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祁飞傻眼了足足几秒钟，不可思议地冲到电脑屏幕前瞪大了眼睛，好半天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之前颜曼在舒思思房间里录视频，录完后忘记了关上摄像头，结果今天剪视频，意外地发现了后面这一段。
由于拍摄角度问题，他们二人的身影映在手机屏幕的左下角，但仍是看得清清楚楚，陆祁腾扣着舒思思的后脑勺，强势地吻着她。
颜曼夫妻两个一时看呆了，半晌都没人说话，像是在认真地看一部爱情电影，直到视频里陆祁腾的手溜进了舒思思的衣服里。
颜曼吓得忙关掉了界面，“少、少儿不宜了啊，别看了。”
陆祁飞：“这儿没有少儿。”
颜曼：“……滚。”
陆祁飞轻咳一声，恢复正经，十分不解地皱起眉头：“他、他们两个怎么会搞在一起？”
颜曼则能够包容万象：“怎么不行了？虽然名以上是亲戚，但事实上没有一点关系啊，你妹妹是从福利院抱养的，成年后户口也迁出去了，不管从血缘还是法律层面上说，他们两个，都能自由恋爱。”
陆祁飞认真思索了一会儿，但仍觉得有些别扭：“我怎么总感觉不太对。”
颜曼理解地点了点头，“毕竟你们是一家人嘛，你看，连你都不太能接受，更别说家里其他传统观念更严重的人了，这就是祁腾和思思对这段关系遮遮掩掩不让人知道的原因啊。”
陆祁飞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挨个脑补了一下每个家庭成员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似乎没一个能接受，尤其是陆老爷子，到时候还不得气昏过去？
陆祁飞怎么都不太放心，“不行，我得找祁腾问问，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当天晚上，陆祁飞又进了陆祁腾的书房，与此同时，舒思思也被颜曼叫了过去。
她不知道这夫妻两个在卖什么关子，和陆祁腾对视了一眼，未能在他眼中找到答案。
“有事吗？”先是陆祁腾没有耐心了，眼神微凉地看向陆祁飞和颜曼，他一向不喜欢别人打扰他。
“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就开门见山了。”陆祁飞神情难得严肃，径直从颜曼手中拿过手机，起初颜曼不愿意给他，用眼神劝阻，但陆祁飞还是不给面子的调出了那段视频，放给他们看，而后用批评的姿态盯着陆祁腾。
颜曼难以直视地扶额闭眼，舒思思则一头雾水地凑了过去。
只见手机屏幕里放着的正是今天下午在她房间所发生的一切，这部高像素拍照手机将一段吻戏清清楚楚地映了上去。
舒思思的脸倏地红了，一个箭步冲过去把手机熄了屏，一时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这两个长辈。
“解释解释吧，这是怎么回事？”陆祁飞问。
谁知陆祁腾十分淡定，不怒反笑，噼里啪啦地敲着笔记本忙着工作上的事，空下来了才说了句：“你不是都看到了么。”
陆祁飞一脸头疼状：“你们两个真在一起了？”
陆祁腾：“你说是就是。”
陆祁飞着急起来：“什么叫我说是就是啊？事实还能让我来定义？”
唯有舒思思手足无措地立在原地，语无伦次地不知道作何解释：“其实……其实……”
颜曼看她脸红得像河蟹，身体也紧绷着，安抚地顺了顺她的背：“思思，你别紧张，我们只是想来问问，没有别的意思。”
舒思思也知道自己在慌张什么，她只知道她和陆祁腾的关系是见不得人的，因为他们连情侣都不算，只是两个不伦不类的食色男女。
陆祁飞拉开椅子坐下来，像个操心的老父亲，喋喋不休道：“是，没错，你们两个在一起没什么问题，但你有为别人想过吗？你有想过咱爸吗？他一直把小昕当自己的亲生女儿啊，你也看得到，他也很喜欢思思，你觉得，他老人家能接受你们在一起吗？”
陆祁腾眼神凌厉了一瞬：“二哥，别人接不接受，并不能改变我的任何想法和决定，尤其是我不在意的人。”
陆祁飞皱了眉：“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根本不在乎咱爸的感受？你怎么能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陆祁腾淡淡道：“没有感情，又何来绝情。”
陆祁飞噎住。
陆祁腾抬眼平静地望着他们：“索性我封不上别人的嘴，你们可以选择告诉家里其他人，无所谓。”
他的态度让陆祁飞一度觉得不舒服，却不知该说什么，刚开口时颜曼把他推在身后：“祁腾，你二哥就是一时缓不过来，毕竟这种事，确实有些超出他的道德接受范围了，其实我是很支持的，你让你二哥再好好缓一缓……”
“支持什么啊支持……”
“行了行了你闭嘴吧！”颜曼拖着陆祁飞把他薅出了门外。
书房内一下子恢复了安静，很长时间都没有人说话。
陆祁腾看了眼仍杵在这里的舒思思，道：“这么晚了，你还不去睡？”
“我还不困……”
陆祁腾似乎又看穿了她的心事，“你放心吧，他们不会告诉别人，我了解他们。”
舒思思吐了口气，说道：“我确实害怕别人知道，因为我也不清楚，我们这种关系还能维持多久，一拍两散也许是迟早的事……当然了，不可能是我提出来，不管是金钱还是人情，我都欠了你太多，在我还上之前，只要……只要你还需要我，我都会，一直听你的话。”
陆祁腾许久未言，视线依旧深邃，令人捉摸不透其中情绪。
“你回去休息吧。”他面无表情。
舒思思迟疑着离开了，回到房间，她整晚整晚地斟酌起了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
她回想着陆祁飞和陆祁腾的对话，脑子里又冒出了张茹可曾经对陆祁腾的评价，孤僻又冷漠。
她脑海里翻过了自己曾看到的一幕又一幕，他独自立在硕大的落地窗前，独自坐在一个人的客厅里，逢年过节也和这个家格格不入，同任何一个人甚至是他的父亲，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连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