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的阴雨天气,无疑给攻城的陆信兵马,造成不小的阻碍。
好在夏天的雨水即便再大,对于士卒的身体,所造成的影响都不会太大。
可这样一来,原本预期十天拿下的合淝计划,自然是破产了。
因为时至今日,已经是攻城的第十三天了,这近半个月,因为天气的原因,战斗也一直是打打停停的。
眼看已经到了五月中旬,陆信心头还有一件大事,那就是何玥的预产期,可是在五月底,作为自己的第一个孩子,陆信大营过何玥,一定会在她生孩子的时候赶回去陪伴她。
“我看着天气明日应该就会放晴了,诸位将军们,今天让将士们都好好休息一下,晚上饱吃一顿,明日必须攻上城头,给张英制造出紧迫感来。”
“否则这竖子,还以为我们束手无策,拿他没办法呢。”由于中午一直在下雨,虽然这个时候天气已经放晴。
但地面湿滑,泥泞不堪,所以陆信干脆下令全军休整。
召集众将开了一个站前会议。
“主公,明日让我随仲康一道攻打西门,有我们两人开路,应该有机会拿下西门城门。”
西门城墙许褚率领的兵马,可是攻上去了几次,但最后都因为后续人马没有跟上,许褚最后不得不退了下来。
但之前赵云率领的骑兵一直在庐江附近转悠,威慑庐江太守陆康的兵马。
这不前天刚到达合淝,但却因为合淝这边连续下雨,赵云也未能参战。
不过他与许褚研究过,若是凭借二人的战力,先登上城头,应该有很大的机会控制城墙,接应后续的攻城队伍上城的。
“赵将军,军中普通的士卒,很难跟上你们的步伐,不过吾帐下的七百陷阵之士,却有这份战力。”
高顺沉吟之下,提议道:“主公,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率领陷阵之士,与赵将军、许将军一道攻击西门城墙,这样当有七成把握攻下城门。”
“主公,高将军的提议可行。”刘晔见陆信目光投来,沉吟之下遂道:“这样明日我去东门外坐镇,主公去西门督战,如此再辅以三位将军强攻,必然万无一失。”
“有子龙协助,吾明日定要斩了城上那两个家伙的狗头。”许褚也是振奋的笑道。
说起来前几次他攻上西门城楼,最后都被两个身穿普通的两档铠的军头给拦了下来。
因为大战正酣,许褚也没有询问对方来历。
陆信虽然听许褚提起,西门城楼上有两名武者作战,但因为不知道对方名讳,陆信也无从探查对方底细。
这会见大家都同意,以西门为突破点,加上对赵云和许褚的信任,他遂点头道:“那就这么定了。”
“陈到,你明日坐镇大营,若敌军突围,骑兵立即突袭,断然不可让张英逃脱。”
“同时负责接应各门的战事,以防发生突发事件。”
“诺!”陈到连忙起身应道。
“丁奉,明日你随子扬负责在东门督战,切记保护好子扬先生,若有闪失,定将不饶。”
陆信接着又叮嘱丁奉一句。
“徒儿明白。”丁奉现在既是陆信的徒弟,也是陆信的贴身亲卫,对于这小子,陆信也是准备手把手的好好培养一番的。
合淝城内。
说起来合淝城内的兵马,可都是各郡拼凑起来的,分属不同郡县,自然也就有亲属之别。
城东的是吴郡的兵马,城南的是会稽的兵马,城西则是丹阳的兵马,城北则主要是张英的嫡系。
当然为了督军,张英在各个城头之上,都派遣了督军的军司马,以及五百督战兵。
张英率领嫡系兵马坐镇北门,自然是因为连日来,北门的攻击力量最为薄弱。
这也让张英意识到北门很有可能是自己逃命的生路。
合淝西门城头上,因为连日的阴雨,给守军的士兵造成不小的困扰。
张英手下的督战军司马,以及五百督战兵,一下雨就躲进治所内休息避雨。
却强迫城头上的几千丹阳兵,必须冒雨守在城头,以防陆信的兵马攻城。
如此做法,自是引得城头上的丹阳兵,大为不满。
由于多日淋雨,一些受伤的士兵,因为没有得到妥善救治。
结果这几日城头上,引发上百士兵因为伤势引发的发烧,打摆子等症状。
可张英手下的督战司马,却依旧不让生病的士兵下城去休息。
这一行为自是引来更大的抱怨与愤慨。
“公奕大哥,咱们有三个兄弟一直在高烧,我怕这样下去,只怕他们很再撑下去了,得赶紧像个办法才行。”
西门城墙一处角落里,长相丑陋,一脸坑坑洼洼疤痕,一副凶狠模样的周泰,说起生病的兄弟,眼中却透着浓浓的关切和担忧之色。
而坐在他面前,一言不发的人,正是周泰的同乡蒋钦,蒋公奕。
二人都是九江人氏,之前一直在长江上跑船,年前的时候因为在长江上翻船。
蒋钦和周泰亏得血本无归,无奈之下只得领着跑船的几十弟兄,在丹阳投军,躲避债主的逼债。
蒋钦、周泰二人从小习武,虽然只是粗通文墨,但二人却是天生吃行伍饭的人。
不过二人虽然武艺出众,但出身渔民之家的二人,当初在丹阳太守周昕帐下时,同样不被重视。
蒋钦仅仅被任命为屯长,而周泰更是因为相貌丑陋,只得到一个队率职务。
“都是那帮督战队干的好事,老子迟早得宰了那些蛀虫。”蒋钦眼中透着一抹冷意,摸了摸已经额头滚烫的弟兄们,低声嘶吼道。
“**娘的,要不来日咱们干脆打开城门,投降城外的安风候算了。”
“吾听人说安风候礼贤下士,不论出身,一律量才录用。”
周泰点点头,为自己的打算,找了后路。
目光发狠的看着蒋钦,问道:“公奕,干不干?”
