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阳城外一战,陆信率领八千汉军,背水一战,一举击溃黄巾十万大军。
这一战的胜利,倒不是侥幸,只能说是一场意志与勇气的比拼。
说实在八千对阵十万,这样的战斗,并没有多少人有勇气一战,但陆信却做到了。
当然陆信的勇气,来源于帐下八千经过几个月,以及多次战斗磨砺出来的士兵。
还有赵云、许褚这样的当世猛将。
要知道这一场战斗下来,许褚已然闯出了一个虎将军的名号。
虎将军不是许褚自封的,而是来自黄巾败军中传出来。
许褚在战场上那一声声呼啸,以及比猛虎还凶残的战斗力,为这一场战斗的胜利,输出贡献了七成功劳。
所以这虎将军的外号,可谓实至名归。
同样赵云在这一场战斗中,因为在万军之中,刺死了黄巾渠帅何曼。
加上他那他亮眼的白马银盔形象,被部下以及黄巾贼军,惊呼为白马将军。
可以说赵云、许褚二人绝对是一战成名,从此之后,白马将军、虎将军的称号,将伴随二人一生,成为人生至高荣誉。
“道之,溃兵实在太多了,将士们连日行军,今日又是一场大战,实在是太累了。”
“如今天色已晚,我只能下令士卒们押解擒获的俘虏回城,余下的溃散的敌军,只能让他们逃走了。”
黄昏时分,赵云率领所部将士,押解着上万俘虏,难掩喜色的返回了细阳城。
不久许褚也率部,押解了近万俘虏,回到了城内。
至此,细阳战事宣告结束。
虽然战事结束,但战果一时之间,却并没有来得及统计出来。
主要是这一天下来,战士们实在太累了,而陆信又要忙于军务,只是不可能去统计战果。
细阳一战的战果是三天后,何仪、屈晃、陈化率领的后军抵达之后,才着手统计出来的。
虽然之前没有统计战果,但俘虏人数,第二天陆信还是安排赵云、王列、陈到诸将清点了出来。
此战十万黄巾溃败,没错是溃败,而不是全歼。
因为陆信在这一战中,仅仅杀死了七千余贼兵,俘虏两万八千人马,余者尽数四散而逃。
也就是说至少有六万黄巾兵马,溃逃而去。
这些贼兵战败后,大部分逃回了家乡,少部分成散布在周围各县,最终形成了一股股土匪山贼势力。
而这一战,汉军仅仅付出一千左右的伤亡率,却取得了辉煌的战绩。
对于参与了这次战斗的汉军来说,这一战足以让他们铭记一生。
细阳内城一侧的营地内,屈晃、陈化二人,喜形于色的来到了陆信大帐。
“主公,想不到啊,这一次缴获竟然这么丰厚,光金饼、银锭、玉器、珠宝价值就不下两千万,还有价值七百万的五铢钱,这次咱们的战果辉煌啊。”
治粟从事陈化,看着手中统计出来的数据,脸上掩饰不住兴奋之色。、
“有这么多?”陆信饶是见过识面,也还是大吃一惊。
“是啊,看来淮南十几个县城的财富,如今大半都落入咱们手中了。”陈化兴奋的点头道。
黄巾军这几个月,席卷劫掠了淮南地区周边十几个县城,甚至把淮南重镇寿春都劫掠一空,缴获的钱财自然不少。
但是,如今却都便宜了陆信。
“很好,不过这笔钱财,我们怕是不好独吞了。必须上报朝廷,听候皇帝陛下的发落。”
陆信故作惋惜的说道,这笔钱说实在他是不想上交的,主要是现在已经进入三月下旬,按照历史发展来看,皇帝刘宏很有可能就要驾崩了。
皇帝一旦驾崩了,也就意味着大汉王朝即将崩塌,这个时候他也就没有在事事看朝廷的脸色了。
“主公说的是,不过缴获数量,我们还是做些文章的。”陈化自然认了陆信为主公,那就是以家臣。
既是家臣,陆信的利益自然大过朝廷,虽然明面上对朝廷的忠义不能抛弃,但私底下自然还得以自家为主。
事实上这种姿态,从汉末门阀世家大族开始兴起,就逐渐成为了世家门阀的宗旨,因为在他们眼里,朝廷是大家的,只要家族才是自己的,这也就是所谓的家天下。
“此事,元耀你看着办。”陆信不置可否的回了一句,这样表态,一来是表达他陈化的信任,二也是对他的能力肯定的。
“诺!”陈化欣然道。
“伯明,你的收获呢,也说说吧。”接着陆信把目光投向了司农从事屈晃。
“诺。”屈晃拱手作揖道:“我这边的收获与陈从事一比,还是颇有些差距的,不过总体还是颇丰的。”
“此战缴获兵器甲胄三万三千二百余件,弓弩不计其数。其次是战马五百匹,牛羊骡驴一万一千头,剩下就是粮草,大概十二万石左右。”
“伯明啊,你这胃口可是不小啊,这么大的收获,已经够可以了啊。”
陆信苦笑一声,脸上掩饰不住喜色,有了这批粮草,困扰他的粮草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可主公你别忘了,我们手中还有两万八千俘虏,这些人可都是青壮年,那都是上好的兵员,主公难道不打算收编他们?”
