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刚擦亮,高览率领的常山营五千士兵,吃了一顿干粮,喝了一口热汤,便朝着敌营发动了攻势。
“常山营的弟兄们,随我出击!”高览策马飞奔,挥舞着手中的战刀,扬声朝着阵前的士卒,发出了一声怒吼。
“赴汤蹈刃、死不旋踵!”
“杀!杀!杀!”
常山营的将士们,在高览的指挥下,排列严密的进攻阵势,在震天的战鼓声中,前仆后继的冲向了敌营。
“弓箭手给我狠狠的发射,把这些该死的敌人都给我挡在外面。”扬州兵营寨内,樊能、于糜色厉内荏连连高呼着,以此来鼓舞士气。
营寨外围的栅栏,拒马桩,对于进攻的步卒来说,能够起到的作用,实在微不足道。
高览率领的常山营兵马,进攻的目的也就是扫清这些障碍,为骑兵的突袭制造最佳的地形战场。
故当手持盾牌的士兵冲到军阵前,并没第一时间扑杀进敌阵之中,而是挥舞着手中锋利环首刀,把那些栅栏,拒马桩削断砍平。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站在大营箭塔上指挥作战的樊能见状,一时还真没有反应过来。
“快,快冲上去,阻止他们。”于糜却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连忙下令左部的兵马,企图压下高览。
但这个时候,显然已经晚了。
因为高览率领的常山营,这会早已经撕开了一道长达一里多长的口子。
五百步外土丘上,陆信早已经披挂上马,横刀立马立于军阵前的他,一直都在注视着高览步卒进攻战果。
当高览率领的前部人马,冲上去的刹那,陆信双眸一沉,面色威严的举刀吼道:“全军突袭!”
“陷阵破敌,玄甲当先!”
玄甲铁骑方阵前的赵云,在陆信下达了突袭军令之际,当即飞马持枪发出了一声怒吼。
“陷阵破敌,玄甲当先!”五千玄甲铁骑士卒,纷纷拔出了腰间锋利的环首刀,呼啸着纵马挥刀冲了出去。
八千铁骑,借着地形坡度的冲击力,形成了一股翻江倒海般的阵势,席卷了敌军营寨。
一马当先的陆信,在左右许褚、陈到二将的护卫下,身后一字排开的骑兵,层层叠叠形成了一道道巨浪,涌向了敌军营寨。
“噗嗤!”陆信手中的战刀,爆发出一道金色光焰,人马未至,手中的刀芒便已经斩向了十步之外冲了上来的三名敌兵。
刀芒落下,刀锋入体,手持枪矛兵器冲上来的三名敌兵,直接被陆信一刀斩飞了出去,倒飞而出的身体,更是被斩成两半,跌落在后面冲上来的敌兵身上。
漫天洒落的血肉,带着身体的余温,浇在身上脸上,一名胆小的士卒,吓得当场就晕死了过去。
但战场上这样的场景,更多的时候,却会激发士卒内心的暴虐杀戮之心。
甚至在杀红了眼的时候,士卒们往往就像野兽一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不断的冲刺,直到被杀,亦或者精疲力尽倒下那一刻。
“杀!”一队长枪兵,排列着队形,怒吼着再次冲了上来,企图一举刺死马背的陆信。
但他们显然高估了自己,这不那十三杆尖锐的长枪,还未刺到陆信面前,就被斜刺里冲了上来的许褚,一刀把枪刃斩断。
而紧随其后的陈到,手中龙胆枪一个连刺,只见一团光焰爆发而出,转眼之间那十三名士兵,便有五人发出了惨嚎死在了陈到的枪刃之下。
其余的敌兵还未来得及后撤,就被陆信纵马持刀挥出的一记横斩,直接被斩杀了七人。
剩下一人,惊吼之下,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之际,被许褚纵马跃起,活活被战马践踏而死。
而这个时候敌营之中的大将樊能、于糜眼看陆信亲率铁骑突袭而来。
虽然二人极力督促各营士兵稳住,坚守住各自的阵势,但面对如排山倒海般突袭而来的骑兵,这些光靠手中兵器的步卒,虽然奋力死战,可依旧无法遏制着陆信率领的骑兵步伐。
樊能、于糜二人在士兵们的簇拥下,一步步鞭打边撤到了洪甸河边。
马背上的樊能、于糜二人,身穿甲胄,头戴兜鍪,一看便知道是敌军大将。
在军阵前往来冲杀的陆信,只是早早就看到这两家伙。
“仲康,叔至,随我杀上去!”陆信目光凛冽盯着二人,嘴角露出一丝冷意,纵马飞跃而出,一刀斩下,敌阵前方的士兵,无不是倒飞了出去。
撕开口子的陆信,更是得势不饶人,手中的镔铁斩马刀,砍菜切瓜的挥斩之下,挡在他面前的敌兵,根本没有一合之将。
左右许褚、陈到死命护卫,一些冲上来的敌兵,根本连身都近不了,便被许褚、陈到给砍杀了。
