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万藤王之死(中)
但是这却也让王绪有些激动起来,毕竟这些藤蔓的变大会如此强大的原因,也不过是因为万藤王心虚起来。
显然是害怕自己朝着那个方向而去,所以一定的可能性就是,万藤王的真实躯体确实就在那个方向位置。
至于这些阻拦的藤蔓,其实根本就没有办法对于王绪造成丝毫的伤害,最多也只是减缓些王绪的移动速度而已,但是在王绪疯狂地移动和妖力加持下,小泥同样也出了不少的力。
而这也是证明了,小泥所说的定然是正确的,而自己只要按着这个方向走去,自然也就能够找到那万藤王所在的地方了。
在前去的过程中,小泥催动着妖力影响着周围的地质土壤,让它们全都软化变得松瘫,那些藤蔓自然就像了无根之水,没有办法继续维持着平稳,纷纷坍陷在了土壤之中。
所以王绪穿越整个西部水域,其实就如同进入无人之境一般,能够在其中肆意地翱翔着,万藤王别说击败王绪了,就算是阻拦下王绪放在如今都已经成了问题。
“该死的!!!”
西部水域的偏西方位的一个角落之中,在这里的藤蔓的模样,虽然和其他的地方藤蔓长势看上去,似乎是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可实际的存在,和眼睛所能够看见的并于相同。huye.org 红尘小说网
但是实际上隐隐约约却能够看见,在地表处贴近藤蔓的位置,也就是藤蔓根茎所交接的地方,能够看见有着微弱的光芒在其中闪烁着。
在这一块位置里的土壤极其的浅薄,只是从上方看着,就能够看见有着不少白色根须浮出地面来。
如果刨开这浮着于表面的尘土的话,就会发现在地底之下遍布着之前王绪所见的那种白色根须,其中不断地朝着四周扩散蔓延,在地底之下形成了一张脉络复杂的网络,以此来在地底之下疯狂地汲取着灵力。
而在这些网络的正中心处,一株略显粗壮些的藤蔓生长在其中,虽然并没有太古怪的差异,但是在藤蔓的表面之上,能够清晰地察觉到有着细密的金色纹路附着在其表面。
而且这还只是一部分原因,在这株藤蔓的底部位置,此时竟然有着一个无比硕大的花苞,而在这花苞之上的金色纹路,显然是最为众多。
花苞无比巨大,甚至比整株藤蔓加起来的体型还要大上不少,看上去颇有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但是也能够大概判断出来,整个西部水域的所有灵力,其实全都是朝着这个花苞处所凝聚而来。
如果能够透过地表朝着地下看去的话,实际上就能够发现,有着一缕红色光芒,居然顺着这些根须网络,朝着这个花苞所在的方向直冲而来。
然后瞬间融入花苞之中,接着这一片原本和普通的藤蔓毫无差别的水域,突然变得奇异起来,所有的藤蔓摇晃着,表面浮现起诡异的血红之色。
接着花苞之上红色光芒不仅没有褪去,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愈加浓郁起来。
下一刻,包裹着花苞绿色花颚朝着四处撇开,同时在花苞的顶端处缓缓地绽放开一个缝隙,一个少女的头颅缓缓从其中钻了出来。
而且如今还并不只是头颅而已,能够看见脖子、手臂、躯干全都凝聚成形,唯独只有腿部还没有凝聚,如今还是绿色的藤蔓所螺旋缠绕着的存在。
那少女盘旋而起,身体极其柔软就像是无骨之蛇一般,端坐在了花苞之上,同时眼睛缓缓地睁了开来,在其中一抹血红瞬间将其吞没。
只见少女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焦急之色,同时愤愤地朝着远处看去。
“该死!这只乌龟怎么知道本王的位置的!!!”
