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境内。
在一场激烈的辩论会后,某位高层下达了指令:全力以赴,力求要一个公平公正的结果!
首先开始动作的是各大媒体和社交平台,一段段宣扬华夏美食的短视频在一夜之间,悄然席卷了世界各大主流播放器。接着便是由在公鸡国的华夏人民自发组织起来的粉丝团队,浩浩荡荡站立成一排,高举着霓虹牌大喊华夏万岁!
而在不为人知的更深层,一通越洋电话打了出去,接收人肃然起敬,连连答应。
余简和团队里所有的厨师们都没想到,在主持人介绍华夏的时候,现场能爆发出比普鲁沃更为热烈的呼喊声。眼前的这些粉丝们,有年纪很轻的留学生,有阅历丰富的职场人士,甚至还有一些白发苍苍的老人,同样的黄皮肤黑头发,说着共同的语言。
这一刻,一种油然的自豪感席卷了她的全身。
她瞬间底气横生,甚至想仰天长啸——
而在会场的另一端,一名肤色黑黄的老人,用着奇大微凸的眼睛,咄咄逼人地看向华夏的队伍。
老师。一名白衫黑裤一身霓虹常服的年轻男子俯身到他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
老人微微颔首,蓦然露出了一丝阴郁笑容。
看来渡边的消息有误,武家,并没有来人。
武田大郎,哦,或许可以叫他武术芳,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这场比赛,他要为霓虹国的荣誉而战,华夏……势必只能做自己的垫脚石。
想到自己新研发出的糕点新品,他脸色柔和了些许,扶着最喜爱的徒弟的手臂,缓缓起了身。
他,要登场了。
这位,可是霓虹国甜品点心界首席,让我们欢迎武田大师!也不知道是谁写的解说词,这一溜烟的马屁显然很合武田大郎的心意,他皱纹横布的脸皮上,犹如菊花绽放般,瞬间舒展开来,严肃地行了个霓虹礼,身后的徒弟们站成一排,为他站岗示威。
张华啧啧两声,斜着掠起一眼,颇为不屑地说了句:好大的排场!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华夏队伍里每个人都听见,连带着坐在隔壁泡菜国的队员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怎么觉得这语气里,浓浓的火药味呢?
余简用眼神安慰他,状似无意,却又深深地看了武田大郎两眼。这人,从面相上看,就是个女干佞邪妄之辈,这些年又躲在霓虹国,还带着霓虹人特有的狂妄自大。
人群中有轻微的嘘气声。
余简寻过去,声音却又悄然消失。褚良伟轻轻地拉了拉她,递给她一个神秘兮兮的微笑。
那不算特别小的嘘声武田大郎也听到了,他怔了片刻,脸色唰地阴沉上了几分,豆粒小眼中射出精光,扫视着观众群中。可刚才出声那人,早就隐藏了茫茫人海中,徒留一肚子火气没地方发。
他脸色青灰,宽袖一拂,大步离开。
留下主持人一脸懵逼,按照流程,武田大师还要上台发言呢——
心胸狭隘。余简缓缓地念出四个字,摇了摇头。原以为武家人,不说都能像武国良那般高风亮节吧,至少应该还要有些风骨。没想到武术芳这人,仅一点不和调的声音便能激得他这般没有风度。
张华呸了一声,说出了真谛:光长年纪没长脑子了。眼中,鄙视之意更是增加了一分。
……
首轮预选赛的时间安排在了两日后,因着参赛的国家众多,主办方出的题目出得略显刁钻——辣椒。
虽然辣椒在很多地方使用都很广泛,但在外国人的味觉中,他们并不是太能吃辣的物种。这道题,看似对华夏和亚洲的一些国家非常有利,但实则……更像是一个
陷阱。
当人人都觉得是你的强项的时候,对你的要求,无意就会变得更高。
唐渊在开幕式后,马不停蹄地负荆请罪。却被余简拒之门外,美其名曰:如今是竞争对手,没有什么近乎可套。
唐大厨不由地站在门口苦笑连连,看着紧闭的房门,无助地叹着气。
小姑娘最后还放了一句狠话:比赛台上见分晓!
这下,唐大厨犹如吃了一只瘸腿苍蝇,更难受了。
而另一边,就菜式问题,几位大厨也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做川菜,川菜中辣椒用得很多。方子律出主意,他受到一口麻辣烫的启发,沉浸在江湖气中久久不能自拔,隔了这么久回味,还是觉得那种浓烈的味道极其霸道。
余简看向阿肆大厨,他点了点头,也是赞同:粤菜以清淡为主,力求追寻本源滋味,怕是没法像川菜那样先声夺人。
赖大厨倒是有不同的看法:我觉得,光做川菜大概不够。
余简挑眉:怎么说?
川菜重辣,这都是世界皆知的。如果咱们就做一道普通的川菜,好像胜算不大。至少别人肯定能猜到——他摸了摸脑袋,又说,我也不是说川菜不行,就觉得……
余简懂他的意思。
在这种世界大赛面前,你的一举一动,别人肯定会做揣摩。只要对手稍微熟悉华夏的菜系,便会摸清他们的举动。
赖伟的话给她提了个醒,她一脸的若有所思。
而另一边霓虹国,领队带着志得意满,退出了武田大郎的房间。随即,叫来了队伍中的一名年轻男子:明日由你上阵。
年轻男子悄无声息地点了点头,行了个礼退下。
房间内,渡边村一给武田大郎斟满茶水,比了一个手势。
茶杯被武田大郎两指捏起,缓缓凑到鼻尖,用着华夏语轻轻说道:大红袍,倒是许久没有尝过了。
渡边村一笑道:您如果喜欢的话,我让在华夏的弟子们多搜罗一些。
武田大郎闭着眼细细品尝,继而问:武国良……真的还活着?
提起武国良,渡边村一的笑容淡了些,带上了些咬牙切齿的恨意:不错,没想到他竟然能把左手练得跟右手一样。这次在华夏,我给霓虹国丢人了!这种羞辱一直印在他心里,时时地折磨着他。
我早就说过,当时就应该要了他的命。武田大郎睁开眼,一道凶狠银光在眼底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