屈晃有些好奇的问道,在他看来,陆信完全有理由把这些人马收编,即便不能归为己用,但这批人马,带回朝廷,那也是一件不下的功劳了。
“伯明,你别忘了,吾现在只是东中郎将,而不是大将军。两万人马已经是所能够调动兵马的极限,如果再收编这两万八千人马,难道你不怕朝廷那些御使,弹劾吾拥兵自重?”
陆信对于屈晃的提议,并没有表现出心动,反而在语气中流露一丝不满。
“卑职失言了。”屈晃的提议,多少有些试探陆信之意,现在朝廷局势不明,陆信年纪轻轻,手握重兵。
在屈晃看来,这个时候陆信不但不能高调,反而低调行事,以免遭人妒忌。
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点正是屈晃担心之处。
如今见陆信并没有傲慢骄纵之心,屈晃不由安心了下来。
“元耀,关于俘虏之事,按朝廷规矩,先上书报捷,请示朝廷如何处理。”
“暂时先关押起来,等待朝廷处置下来,再做处理。”
陆信想了想,这两万八千俘虏,暂时先搁置起来,拖上一段时间,最好是拖到皇帝驾崩再做计议。
陆信在细阳大捷的消息,通过八百里鸿翎信使,飞马送到了洛阳。
这封捷报先是呈送到了太尉府,进而转到了大将军何进手中。
因为这个时候,皇帝刘宏已经病入膏肓,已经昏迷了多日,甚至滴水难进,根据御医诊断,也就是这三五天的事情了。
“东中郎将陆信报捷,说实在本将军以前有些小觑此人了,他仅率八千汉军,击溃十万黄巾,这份战绩,比之昔日皇甫义真广宗城下,歼灭张角一战也不逞多让。”
屠夫出身的何进,人本来就肥胖,这几年养尊处优之下,身子更显加的肥胖了起来,背靠胡床而坐的他,手拿着陆信送来的战报,眯着小眼睛扫过大堂下的一干幕僚。
“大将军,陆信乃是阉党,不可让其做大。如今陛下病重,大将军何不请皇后娘娘代为处置国事,表面进行一番封赏,顺势解除其兵权,封其一个侯爵,从此驻藩侯国,远离朝廷便是。”
何进帐下假司马伍宕,沉吟之下,缓缓提出了一个釜底抽薪的建议。
“此计甚妙。如此一来,陆信也就成了爪牙的老虎,只能终老侯国,再也难成气候。”长史赵崞欣然附和道。
帐下主薄陈琳见何进迟疑不决,立即站了起来:“请大将军速决,令派鲍鸿校尉前往细阳把陆信手中的兵马接回洛阳。”
“如此一来,即便局势有变,大将军手中握有这支兵马在手,也足以与蹇硕手中的西园军抗衡。”
陈琳此话一出,何进终于击掌道:“善,吾这就进攻,诸位立即着手安排吧。”
由于皇帝刘宏病重昏迷不醒多日,朝中之事多由何皇后与太子代为处置。
何进入宫之后,与何后一番沟通说项下,顺利获得皇后的同意,免去了陆信司隶校尉、东中郎将等一切军职。
同时封赏陆信为安风候,就藩安风侯国,食邑三千户。
侯国是两汉仅次于王国的藩地,除了没有军事和外交权外,在侯国之内的封侯,就相当于土皇帝,食邑内的百姓,所有收入产出那都是属于侯爷的。
何皇后也就是姿色过人,实际上这个女人的政)治手段,却是只能用白痴来形容,要不然灵帝死后。
她完全有能力在兄长何进、何苗的帮助下、扶持儿子刘辫顺利登基,控制朝堂,延续大汉国祚,不至于连自己母子的性命都保不住。
这不何皇后刚送走兄长何进,十常侍张让、赵忠等人便闻讯而至。