整个清湖之中,万藤王确实留下来了不少的种子载体之类的东西,所以在不少地方都能够看见万藤王的影子,不过只有这朵花苞之中,这个还未完全化形的少女才是万藤王的真身。
说实话也颇为古怪,按理来说,只有妖兽达到了化形境之后,才能够开始凝聚出人形来,但是万藤王却是个个例,早在多年之前,万藤王曾经吞噬过一具人类修士的血肉躯体,之后便以这具躯体为原型,不断地去塑造傀儡。
但是没想到借此机会,让自己提前能够凝聚出化形躯体来。
对于其他妖兽来说,越是血脉高贵,那么化形境中所塑造的人体就越没有用处。
人确实是天地之精,不然只是短短的数十年、数百年,就能够超越妖兽的十倍以上岁月,整个天地之中的风水宝地全都被人类所占领,自然是有它的原因。
而人的身体构造,便是其中的一个奇迹。
化形境也并非是一定要化作人形,它一共有着两种可以共同存在的途径,一方面是凝聚人类肉身,一方面则是对肉体进行更加强大的控制,随意控制大小则更是不在话下。
只不过这个能力被称作为法相天地,是所有化形境妖兽所必然拥有的存在。
对于高贵些如同巨龙这般的妖兽来说,自身的血肉已经足够完善,再去凝聚人类的肉身,虽然能够完善强化自己的修为前途,但是其中自然也是要耗费上不少的精力,所要花费的时间则是有些显得得不偿失。
而且越是血脉高级,那么自身也就愈发完善,所以大多都懒得借助人类躯体,除非是走投无路才会选择这个途径。
但是万藤王显然就不一样了,自己的血肉强度本来就脆弱,要是想要提升水藤的血脉,难度无非是如同登天,除非万藤王获得机缘,能够获取其他植物类妖王的血脉传承,不然凭借着西部水域的所有能量,也只不过是让它变作另类的“充电宝”罢了。
面对同等级的妖兽时,万藤王那磅礴的妖力可就不再管用了。
所以这时候人类的躯体便展现出了一定的优势来,万藤王若是借助化形,同时加以人类的修炼功法,以此来达到一个类似于一体双修的能力。
从而来弥补本身血肉弱,实力也随之变弱的缺陷。
甚至万藤王若是想的话,舍弃掉自身的妖躯,经历漫长融合适应的话,说不定就此能够以人类的躯壳存于世间。
如今的世间也不乏有这样的妖兽,伪装褪去自身的妖躯,化作为人类世俗王朝里的人类,当然就只能够去模仿那些凡人,如果是想要模仿修士的话,几乎没有任何的可能性,毕竟妖兽即使是化作了人形,但是实际上自身所能够运用的依旧只是妖力而非法力。
在万妖殿之中,便有不少的妖兽化作为人类的形态,以此来感悟人类的功法,学习人类的知识,以此来运用在妖族之中,这些便是被誉为妖族之中的“修士”。
当然就算是万藤王有化作人形的想法,但也不是它想就可以的,这也是要在万藤王能够突破化形境为前提。
如今的万藤王说实话倒是有些狼狈起来,它扭转着头颅,恶狠狠地朝着王绪所冲过来的方向看去,目光之中满是被挑衅所导致的怒火。
万藤王筑基的时间可是比赤龙王还要早上个几十年,所以它在整个清湖之中,几乎都没有遭遇到过什么不顺来,但是自从自己遇上了王绪之后,事情似乎都变得不顺起来。
周围自己所布置的一切的不再像之前那样,无论是一开始自己在那小黄蛤蟆身上所留下的种子载体,还是在黑龙宴上时,自己所留下的那寄生载体,都无一不是出了意外。
所以这也让万藤王有些困惑起来。
但是眼下自然顾及不了这么多了,如今只有尽早地处理掉眼前的妖龟王,解决掉了眼前的危机之后,他才能够让自己到时候的修行更加简单轻易些。
而且说实话,万藤王内心之中对于王绪的实力还是抱有着不少的轻蔑,毕竟刚刚因为自己所用的载体,修为实力也不过刚刚到达筑基境上下的样子,而且还得等到完全体之后,才能够爆发出全部的实力效果。
呼……
