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倾羽浑身一震,挺直的脊背险些绷不住。
南枫竟然出卖了自己!
墨倾羽觉得,花酌还是在不吃东西的时候比较聪明可爱。
他握紧拳头,冷冷看向南枫。
“主子,我只说你的名字里面有个倾,别的可什么都没说!”
南枫赶紧老实交代了。
墨倾羽忍了忍,最终只是说道。
“不要随意给人取绰号。”
花酌撇撇嘴没有回答他。
南枫知道,这已经是自家主子能给予的最大的宽容了。
心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自家主子和花酌之间一定有什么。
这件事他之前跟东和说过,只是东和并不觉得哪里不对。
“你忘记当初主子一剑斩了的那个女人吗?”
当时东和是这么说的。
南枫忽然缩了缩脖子。
“怎么了?”
花酌从美食里抬起头来。
“没事,我很好……花……我可以叫你阿酌妹妹吗?”
南枫顺嘴就说了出来。
“好……”
“不要胡乱攀亲!”
墨倾羽再次出声提醒道。
南枫一噎,干笑道:
“哈哈,也是哦……”
花酌却并不在意。
“这有什么,我就当多了个哥哥……再不济,弟弟也行啊!”
“那就……就……叫姐姐吧!”他妥协了。
南枫跟着笑。
出来一趟,他给自己找了个姐姐。
秋月捂着嘴扑哧笑出了声。
墨倾羽的嘴角向下压了压,没吭声了。
“乖啦——”
花酌伸出沾了油渍的手,用手背蹭蹭南枫的脑袋,一副姐慈弟孝的场面。
一旁的秋月低下头,努力憋着笑意。
虽然墨倾羽时刻散发着寒意,但因为有花酌和南枫的存在,房间的气氛并不压抑。
直到花酌将食盒内的食物几乎一扫而光,秋月起身收拾了食物残渣,默默地离开了。
墨倾羽才将视线落在了花酌身上。
“你昨晚是看到什么了吗?”花酌擦着手上的油渍,像是漫不经心似的问道。
墨倾羽轻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但花酌是个大度的人,不跟他计较这些。
“谢谢你的提醒!”
花酌笑盈盈地冲墨倾羽扮了个鬼脸,走到桌边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哎呀,吃得好饱呀!”
墨倾羽:你就没有吃得不饱的时候。
“你喝水吗?”花酌问他。
墨倾羽微微一愣,没有吭声。
“你放心,没有加料哦!”
“不喝。”
“那算了。”花酌在墨倾羽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她眼珠滴溜溜一转,忽然将手肘搁在桌面上,捧着自己的脸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墨倾羽。
察觉到她的视线,墨倾羽颇有些不太自在。
但花酌却自在得很。
“据我观察,你们的功夫很厉害,人员分布也广,福源茶楼应该也是你名下的资产吧?还有,万福楼向来都很任性,这么晚了还能吃到这些东西,恐怕不单单是有钱就能办到的。”
“你们能力这么强,却还是要找我,是不是说明这件事只有我,才最合适?”
“或者说,你们不方便出面?”
墨倾羽将视线落在了花酌身上,眼神微眯。
南枫跟花酌只是说了个大概。
比如,在秀女进宫时,让她多注意一下有没有什么异常。
如果有,就告诉他们。
并没有说具体的事情,毕竟当时花酌还没有答应。
“……如今看来,你是答应了。”墨倾羽手指轻轻敲打着自己的膝盖。
“算是吧,这件事对我而言,并不会有什么损失,毕竟作为相府的人,为圣上分忧也是我的本分,如果真的有人要对圣上不利,恐怕我也讨不到任何好处……”
“……不过……”花酌放下手,微微倾身靠近了墨倾羽。
“不过什么?”墨倾羽身体朝后方挪了一丝的位置。
花酌被他后退一分的动作笑到。
“如果我察觉到危险,可能会先顾自己安危,不会傻傻地去拼命。”
“能理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墨倾羽的声音仍是淡淡的。
角落里快要被人遗忘的南枫:“……”
自家主子刚刚的动作是认真的吗?可是他怎么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呢!
“好,那我们来谈谈报酬的问题。”
花酌公事公办的样子让墨倾羽对她又有了新的认识。
她就像是一个矛盾体,可以天真可爱,可以贪吃耍赖,但也能瞬间一本正经地谈公事。
墨倾羽收敛了自己的心绪,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自持。
“一条有用的情报换十两银子,如何?”
“好。”
“爽快!如果我需要上下打点,你们要给我经费。”
“没问题。”
花酌的脸上逐渐爬上喜色。
“如果遇到危险,你们必须第一时间来救我。”
墨倾羽微微顿了顿,道:
“可以。”
“如果我实在搞不定,会跑掉,你们也不能怪我。”
“那是自然。”
“成交!”
看着自家主子如此顺利,且毫不犹豫地谈拢了和花酌的合作,南枫不得不佩服!
花酌突然话锋一转。
“知道我为什么闭着眼睛都能认出你来吗?”
墨倾羽微怔。
南枫眼神亮了亮。
说实话,他也很想知道,自家主子易了容,换了装扮,花酌是怎么认出来的?
只可惜……
“嘻嘻,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