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周九恒一早就来到主事这边。
“又请假？！周九恒你是不是把这里当你家了？啊！想请假就请假，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参加预备守夜人考核？那也不行，等过段时间再说！”
外役主事脸一黑，批评道。
现在事务繁忙，连守夜人的假都不一定会批，你一个小小灰衣外役，能休一天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居然还敢来请第二次假？
真以为和若向阳关系好，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还有，就你这病秧子还想通过预备守夜人的考核？
开玩笑呢！
虽然周九恒现在脸色红润，已不再苍白。
身躯也健壮了许多。
但长期留下的印象，还是让这主事觉得周九恒是一个体虚之人，根本不可能通过考核。
所谓的请假考核，不过是借口外出罢了。
为了竖立威严，外役主事决定要好好敲打一番周九恒。
否则长期以往，谁还把他这个主事放在眼里了？
“我告诉你，周九恒……”
“哎呦，胖哥您来啦！我就说怎么今天出门有喜鹊在叫！”
“来来来，您先坐，我帮您泡杯茶。”
本来脸黑的外役主事，忽然一下就站了起来，切换成春风和蔼的一面。
双脚仿佛装上了马达，一溜烟就去到门口迎接正走过来的若向阳。
这变脸速度，比专业的手艺人都要快。
周九恒暗暗吐槽。
“客气了，客气了，用我的茶吧，可不能让主事你破费。”
若向阳笑着递了一个茶包过去。
主事用鼻子嗅了嗅，顿时两眼发光。
这妥妥的好茶！
他都想克扣下来，留着自己慢慢享用了。
可惜这是若向阳的东西，他不太敢乱动。
不过偷偷留一点，应该不会被发现。
“算了主事，我们两兄弟还有急事要办，要不你先帮我们签个条吧。”
正当主事要去煮茶的时候，若向阳突然道。
“好好好，没问题。”
外役主事可不敢拒绝若向阳，直接同意盖章，同时把茶包收进自己的袋子里。
“谢了，胖哥。”
拿着请假条离开后，周九恒对着若向阳感谢道。
他其实还有几天假可休，加上是为了参加预备守夜人考核才请的假。
真要把事情闹大，还是能强行休到假的。
可这样，就会和这外役主事撕破脸皮了。
外役主事这位置有油水，又安稳，守夜人机构内不知有多少人在盯着。
能坐稳这位置的，人脉都不简单。
一般情况下，周九恒也不想得罪这些人。
毕竟他已经被暗夜司盯着了，如果连守夜人机构内都不能安生，那也太难了。
“谢什么，要谢也是我谢你。”
若向阳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道。
周九恒以为胖哥在说昨晚含芳阁的事情，回道：
“一码归一码，这次你又帮了我，算我欠你的。”
说起来，他已欠若向阳不少人情了。
而且还不好还。
胖哥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基本什么都不缺。
但周九恒也没办法，为了活命，他只能一再接受若向阳的帮助。
不过这种被动无力的局面，很快就会一点点被他扭转。
周九恒握紧有力的拳头，充满了信心。
今天，就是转变的开始。
“胖哥我不占兄弟便宜啊，这次真是你帮了我。”
若向阳知道周九恒误会了，解释道。
看着一脸疑惑的周九恒，他悄声道：“我修炼的功法比较特别，你别说出去。”
“反正我昨晚睡了一觉，就突破了。”
周九恒看着一脸猥琐笑意的胖哥，懂了。
这家伙修炼的是双修大法！
难怪他经常去红衣巷和含芳阁！
周九恒内心一阵羡慕，通过双修就能提升功力，还有比这更爽的功法？
而且以胖哥的底蕴，他修炼的肯定不是那种残缺的或者有副作用的双修功法。
一时间，周九恒都有些心动了。
能舒服着修炼提升，谁想苦哈哈的炼啊？
就像昨天，他可是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成功突破的。
累的他都稍微喘了一下气。
不过这么珍贵的功法，他肯定没法得到。
就算胖哥主动送他，周九恒也不敢要。
胖哥心善，又不代表他背后的家族心善。
拿了别人这么珍贵的功法，谁知道会不会突然‘意外’死亡。
罢了。
我周九恒终究是一个勤勤恳恳，脚踏实地的老实人，不适合修炼这些偷奸耍滑的功法。
还是想办法继续当那万恶的资本家吧。
“懂了吧，反正应该是我谢你。”
“下次换我请你去含芳阁，随便点！”
胖哥拍了拍胸脯，大气道。
见他脸上有着遮不住的笑意，周九恒是真相信胖哥他昨晚收获不浅了。
不酸。
他一点都不酸。
奶奶的！以后也要搞一本双修的功法！
……
……
预备守夜人的考核时间不一定，因为这要看那几位退休的老守夜人什么时候睡醒……
如果恰逢他们一起去钓鱼，可能还要等到天黑。
不过一年到头，他们基本都会留有人在值班。
除非你真的非常倒霉，不然都能遇到他们。
当周九恒他们二人来到考核场地时，已经有十来人低声交谈着，耐心等候。
有人紧张兴奋，看上去是第一次过来。
也有人一脸平静和淡然，似乎是经验比较丰富。
见到周九恒他们两个穿着灰衣的异类进来，众人神色不一。
有蔑视的，有冷漠的，也有带着好奇心态的。
能练武练到通脉的，家境都不会差。
毕竟练武可是非常烧钱的。
就是平日里的肉食和补药，都足以让普通人望而却步了。
更不用说名师的指点费，以及相关的人脉关系。
要知道，有时候有钱都不一定能请得动武道名师的指点。
到了别人这个级别，已经不缺这点小钱了。
没有点关系，真请不动。
至于花大钱，一般谁又愿意当冤大头呢。
周九恒没有理会这些目光，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板席地而坐。
考官什么时候能来都不知道，他才不会傻乎乎的站着。
谁知道要等几个时辰。
胖哥也是心性豁达之人，一点都不嫌脏，直接坐他旁边去了。
二人的‘粗鲁’行为，霎时引起了现场‘高贵’之人的一阵鄙夷。
在场的人，衣着不敢说华美，但至少用的都是上好的料子
他们纷纷带着轻蔑和优越，居高临下的发出点评：
“真是粗鄙！”
“乡下人就是这样的，毕竟没读过书，不懂礼仪。”
“听说他们十天半个月都不洗一次澡，非常脏！”
“何止！以前我家有个下人，三个月都没洗过澡，臭气熏天的！我当时就让人把他撵出家门了！”
“哇，这么恶心的吗？他们为什么不烧点热水洗澡啊？正好现在天气这么冷，洗个热水澡多舒服啊。”
听到这些话，周九恒也不生气，反而还调侃了一句若向阳：
“胖哥你怎么有点臭，不会是十天半个月没洗澡了吧？”
“今天早上才洗了一个澡。”
胖哥回道。
“那为何臭臭的？你不会踩狗屎了吧。”
周九恒有些嫌弃的移了一下位置。
“没有，只是我刚才放了一个臭屁。”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