句话让现场的一小部分猎魔人略有‘骚’动,一些不那么稳重的猎魔人用尴尬的视线看向身边的魔王军团士兵,然而后者无一人出声,拉尼娜只是淡然地说着:“每个人心中都有‘阴’暗面,将特定的‘阴’暗面‘抽’取并放大,这对我们恶魔而言并不是什么高明手法。只不过在长老教团和圣人们脑子里动手脚的家伙更厉害点而已。”
白火轻声咕哝:“你们倒‘挺’大度的。”
“在我们的家乡,全世界每个会喘气的生物都想干掉我们,”拉尼娜耸耸肩,“我们早就习惯被任何人敌视了。以一个较低的标准,你们简直是模范盟友,至少你们确实和我们一起冲锋陷阵。”
“先把话题拉回来,”郝仁摆摆手打断拉尼娜和白火的‘交’谈,他看着克洛德的眼睛,“所以就是那个‘声音’,那个‘操’控思想的家伙影响了长老教团和圣人们?这座塔里现在的状态……”
他抬手指向贝多利斯圣人的遗骸:“以及他如今的下场,也是因为那个‘声音’?”
克洛德直到现在才注意到不远处的贝多利斯,他难以抑制地惊呼出声:“圣者啊!”
“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就倒在这里,死亡方式很奇怪,他的躯体完全变成了一种烟雾状态,最后只留下这身衣服还有一些灰烬,”图坦因解释着这边的情况,“所以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克洛德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惶,似乎回忆起这座塔里发生的事情仍然让他心惊胆战,他压低声音:“我们唤醒了一个远古意志……一个强大的,无法理解的,没有实体的东西在这座塔里苏醒过来,随后通过科尔珀斯各个遗迹之间的神秘联系迅速影响了所有人。”
“具体是谁唤醒的?为什么唤醒?那东西原本是个什么形态?”郝仁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是圣人们,”克洛德的答案不出预料,“在哈苏长者从安卡特罗领地回来之后,圣人们召见了他,随后他们立刻进行了几次秘密商谈。我不知道他们具体在讨论什么,但每一个圣人在那之后明显都很紧张。随后圣人们从藏宝库里取出某件太古圣器,并在仪祭大厅里举行了仪式,情况就是从那场仪式之后开始不对劲的。”
克洛德努力回忆着,尽量描述那场仪式之后的情况:“当时只有圣人们走进仪祭大厅,其他人奉命在外等候。有一阵嗡嗡怪响从‘门’里面传来,就好像无数人在大厅里争吵一般。随后仪式结束了,但圣人们并没有从仪祭大厅里离开,他们传令说要在大厅中继续冥想一阵子。我比较清楚的记忆就到此为止,之后发生的事情……所有人的情绪都变得有些奇怪,但根本没人意识到这种异常,影响是潜移默化进行的,在我们有所察觉之前,它就已经生效了。”
“也就是说,起码在你的记忆里,那些圣人自从走进大厅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郝仁盯着克洛德,“除了‘某种东西’的力量从大厅里跑出来,并没有任何人或事物离开那里,对么?”
克洛德想了想,用力点头:“可以肯定。”
“恐怕他们在仪式之后就已经被摧垮了,至少‘精’神层面已经全灭,”薇薇安指着贝多利斯残留的那套衣物以及一点灰烬,“贝多利斯或许勉强逃了出来,但只坚持到这个地方,墙上的留言就是他当时能留下的所有信息。”
莉莉扭头看向墙上那句留言:“根据留言的话……‘那个东西’应该还在仪祭大厅里呆着。”
白火有些怀疑:“可整个科尔珀斯都已经被它‘感染’过一遍了,它还会老老实实在大厅呆着么?”
“因为它还没有完全脱困,”郝仁脱口而出,“从大厅里泄‘露’出去的只是它的力量,圣人们大概在仪式后半段就察觉到情况不对,所以他们应该是用了某种办法把‘那个东西’的本体禁锢在了仪式现场!”
薇薇安对猎魔人的圣人有种本能的不信任感:“你怎么知道那些圣人会这么做?”
郝仁指着墙上贝多利斯的遗言:“因为他们压根不想把那东西放出来――他们甚至不知道会把那东西放出来!”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