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诸位兄弟都信任我,那我就宣布三条军令。”陆信见大家都相信自己,当即正色道。
“这第一条军纪,不得烧杀抢掠百姓一钱一铢。”
“第二条军纪,军令如山,军令既下,刀山火海也必须前进。”
“第三条军纪,违抗上述两条军纪者斩!”
陆信这三条军纪,简单明了,但却是言之有物。
不过陆信并没有直接宣布,而是率先在内部的小会议上说了出来,目的自然是争取获得赵云、徐晃、郭京等人的支持。
说白了陆信虽然如今官位显著,秩比两千石这已经属于朝中高级官吏。
但陆信根基太浅,帐下的一千二百士卒,并不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这当中只怕有不少是各方势力的奸细。
这样的一支队伍,即便装备再好,战斗力再精良,对于陆信来说也无法使用。
可以说如今的陆信实际上只有三个手下,那就是赵云、徐晃、郭京。
好在他们都是值得信赖,更值得托付的手足兄弟,否则陆信还真不敢大包大揽的请缨出征。
“诺。”赵云再次无条件的率先拥护陆信。
“诺。”徐晃、郭京紧接着沉声应道。
“这三条军令,明日起,由公明、郭京你们二人在自己部下推动起来。”
陆信随即挥笔在竹简上写了下来,交给了徐晃、郭京,如今二人各自挑选了五十名身世清白的士卒,作为自己的部下,也就是陆信的亲兵卫队。
同样赵云也挑选了一队五十人的部曲,不过陆信这会之所以没有安排赵云传达军令,自然是因为他对赵云另有安排。
“二哥,正所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现在汝南黄巾贼的情况,我们仅有的情报,并不明确,信希望汝即刻兼程赶往汝南,查探一番。”
“十日之后,咱们在颍川郡的襄城会合。”
陆信安排赵云去打探军情,看似杀鸡用牛刀,但也应了另外一句老话,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有赵云亲自打前站,陆信相信汝南黄巾军的情况,必然会瞒不过自己分毫。
“那我今晚就出发,十日后襄城再见。”赵云果决的应声而起。
“二哥,注意安全。”陆信起身相送道。
“放心。”赵云露出自信的笑容,大踏步而去。
“公明、郭京按这样的速度,咱们十天时间应该可以抵达襄城。”陆信凭借着自己脑海中的地图记忆,以及当代简陋的城池地图,画了一个简单行军路线图。
“道之,你这行军路线图,竟然如此别致,这要是用在指挥作战之上,必然大有裨益。”徐晃看着绢帛上的行军路线图上,标准的城池、山川、河流形象图,不由抚掌赞道。
“公明说的不错,掌握了山川河流地形,这对于指挥一场战斗,必然是有利的。”
陆信点点头,接着道:“不过眼下咱们必须在这十天之内,把军中的人员甄别出来,看看那些人可以用,那些人值得拉拢,那些人应该清理掉。”
“道之放心,这事我会处理好。”徐晃知道这事陆信出面的话,只会引起骚乱,相反他一个亲兵队率,暗中摸查的话,效果会更明显。
这事在洛阳的时候,陆信不是没有想过,但洛阳关注的目光太多,即便被他查出来,他也动不了那些人。
但如今出了洛阳城,即将奔赴战场上,陆信有一百种办法,让那些不听话的人永远的闭上嘴巴。
大军继续前进,出了洛阳地界便是河南地界,之后便进入颍川地界。
汉末三国时代,这是一个璀璨的时代,这个时代不但诞生了像吕布这样的无双猛将,同样还诞生了武圣关羽这样人神。
除了武人,这个时代的文人同样毫不逊色,王佐之才的荀氏一族,千古名相诸葛亮、狼顾鹰视的司马懿。
而说到文人,颍川郡显然是一块不可无视之地,因为这里在汉末三国时代,出现了无数影响历史走向的人物。
阳翟,春秋战果韩国故都。
阳翟如今虽然只是一座县城规模,但却拥有七万人口,拥有大小十几个世家。
其中最有名的便是郭氏和辛氏,这两个家族先祖都先后担任过朝廷三公职务,后代也是才俊不断,致使家族香火不断,逐渐形成当地望族。
陆信率军路过阳翟,由于天色将晚,大军便在城外扎营。
陆信手握兵权,身居高位,又是奉天子旨意讨贼,路过郡县,当地官吏早已经接到公文,按制度也要劳军。
这不阳翟县令陈凯,在陆信宿营之际,领着着县中衙役,送来了五百石粮食,以及鸡鸭鹅等六畜一百只,作为劳军之意。
见陈凯出手大方,陆信自是十分满意,随后在陈凯的邀请下,陆信随即领着徐晃、郭京二人一同入城,出席了陈凯在家中的宴会。
宴会之上,陈凯力请陆信坐首席,接着又为陆信介绍了在座的宾客。
“这两位乃是我阳翟望族辛家的两位公子,辛毗辛佐治,辛评、辛仲治。”
“幸会,幸会……”
陆信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作揖的手也一下停了下来:“颍川辛毗、辛评?”
