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几千年前的守夜人誓言，现在早就变了，不用这么死板。”
“真要不娶妻，不生子，不享乐，不争荣，那不是比暗夜司那群阴阳人还要惨？这谁受得了！”
负责看守薪火大殿的中年守夜人，主动走了过来。
许是平时难以和人说上话，他对周九恒和胖哥有些热情：
“你们俩是过来检查的吧？黄老四怎么没过来？”
“黄老四有些忙，刚好我们也识路，就自己过来了。”
周九恒回道。
“拉倒吧，就黄老四这工作还忙？肯定又在偷偷睡觉！”
中年守夜人明显不信，看上去很了解黄老四的为人。
周九恒没有回话。
他现在连预备守夜人都还不算，自然不适合插入这话题。
不管怎么说，黄老四也是正式守夜人。
胖哥心不在焉的点着头，眼睛四处乱瞄。
薪火大殿是守夜人的核心之地，没有允许可不能进来。
来了守夜人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到大殿内，自然想看看有什么特别的。
可这地方空荡荡的，除了些壁画，就是中央这把火了，着实没什么好看。
那看守的中年守夜人也说道：“不用看了，这里没有值钱的东西，就只有薪火分离出来的火种。”
“把薪火殿建在守夜人的中心，主要是为了它的象征意义。”
“如果真有什么宝物，也不会只有我一个人守着了。”
胖哥有些失望：“当初陈河说我是外人，打死都不让我进薪火殿，还以为藏着什么宝物呢。”
中年守夜人笑了笑：“没办法，这是规矩。”
“虽然大家都不怎么在意这薪火的火种，但明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否则会惹来大麻烦。”
“毕竟这到底是我们守夜人传承至今的圣物。额，应该说圣物的火种。”
这一套周九恒老熟了，上辈子没少被折腾。
尤其是上面有领导下来的时候。
这种作风，突然让他有了几分梦回蓝星的感觉。
“先给你们检查吧，谁先来？”
中年守夜人问道。
“我。”
胖哥一马当先，想试试这所谓的检查是什么意思。
“行，把手伸进火焰中。”
中年守夜人说道。
“就这？”
胖哥不乐意了，不应该整一套复杂又有仪式感的流程吗？
“你以为呢。”
中年守夜人翻了个白眼。
胖哥砸吧了一下嘴，小心翼翼把手伸了过去。
“没什么好怕，直接伸进去。”
中年守夜人直接推了他一把。
“别！哎呦……怎么一点都不烫？！”
“龟龟！这火焰好有意思！时而暖暖的，时而又凉凉的！”
胖哥一脸兴奋，就像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伸出双手不断在火焰中来回穿梭。
“行了，差不多得了。”
中年守夜人把他的手拉了出来，然后看向周九恒：
“到你了。”
周九恒挤出微笑：“好。”
希望不会出现意外……
他把手伸到火焰边缘时，又忍不住把手指缩了起来。
“别怕，真没事的。”
有过经验的若向阳安慰道。
周九恒只好吸了一口气，猛然插了进去。
“这是……什么？！”
无数画面在周九恒的眼前闪烁而过，他隐隐约约看到，那是一位位身穿黑衣的守夜人。
他们当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共同的是，他们的眼神都是那么的炙热，那么的充满信念，以及……义无反顾！
用八个字来形容，就是：
心里有火，眼里有光！
“黑夜已至，吾等将身披黑衣……”
“不娶妻，不生子，不享乐，不争荣……”
“在至黑中掌灯，在万魔前横刀……”
“以七尺之躯筑长城，护众生，直至天明！”
“此誓……至死不灭！”
“至死不灭！”
如同信仰般的誓言不断在周九恒的脑海中回荡。
深受影响之下，他眼眶一下就红了，仿佛有无形的力量要从体内喷薄而出。
就在此时，一股吸力传来！
周九恒能感觉到，有一丝丝暖流正沿着他的手臂，流入他的脑袋中。
不……准确的来说，是流到他的识海中！
是光羽！
它正贪婪的吸收着火种的力量！
一颗光珠迅速凝结而成，而眼前的火种，似乎瘦弱了一圈。
糟了！
周九恒心中一惊，连忙把手从火种里抽出来！
要是让光羽继续吸下去，这火种只怕要熄灭了！
到时他肯定也要跟着完！
周九恒有些心虚，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看向中年守夜人。
对方只是点点头：“没问题，过了。”
周九恒呼出一口气，看来对方没有发现问题。
那就好。
赶紧离开！
拿到中年守夜人开具的检查信后，周九恒无视了对方那期盼再聊一会的眼神，礼貌告辞。
这个地方不宜多呆，还是溜了好。
……
……
“我看看，现在第三、第四、还有第七队都缺人，该安排你们到哪里好呢？”
负责管理预备守夜人的主事，打开册子，拿捏着腔调道。
周九恒适时的递上一张银票：“主事您觉得我们适合去哪队？”
主事看了一眼若向阳，最终还是收下了银票，笑道：“这就要看你们自己了。”
“第三队队正实力强，做事一丝不苟，对手下非常严格，尤其是在这方面……是绝对不允许的。”
主事搓了搓手指。
周九恒秒懂，意思是不允许自己的队员进行灰色收入。
他倒也不是很看重这个，毕竟他身上还有着几千两。
但他身上的秘密太多了，明显不适合这一队。
主事也不觉得一个懂得递票子的人，会傻乎乎的选择第三队，所以他继续说道：
“这第四队的队正，是大美人曹秋玥。年轻，天赋好，家世也不错，正适合你们这些青年才俊。”
“怎么样，要不要近水楼台先得月？”
主事猥琐一笑，等待着回答。
“就第四队了！”
胖哥毫不犹豫道。
守夜人的生活这么枯燥，没点调剂怎么行？
每天有大美人陪着，至少赏心悦目啊。
“我选第四队和队正美不美真没关系啊，主要是大家都是年轻人，容易合得来。”
见周九恒看着自己，胖哥认真解释道。
“胖哥，你这话很有道理，但还是先听完最后一队再选吧。”
周九恒也想加入第四队，但比起这个，他更要考虑是否适合。
“第七队的队正是李普那个老油子，你如果去了，钱不会少，平时无事的时候，也比较轻松。”
主事说道。
“就他了。”
周九恒直接道。
“等等！”
若向阳及时叫住，一手拍在周九恒的肩膀上，认真道：
“阿恒，选队伍可不能马虎啊，得细细考量。”
“我知道，所以我选了第七队。”
周九恒回道。
“我们的目光要长远，不能只看眼前。轻松的日子听上去很美好，但它不利于我们的发展啊！”
“年轻人得努力，得吃苦，这样才会有光明的未来。”
胖哥继续认真劝说。
“我知道，所以我选了第七队。”
周九恒回道。
“沟通也是很重要的，良好的沟通不仅有益于团队的发展，也有益于个人的发展。”
“我知道，所以我选了第七队。”
“不是，第四队的队正可是大美人啊！”
若向阳受不了了，眼神幽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