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风接过茶盏,轻抿了一口,僵冷的身子立时舒服了许多。
周刚又道:“不如这样,属下带些人去前头探探,若有什么事,也好及时处理。”
胡风点头:“也好,你即刻就去,分三路细探,不管有什么事,都不要轻举妄动,先来报我。”
周刚应声退下,点了兵正打算出营,却见派出去的探子匆匆回来,他赶忙将人拦下:“什么情况。”
探子忙道:“回将军,大事不妙,金国使臣在金阳县遇伏,金国王子在与歹徒搏斗之时负伤逃离,如今下落不明,金国公主被人下毒,昏迷多日不醒,恐怕命不久矣,随行侍卫和侍女死伤无数。”
周刚面色大变:“什么?发生此等大事,为何不见驿管的人前来禀告?”
探子又道:“那驿管里的管事及伙计,无一幸免,全数被杀,故而无人来报。”
周刚将马丢下,拉了探子便去找胡风。
胡风听完,亦觉疑点重重。
待探子退下后,他朝周刚问:“你怎么看?”
周刚道:“末将以为,此事颇为蹊跷,一行人遇伏,王子重伤失踪,公主却是中毒,刚好驿馆里的主事们都死了,连个报信的都没有,最奇怪的是,随行的还有金国使臣,难道都死绝了吗?就算都死绝了,驿馆里发生这么大的案子,金阳官府竟然一点不知情?这太不寻常了。”
胡风点头:“岂止这些,金阳距离青阳不过六十里路,我们扎营在此多日,金阳县那头不可能不知道。”
周刚应声:“没错,金国出使我国,途经金阳县,这路线是早就定好的,当时皇上还有专门的旨意下来,着令在路线图上的各州府官员,做好一应接待事宜,那驿馆都是重新装饰过的,做为县令,定然要时刻关注使臣一行的动向,按说不可能不知道驿馆出事。”
“先去金阳看看,我们便装两个先行,让弟兄们半天后拔营。”
周刚立时明白过来,毕竟和胡风在一起待的久,胡风一开口,便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一个时辰后,胡风和周刚穿着普通的布熬从小路出发,待金阳近在眼前时,方才上了官道。
金阳的驿馆有两处,一处在城外,多为赶夜路的官行人暂时落脚用,一处在城内,和客栈一样,只是比寻常客栈要大许多,装饰也更刻板规矩,里头的管事和伙计都是官府安排的人手,用于招待当朝六品以上的带务官员,以及往来使节。
胡风和周刚径直入城,金阳来使打从一开始就是安排在城内的驿馆,原定只住一夜,次日一早就启程往京,若不出变故,最迟初六便能抵达青阳县。
而今日,已是初七。
二人来到驿馆前,只见大门紧闭,门上似乎还有血手印,只是血迹早干,门外的石阶上覆着被踩硬的雪块,依稀可见雪块之下,有鲜红的斑斑血迹。
周刚上前拍门,半晌未有回应,便干脆一脚将门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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