“陆将军,莫非有何不妥?”陈凯迟疑的看着陆信,紧张的问道。
辛家可是阳翟望族,高门大户,与他们许县陈氏一族,皆是颍川望族,也算是同气连枝。
这也是他设宴款待陆信之余,辛家兄弟回来捧场的原因。
“原来是贤昆仲,昔日信在洛阳,曾听过颍川辛毗兄弟皆为名士,今日得以相见,幸会至极。”
陆信微微一愣,便笑着拱手解释了一下,也算是抬举了辛毗兄弟一把,说实在在三国璀璨的文臣谋士之中,辛家兄弟也就勉强算得上一流的谋士。
“陆将军客气了。”相比起来,辛毗、辛评兄弟却表现颇为冷淡,今日这个宴会,他们可不是冲陆信来的。
而是给县令陈凯的面子,因为陈凯是许县陈氏一族的子弟,曾经在颍川书院就读过,算的上是辛毗兄弟的师兄。
别看辛毗、辛评兄弟在家读书,看似不问世事,实际上这些世家大族,对于京师的一举一动都了然于胸。
因为他们在京师都有布局,也就是都有私产,并且与当朝那些同为世家大族的官吏都有走动。
陆信出身寒门,靠投奔张让,花钱买官一事,虽然不至于轰动天下,但在士林之中,尤其是像颍川这样文风鼎盛之地,那绝对早就传开了。
出身低微,又花钱买官,这事自然算不光彩,自然辛毗、辛评兄弟也就看不上陆信。
原本还兴致不错的陆信,刚要开口,在发现辛毗兄弟的冷淡之后,自是把接下来的话头咽了下去。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陆信有他的骄傲,既然对方不待见他,他也犯不着却贴别人的冷屁股。
很快在场的十几名客人,在陈凯的介绍下,纷纷分席而坐。
“抱歉,抱歉来晚了。”就在众人落座时,一名身形略显肥胖,长着一张圆脸的青年,身穿着一身华丽的襦服长衫,一脸浮夸的走进了大堂。
虽然嘴上上这么说,可他的表情却举止,却丝毫没有迟到的歉意。
“公则兄,快随我见过陆将军。”陈凯见到来人,起身迎了上去,显然来人身份不低,不然陈凯也不会如此姿态。
“陆将军?莫非就是那个贿赂十常侍,花钱买的官职哪位?”圆脸男子当堂公然讥讽陆信的官位是买来,这不由让陈凯以及在座的脸上难堪了起来。
“公则,尽说胡话,见笑了,见笑了。”陈凯忙拉扯对方,讪讪笑道。
“陈县令,让他继续说,我倒想看看他能够说出什么高论。”陆信目光一沉,直视对方冷冷的说道。
陆信的官职即便是买来的,但如今他归为皇帝陛下,亲自授封的虎贲中郎将,堂堂两千石的朝廷官吏,那也不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都可以嘲讽的。
“陆将军见谅,公则兄向来有口无心,勿怪,勿怪……”陈凯见陆信面色阴沉,不由哀叹一声,自忖道:“郭图竖子,竟跟我惹麻烦,即便你不想不给陆信面子,难道不知道今日是我本县举行的宴会吗?”
“大丈夫当忠孝仁义为先,不与小人为伍,不与奸佞**,吾行得正站得直,有何不敢言的?”
面对陆信冰冷的目光,郭图心头一虚,但还是强撑着反驳道,但气势之上,却明显弱了三分。
“说的好,大丈夫自该忠孝仁义为先。”陆信长身而起,直视郭图冷冷问道:“那么敢问足下,你是否做到了呢?”
“看你也是一个读书人,应该也是出自高门大族,想来也没少享受朝廷带来的荫庇。”
“可如今朝廷内忧外患,尔等可有出一分力?是不是整天无所事事,高谈阔论,自比管乐?”
“不用反驳,尔等竖子而已,不足以坐而论道。”
陆信讥讽一笑,继续道:“若我没猜错的话,你是郭图吧?汝不过一介狂生,曲辞谄媚,交乱懿亲之辈。”
“你……”被陆信这么一阵狂怼,郭图气的脸红脖子粗,然而刚要反驳的他,却被陆信杀意凛然的气势一逼,吓得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陈县令心意,陆某心领了,告辞。”陆信原本还想结识一番当地的士人,如今既然话不投机,他自是连敷衍都懒得做了。
“怠慢了,怠慢了……”陈凯见状,只得瞪了郭图一眼,连忙小跑着送陆信出门道。
“对了,陈县令可认识郭嘉?”陆信在走出大门之际,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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