在几番试探之下,张让便从何皇后口中获悉了何进针对陆信的阴谋。
张让倒不是真关心陆信,他们十常侍说白了,就是伴随皇帝而生,如今皇帝眼看活不了,他们自然要寻找新的大腿。
而未来大汉的大腿,自然是何皇后以及太子刘辫,所以他们虽然与大将军何进是死对头,但在这宫里,他们却不得紧紧抱住何皇后这条大腿。
张让、赵忠等人来试探何皇后,主要是担心何进有什么针对他们的阴谋,结果得知是针对陆信,众常侍自是都不由松了口气。
唯独张让却皱紧了眉头,在离开后宫时,张让遂对赵忠道:“赵常侍,大将军剥夺陆信的兵权,看似针对陆信,但你想过没有,若是大将军把这支在野的兵马调入京城,这支兵马是听蹇硕的,还是听大将军的呢?”
“这还用说,自然是听大将军的。”赵忠也是聪明人,一点就透。
能够在宫中混了几十年,还屹立不倒,那个都不缺心眼。
这不赵忠很快就领会到,陆信可以滚蛋,哪怕去死都跟他没一文钱关系。
但陆信手中的兵马,却无论如何不能落入对手手中的。
当下赵忠立刻低声道:“不行,这事绝对不能让大将军成功。咱们必须密告陆信一声,争取他和他手中的兵马,在关键的时刻,为我们所用,最不济也不能让他手中的兵马,落到大将军手中。”
“赵常侍果真英明,咱家也是这个意思,眼看陛下大行在即,咱们只要通知陆信拖延交割兵权,待陛下大行之日后,再做计议便是。”
张让阴阴一笑,背手走出了皇宫。
大将军何进此时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们想出来的一招剥夺陆信兵权的妙招。
结果他人刚一出宫,竟然这么轻易就被何皇后卖给了死对头张让赵忠之手,从而导致功亏一篑。
中平六年。既公元189年四月十一日,大汉皇帝刘宏在洛阳南宫嘉德殿驾崩,年仅三十三岁。
皇帝驾崩的消息传出时,天下士人无不悲呼,各地纷纷上表奔丧。
驻军细阳等待朝廷诏令的陆信,五天之内,接到朝廷三封文书,这一条条消息当真是看的他眼花缭乱。
第一封是朝廷的诏书,对其细阳一战,予以肯定奖赏,加封其为安风候,着其即刻就藩侯国,并免去了他一切军职。
着其把手中兵马,交由左校尉鲍鸿统领。
对于朝廷的诏书,陆信即便有再多的不满,这个时候也不敢轻言反了,只得假装高兴的接受,还大方的赏赐了传令的小黄门一笔钱财。
结果第二天中午,陆信正召集诸将,商议应对之策,第二波信使赶到了细阳。
这第二波信使正是十常侍张让派来的人,张让的信使自然不能如皇帝的使者一般,堂而皇之的向陆信宣诏。
而是秘密把张让的信笺送到了陆信手中。
接到张让的信笺,陆信顿时心中有了底,之前他脑海中的记忆,推断皇帝只怕驾崩在即,但一直无法证实,很多事情也就无法决定。
但现在张让送来的信笺,明确告诉他皇帝驾崩在即,让他只管掌握兵权,等待朝廷进一步诏令,他自然也就心中有了底气。
然而仅仅过了三天,皇帝驾崩的消息,便传到了细阳。
得知皇帝驾崩,陆信当即恸哭,下令三军缟素,为皇帝发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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