“敌将休走!”陆信一声大喝,纵马持刀陡然冲到了樊能跟前,心神被夺的樊能惊恐的惨叫一声,斗大的头颅被陆信一刀斩飞了出去。
于糜持枪想要相救之际,却被陆信反手一刀,斩在于糜手中枪杆之上。
于糜手中长枪应声而断,身体重心前扑的他,还未反应过来,陆信手中的长刀已经狠狠刺入了他的胸膛。
“呃啊”
于糜口中鲜血狂涌而出,惨叫一声跌落了马背。
“将军,弟兄们为将军报仇,拼了……”
于糜左右的部曲,那都是他昔日收留的游侠门客,这些人对于他那可是忠心耿耿。
眼看于糜被杀,这队百余人的部曲,不退反进,争先恐后,悍不畏死的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杀向了陆信。
“找死!”许褚冷哼一声,手中的长刀爆发出光焰,凌空斩下。
巨大的刀芒落下,只见许褚身前三丈之内,尘土飞扬,士卒无不是倒飞而出,要不则是横尸当场。
与此同时,中军骑兵也纷沓而至,横冲直撞的冲击向了敌军之中。
而战场两翼包抄而来的赵云、张郃率领的玄甲铁骑,那也是往来冲杀,不断的把敌军压缩拥挤到了洪甸河畔。
方圆数里的战场之上,只见尘烟滚滚,喊杀声震天,战马的嘶鸣声,士卒临死前的惨嚎声,在这个早晨的上空演绎出了一场真实而惨烈的战场画卷。
“敌将已死,投降者免死!”
陆信一刀斩下于糜的头颅,持刀举起于糜的滴血的头颅,扬声发出了一声怒吼。
“敌将已死,投降者免死!”
随着陆信的喊声落下,许褚手中长刀一挥,斩杀了两名冲上来的敌兵时,发出了一声震天动地的虎吼之声。
这一声虎啸的吼声,化作音速传遍了整个战场,以至于在那么一瞬间,生生掩盖住了战场上厮杀之声。
“投降者免死!”
战场上的陆信兵马,纷纷怒吼着逼视着面前的敌兵,面对陆信所部士气如虹的大军威迫下,战场上失去主将的扬州兵马,在经过短暂的心理争斗下,很快便有人扔下了手中的兵器。
而随着一人丢下兵器投降,这股投降的浪潮,随之在这惨烈的战场上开始上演。
此战历经一个时辰,陆信亲率八千骑兵突袭,五千步兵为辅,斩杀敌军主将于糜、樊能在内的三千士卒,俘虏伤兵在内近六千人。
樊能、于糜二人率领的扬州一万大军,仅仅一个早上,就被陆信全部歼灭。
当消息传到刘繇手中时,他的脸色虽然看似平静,可他衣袖下的双手,却是忍不住在颤抖。
“子将,樊能、于糜辜负吾之期望,一万人马全军覆没,如今为之奈何?”刘繇带着期望的目光看向一旁,被他寄予厚望的长史许劭。
“胜败乃兵家常事,也许小败,使君无需过于担忧。”许劭倒是颇为冷静,伸手轻抚长须的他,略作沉吟便道。
“我们手中尚有六万大军,既然陆信竖子兵锋鼎盛,咱们就给他来个避实击虚,分兵袭扰,封锁六安、安风的钱财粮食输入。”
“此法倒是可行,只是如此一来,我们就会很难在短时间内打败陆信了。”
庐江太守陆康虽然嘴上附和,但内心却是不太满意。
他希望能够集中兵力,一举歼灭陆信的兵马,最不济也要把此人赶出庐江,收回失去的庐江北部六县。
庐江郡治下十三个县城,如今被陆信占领了七座,他这个庐江太守手中仅剩下六座城池。
这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种耻辱,若是按大汉律法来追究的话,他丢城失地,那是要治罪问责的。
“主上,末将以为长期封锁,不但难以见到成效,反而会被陆信个个击破。”
“末将以为当趁此机会,集中兵力与陆信决战,如此即便战败,也定能够给陆信一个重创。”
“唯有如此,才能遏制陆信进击的兵锋,否则我军将再难有所作为。”
然而就在这时,刘繇帐下的亲卫军候太史慈,却是站了出来,公然反对了许劭的主意。
太史慈字子义,东莱人氏。太史慈的授业恩师,本是刘繇府上的武师护卫,故刘繇与太史慈也算是从小认识,刘繇这次出任扬州牧。
因知道太史慈的本事,特意派人邀请他加入帐下,本想委以重任的。
结果许劭见了太史慈一面,却对刘繇说道:“子义莽夫尔,焉能担当重任?”
就因为许劭这一句话,刘繇随即打消了重用太史慈的念想,而是把他留在身边担任了一名亲卫军候。
“吾等商议军国大事,哪里轮的上汝一介武夫插嘴?”许劭脸色一沉,一脸不快的呵斥道。
刘繇见太史慈竟然如此莽撞出言,也是大怒道:“竖子还不退下,今后大帐议事,汝不得进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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