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她现在拿钱出来请大夫冶病,这可比割她肉还痛苦。
想到当年老三就是因为受伤没有及时医冶才死的,她心里又开始紧张,若赵氏和这野丫头真有个三长两短,里长真报官来抓她,可怎么办?
钱虽然重要,可也得要有命花才行。
“好,我这就给她们请大夫。”她咬了咬牙,想着等人都散了再去请大夫,到那时,她可以要求大夫少用些药,保证人不死就行。
可谁知,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路大夫竟然这会就在人堆里凑热闹,又或许他知道早晚能用上他,连药箱都背在了身上。
路大夫从人堆中挤了出来,直接到来了昏迷不醒的赵氏身边蹲下:“不用去请了,我正好在,现在就给她们娘俩看看。”
他将赵氏的伤检查了一遍,原本紧皱的眉头略有松懈。
可当他抬头看向白家老太太时,面色又变得十分难看:“老太太,我说你这下手也太狠了点,这人就剩一口气了,若想让她活命,需得用参汤吊一吊,我再给她扎针,或许能救回来。”
白芷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路大夫,想笑,又不敢笑,忍的好辛苦。
老太太一直就是十里八乡的恶妇,这路大夫之前没少受她欺负,这次有这么个好机会,岂能放过她。
老太太狐疑的盯着路大夫道:“不会吧,我自己的儿媳妇我还能不知道?她皮糙肉厚的,不就打了几棍子,还能就打得只剩一口气?你莫不是吓唬人吧?”
白芷一听这话,心火顿时沸腾而起。
死去的白芷和这赵氏在这个所谓的家里,从没过上一天好日子,成天干活不说,家里的人,无论是谁,但凡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所有的怒气都要撒在她们的身上,非打即骂,在老太太眼里,不过是做了每天都在做的事,多么的理所当然。
忍下胸中翻腾的怒火,现场这么多人在,自己又占着理,白芷岂会放过让老太婆出血的机会?
“阿奶,我娘都快死了,您难道没看见吗?求求您了,看在我娘平日为这个家做牛做马的份上,救救我娘吧。”
路大夫挑了眉朝老太太道:“冶不冶赶紧给句准话,这煎药和施针可都需要时间的,你这样拖下去,她这最后一口气可就让你给拖没了。”
刘氏一听这话,赶忙扯了扯婆婆的衣袖,“娘,给她冶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儿冶伤花掉的钱,咱们早晚可以从她们身上捞回来,可若不冶,一旦有个好歹,咱们俩可都要蹲大狱的。”
老太太这把年纪,怎么着也无所谓,可她还年轻,她可不想因着几个钱将自己的后半辈子葬在大狱里。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老太太身上,她知道这伤不冶是不行了,只好朝路大夫点了头:“那就冶吧,可我现在手里没多少钱,少不得要先欠着。”
路大夫皱了眉头:“诊金赊欠着倒没关系,都是乡里乡亲,可这药钱不能赊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