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里,他立时去了白珍珠的岚院。
内厢阁中烧着地龙,屋外寒风凛冽,屋内宛如暖春。
她穿着绣工精细的百合裙,原先暗黄的面皮在这些日子的精养细护下,似乎白了许多,只是那模样是天生的,再如何打扮护养,模样是不会变的。
一个丫头给她捏肩,一个丫头正在给她削苹果,她则靠坐在垫着软垫子的椅中闭目养息。
这时,房门被人一脚踢开,裴青寒怒气冲冲的进来。
两个丫头都停了手,愣愣的看着侯爷,白珍珠睁开了眼睛,瞧见裴青寒这模样,竟也不怕。
她手里有裴青寒的把柄,怕他做甚,该怕的,是他才对。
“爹这模样,看来是有话要说!”
裴青寒竭力压制着心中的愤怒,挥手命丫头退下,暖阁的门再次关上,他一步步走到白珍珠的面前,扬手便打了她一耳朵,打得白珍珠晕头转向,耳鸣眼花,嘴角流下鲜血。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唆使白大柱父子绑架杀害我的女儿,你简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白珍珠捂着那肿痛的脸颊,面上没有丝毫的惧意,反而是怪异的冷笑:“怎么?现在才想明白?如今死无对证,想定我的罪,怕是不易呢。”
裴青寒突然又伸出了手,捏住白珍珠纤细的脖颈。
白珍珠喘不过气来,心时也开始害怕,人在极度愤怒的时候,是很容冲动的,在冲动的时候,是很容犯错的。
“你,你难道不怕,刘,刘桂花——”她断断续续的说出这几个字。
裴青寒突然又缩回了手:“白珍珠,这是本侯最后一次警告你,要想活命,给老实本分的待在这里,否则,本侯随时都能要了你的小命。”
裴青寒说完转身就走了,他不敢再留,怕一个没忍住,真杀了她。
此女死不足惜,只是,在没有抓到刘氏母子之前,她还不能死。
裴青寒出门后,径直叫了后院管事的妈妈,让她停了岚院的炭,吃穿住的用度全部削减,院里的丫头也全部调走,让她一个人在这院里好好享受‘荣华富贵’。
等回了书房,四福朝裴青寒道:“侯爷,您现在断了白珍珠的好日子,她恐怕不会甘休。”
裴青寒冷哼:“她能做什么?不过就是寻个由头溜出府去找刘氏,这样最好,我还怕她不去找呢。”
四神立时明白过来,笑延:“还是侯爷高明。”
内厢暖阁变成了内厢凉阁,地板冰冷的有如外边的泥地,她将衣服一件件的套上,京都小姐穿的棉衣,大多都是锦缎裁成,为了形态好看,里头填充的棉花或毛羽量极少,穿一个不顶事,穿两个太肥丑,且这些衣裳,只适合在烧着地龙的暖阁里穿。
她穿了一件又一件,还是觉着冷,扯了嗓子叫丫头们的名字,却没有人应她,桌上茶壶里的热茶也变成了凉茶,却没有人帮她重沏一壶,奇怪,屋子里怎么这么冷?她记得裴青寒走后,她脸疼的厉害,便躺在床上休息,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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