万藤王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感叹着身体之中的力量,面对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王绪,其中能够感受到的气息也是愈发接近。
但是万藤王真身所能够移动的距离,也不过是在这个花苞方圆半里的面积里面,虽然听上去确实有些遥远,但是对于庞大的妖兽来说,其真实的距离也并没有多少。
所以这就意味着万藤王没有朝着其他地方躲闪的机会,只能够和眼前的这位妖龟王硬碰硬地打上一次,至于防守,万藤王不久前也已经见识过王绪那无比恐怖的防御力和抵挡效果,自知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而且对于它而言,之前自己所采用的载体移动,如今根本就没有办法。
毕竟所有载体的核心就在于自己的本体,所以其中一死自然就没有了其他的机会,而且万藤王核心一旦被摧毁,就算是能够转移成功,修为实力也会有一个极其恐怖的暴跌。
而且自然就失去了对于西部水域灵力的汲取,那样的话,万藤王还不如直接去死了更好。
而且万藤王自认为,自己还不至于抵挡不过那王绪。
刚刚在短暂的交手之中,万藤王也有些意识到,眼前这只妖龟王似乎实力又有了一个新的暴涨,那无比强大防御效果,说实话万藤王还是有些怀疑自己要是用出全力来能不能够勉强摧毁掉。
但是就算是杀不了,驱除出西部水域还是绰绰有余。
同时万藤王的内心之中,对于王绪也愈加警备起来。
一个月之前,自己刚刚见到那王绪的时候,还是躲在吞河王之下的一只小妖龟而已,自己随意施展出来的种子攻击,就能够轻易地拿捏住他来。
而等到在黑龙宴之上再次遇见的时候,这王绪已经到达筑基境界,能够和自己的筑基一重的分身所相抗衡,再加上吞河王的辅佐,居然最终摧毁了万藤王的假体。
那时候万藤王只是对于这个妖龟内心之中有了些许的憎恶之意,但是实际上还没有将他视为自己的对手,下意识还是认为只是运气问题,而王绪还只是自己所见到的那只小乌龟。
但是如今这一次的相遇,彻底地打破了万藤王的幻想。
眼下这只妖龟已经拥有了和自己进行抗衡的实力了,如果自己再放任着他继续发展的话,恐怕再要不了多久,自己恐怕连抵挡这位妖龟王的实力都不复存在。
想到这里,万藤王眼神之中的杀意也愈加凸显而出。
本来自己只是想将这个妖龟驱赶出西部水域的,毕竟在它的眼里,如今的王绪实际上和死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无非是早死晚死罢了。
只要等到自己突破化形境,到时候慢慢积攒力量,直接吞并整个清湖,而王绪不用多想肯定能够死于其中。
但是如今王绪所展现出的实力修为,最为重要的是,他迅猛发展的修为速度,王绪所展现出的天赋实力,让万藤王内心之中有一些恐惧起来。
说实话,在刚刚假体第一次被打破的时候,万藤王内心之中,居然游伸出了一个想法,当初的自己为什么要招惹这些其他水域的妖兽,躲在西部水域之中,慢慢积攒灵力不好吗?
但是很快,这种后悔的情绪就被它摇出了脑外,毕竟已经是筑基八重妖王了,再煎熬一些时日,我怕都快有千年的寿命了。
自然不可能会因为这种小事而产生出后悔的情绪。
在它刚刚通识的时候,逐渐占据这次灵脉的核心之源,其实是一个无比漫长煎熬的过程,在那个时候,万藤王已经渐渐凝聚出了无比坚韧的性格来。
“阻碍我化形的,都通通去死吧!!!!”
万藤王在内心之中默默发狠地说道,同时眼神之中所有的情绪内敛不见,只是朝着远处静静地眺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