“好,这天气眼看放晴了,明日城外的队伍必然来攻城,咱们趁机会打开城门,引安风候的兵马入城。”
蒋钦想想这些日子,心头可不是一阵窝火。
说实在前几日,若不是他和周泰率领的弟兄们拼命,许褚早就攻上城头了。
身高八尺,长得魁梧壮实的周泰,别看相貌丑陋,可是天生神力,武道实力业已达到化境巅峰,战斗力比许褚也就稍逊一筹。
而蒋钦也是化境大成的武道修为,这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配合默契,许褚几次攻上城头,正是被他们二人联手逼退下了城头。
“我这个人嘴笨,联络弟兄们的事情,就劳烦公奕了。”
周泰见蒋钦同意,遂留了下来照顾生病的弟兄,而蒋钦则负责联络,城门下部曲屯长,只要拉拢两个屯长一起起事,这事也就稳了。
霞光万丈,凉风拂面。
合淝城下,陆信亲自坐镇西门外,策马扬鞭的他,一身戎装甲胄,缓缓在军阵前走过。
“将士们,你们都是我大汉的勇士,现在正是你们立功的时候,现在我命令你们,拿起你们手中的战刀。”
“迈出你们的步伐,杀上城头,斩杀敢于抵抗你们的敌人。”
陆信的话音刚刚落下,赵云、许褚、高顺诸将纵马而起,高举手中的兵器吼道:“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
雄壮的威严的喊声,随之在军阵之中响起。
“擂鼓,进攻!”
在一浪接一浪的高呼声中,陆信拔剑而起,遥指着西门厉声喝道。
“将士们,随我进攻!”
赵云飞身下了马背,手持亮银枪的他,与许褚、高顺三人立于军阵之前。
七百陷阵之士的死士,人人身穿重甲,手持锋利的环首刀,表情冷漠狰狞。
“进攻!”
“攻”
在密集的鼓声下,西门外攻城的兵马,如潮水般冲了出去。
城头上督战的军司马,听着城下陆信兵马杀气腾腾的喊声,也意识到了一些不寻常。
“快,火油、火矢准备,给我狠狠杀,杀死他们。”
督战的军司马,率领的督战士兵,分左右冲出了城楼,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催促着城墙上的守军士兵进行反击。
“公奕,吾去宰了那狗样养的玩意。”周泰见那军司马又耀武扬威的鞭打着士卒,一脸发狠的低吼道。
“幼平,等等,我把这狗贼喊过来你再动手。”蒋钦昨夜已经联络了一名军候,三个屯长,决定在今天发难。
这会这些人马都在他这一段城墙上,只要把那督战军司马宰了,他们就能迅速控制城门楼,从而放下吊桥,迎接城下攻城的军队入城。
“包司马,请过来看下,这边的火油好像点不着。”蒋钦说罢,连忙举手招呼着那督战的包司马。
“废物,你们是不是让雨水淋进木桶内了?”包司马挥舞着鞭子,骂骂咧咧的领着一队督战士兵,一脸傲气的走了过来。
“狗贼,授死吧。”就在包司马从周泰身边擦身而过之际,周泰突然发难,手中战刀挥斩而下,锋利的刀刃,爆发出一道光芒从对方脖子上削过。
刀光闪过,包司马头颅被周泰一刀斩落,脖子上的血液喷涌而起。
“弟兄们,咱们反了,杀死这些压榨咱们的狗贼,迎接安风候的大军入城。”
蒋钦趁势而起,挥动手中的钢叉,狠狠刺向了包司马身边的军候,钢叉透体而出,蒋钦怒吼一声,直接把那名军候的尸体挑起,扔下了城头。
“杀!”
城头上的被蒋钦联合起来的士兵,纷纷爆起,挥舞着手中的刀枪,杀向了那些督战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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