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东西可以随便摆在摊上卖吗？”
“什么？”
言晔顺着龙雪儿的视线看向那块虚矿，立时恍然。摊子后面的人看到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摆出来的虚矿收了起来。
“按理说是不能的。”将龙雪儿带离摊位，他才缓缓解释道，“不过你也知道，我们这边大部分的人在毕业之后都要进研究所，很多学生都会在校期间开始接触研究所热门的项目。希尔殿下是专门做虚矿的，不少以他为榜样的学生都会对虚矿有所研究。”
“有需要就有市场，学校里总是会有各个项目组多余出来的虚矿。反正都是小额交易，管理部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是在大院市里流通，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龙雪儿想了想，问了一个有些刁钻的问题：“既然这样，那有卖星辰矿的吗？”
如果虚矿可以在这里买卖，星辰矿应该也可以吧。毕竟虚矿几乎都是皇室家族的，星辰矿好歹大部分都在政府名下，部分贵族手中也有，来源比虚矿宽泛很多。
“有一些。那东西毕竟是很多核心发动机的必备，如果想要私底下搞一些研究还是必不可少的。不过它比虚矿的价格低一些。”
言晔犹豫了一下，还是暗示道：“虚矿可以稳定虫洞效应，这一点不仅可以是星际远航的前景，也可以是太空武器的前景……”
龙雪儿了然点头。武器研发是每个国家、每个星球永恒不变的话题。这个问题虽然敏感，却是研发人员无法回避的。总有人需要做这个，而想要做这个，如何超过隔壁联邦则是他们急需解决的问题。
曾经帝国的军事力量是比不过联邦的，只不过军队士兵素质和服从性比联邦高，真的打起来联邦同样损失惨重，两者才保持了长久的和平。自从希尔殿下加入帝国之后，经过他的改革、彻底释放了研究所的转化率，出品了不少新一代太空武器。
这个方向便成了附属大学学生们的热门选择。谁的心里没有一个英雄梦呢？研发太空武器、让武器的技术含量超过联邦，大概是这个部门里每位研究员的期望和梦想吧。
想到这里，龙雪儿问出了一个长久以来的疑问：“你听过核聚变吗？”
“什么聚变？那是什么？”
面对着言晔疑惑的目光，龙雪儿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打算，只是摇了摇头。两人继续往前走，走到街道末尾后，言晔请她进了一家饮品店喝一杯。
“对了，这里有量子计算机卖吗？”
“你是指哪一类的？民用的话，直接去专卖店就行，用星网网购也可以；至于工业级别的，则需要一些政府批文；军用的必须是军方人士统一采买，个人和企业是拿不到购买名额的。”
“工业级别的都需要哪些批文？”
“具体要看想买哪个档次的。工业级别入门级别的其实和民用的没什么太大的区别，甚至不用跑政府部门、直接网上申请就能通过；但若是想要最高等级的，则不仅需要别的企业的引荐函、担保函，相关工商部门的证明，还要交一大笔保证金。保证金在企业实装量子计算机半年后再归还，并且等同于购买金额。”
“这些都是为了保证高等级的量子计算机不会流露到帝国之外。你知道的，联邦对于我们的量子计算机盯的很紧，总是派间谍来这边窃取资料，千方百计的想要将高等级的弄到他们那边去。”
高等级的量子计算机在太空战争中作用重大。在外太空中，谁的计算机在同等时间内处理的数据量多，谁的军舰反应就会更快，攻击就会更迅速、更有效率。
龙雪儿点点头，不再为难他。她没有继续问，但是言晔却聪明的猜到了她的目的。
“你是想要买一个工业级别的量子计算机吗？其实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总有人能够绕过纷繁的手续，或者有人帮他们伪造这些手续。”
“这样的人不多，在你们学校就有一个。”
“谁？”
“佩雷拉·冯·米勒。”
龙雪儿沉默着，忽然问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这种行为对你没什么好处，你家不是专门研发量子计算机的吗？”
“大概因为，我多少知道你为什么想要这个吧。”
言晔笑着，缓缓将视线下降、偏移，落到她左手的腕表上，不动了。
龙雪儿猛地将手腕翻转、让腕表的表盘面朝桌面，只露出表带。因为动作过猛，两人之间的桌子甚至微微晃动起来。
“别紧张，我、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龙雪儿不是很相信他，怀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你之前的那个ai我仔细看过逻辑图，如果想要达到你的设计目的，这里面需要进行的编辑量并不是人类能够完成的，哪怕只完成一个框架、其余让ai自动生成也不行。其中需要的试错量太大了，但是你最终的程序体积并不大，显然是经过了精简。”
“所以我想，你大概用了一点特别的手段。比如说，用了一个智慧等级非常高的ai辅助系统。等级高到，突破了高等级ai管理法的相关规定。”
他说的如此坦诚，反而让龙雪儿无法躲避。
“其实没什么的，我们是帝国，又不是联邦，那个法律对我们没什么太大的约束力。要不是为了那边的面子，估计都不会在上面签字呢。不仅是你，我们家也有一个。”
“基本上只要是跟人工智能沾点边的家族，都会有一个的。大家心照不宣而已。”
“好吧，你没猜错。不要告诉别人。”
言晔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跟狐狸一样。他眨眨眼，对于两人终于共享一个秘密而深感兴奋，仿佛两人的交情因为这个变得深厚了很多。
“你是为了提高它的算力吗？虽然我们家是做这个的，不过正因为这样，我反而不能光明正大的帮你。不过如果是白杨的话，只要他说是为你解决问题，我会暗中放放水。”
“反正真出事了是他背锅，没什么好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