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宋温如走后,赵氏问向司妈妈,“查到了吗?”
司妈妈的眼神闪烁,又支支吾吾地道,“查是查到了,就是那姑娘不是……”
赵氏一看司妈妈这番神情,自认为猜度出一二,她笑着道:“不是名门闺秀也没什么要紧的,是小门户百姓都无妨,温磊作为世子即便是续弦都要再斟酌,如儿不用顾及这些,只要我如儿喜欢。”
“原是,是小门户之女,但,现在也不算是了。”司妈妈结结巴巴道。
赵氏一惊,“不会如儿喜欢上楼子里的姑娘了吧?那,那可真不行,坚决不行!”
司妈妈为难地摇头。
赵氏舒了一口气,不是那不干净的姑娘她就放心了,看着司妈妈那吞吞吐吐地样子,忍不住嗔责道:“那你快说呀,别大喘气的。”
司妈妈道:“那王姑娘是个已经定亲的人。”
赵氏睇了一眼,道:“我当是什么天大的难事,怕什么,多给许点银子,不怕哪个汉子离不了这个小娇娘。”
“我的夫人呀。”司妈妈哭丧着脸道,“人家不缺银子,和咱大爷一样都手握兵权呢,还是大爷手低下的一名将军。”
……
虽不该宋温如当值,他还是去皇城官署处理这些天积压的公务,一直忙到皇城门关上。
从皇城出来,他打马径直去往饮子铺找逍潇,饮子铺的小伙计道:“少东家刚离开。”
宋温如想着,那逍潇必定归家了,他也没必要前去打扰,他给小伙计道了一句“多谢”正准备自己也归府,那小伙计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对了宋公子,少东家离开时坐的马车不是她家的马车,应该是赴约去了。”
赴约?
宋温如和逍潇认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她身边来往的人,以前在王家认识的那些姑娘,在她离开王家之后都不来往了。
那还能赴谁的约?在回到闻宅之后,她又一直忙于自己生意上的事,没太多时间结交新朋友。
李云骁向来骑马,也不大可能约逍潇出去坐马车。
难道是……
宋温如眸色幽深晦暗,朝皇宫的方向望去。
逍潇可能在詹怀宫,可这个时辰,皇城门都关了。
想到此,宋温如迅速扬身上马,抓紧缰绳,一夹马肚向皇宫的方向纵马疾驰。他因大长公主的缘由,进出皇城自由,到了皇城门外,他便扬声道:“吏部尚书宋温如有要事前去求见大长公主。”
有守卫隔着门道:“皇城关门时辰已到,不能再开,宋大人,请回吧。”
本来就皱起的眉在听闻此言后拧得更紧了,宋温如道:“本官有大长公主的令牌,可以自由出入皇城,尔等还不快将皇城门打开让本官进去。”
这时,皇城门被打开一道缝,守卫首领从里面走出,他先向宋温如揖了一礼,道:“宋大人,今晚真的不能再开皇城门。”
宋温如心口一顿,怕是逍潇出现危险,急忙询问道:“可是宫内有事发生?”
守卫首领道:“并没有。下官今日也是奉命行事,任何人都不能进入皇城,请宋大人不要让下官为难。”
宋温如眸色暗沉地又看了一眼宫中方向,他知道他在这里多耽搁一分,逍潇的危险就会多一分。
前世便是如此,逍潇“假死”下葬那日,他本算准了时间可以赶过去救她,可是出皇城的时候,守卫却忽然关了皇城门不让他出去,说是奉大长公主之命捉拿刺客,可当时皇城内并没有什么刺客。他与守卫周旋时间太久,因此延误救逍潇的良机,让妻子在棺木里活活窒息而死。也因此,他用此后的十年时间扳倒了那个不让他出皇城,耽误他救消潇的大长公主。
难道此生还要再重演一遍吗?
他,绝不允许。
只见宋温如加紧马肚,仰身死死勒紧马缰绳,那马前蹄忽然上扬,守卫看这形式,知道宋温如是要冲关,纷纷举起武器,怎奈已是晚了,他驾喝一声,身下骏马一跃而起,从守卫中间直接跳到皇城内。
“吏部尚书宋温如强闯皇城,快去捉拿!”守卫首领呼喊道。
都不给其他人反应,他狠狠抽了一下马后臀,骏马嘶鸣着朝詹怀宫奔去,把捉拿他的声音甩到了身后。
到了宫门,他翻身下马,发足狂奔至詹怀宫,詹怀宫门紧闭,他说求见,也无人应他。他又去往长生殿求见皇上,有公公说皇上在詹怀宫。
那一刻,宋温如好似已知晓平都公主的用意了,而此时一队队捉拿他的侍卫已从四面八方朝他靠近……
詹怀宫内,平都公主和皇帝在下棋,逍潇坐在桌边正为他们烹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她困得用袖子掩了唇角暗暗打哈欠,实在疲倦得受不住了就掐了一把自己的腿。
这时有宫人来报:“有人求见公主。”
平都公主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逍潇,她道:“任何人都不见。”
那宫人退了下去,棋还没下完,平都公主起身对尚俊卿道:“皇兄,我先告退片刻。”
尚俊卿道:“昭昭棋艺精进不少,朕都要被你绕进去了呢,你速去速回。”他双指按压着眉间,显得非常疲乏。
金莲香炉中青烟袅袅,香气甜腻,让人闻之沉醉,逍潇半阖着双眼晃着身子摇摆,尚俊卿倚在隐几上也是昏昏欲睡。
平都公主看着两个人这幅模样,勾起唇角,与其他人退了出去。
随着“吱——呀——”厚重的殿门阖上,尚俊卿霍然睁开双眼,眼神清明,一点不复方才的混沌,他托着下巴等待,逍潇终于在自己连掐带挠下,还是控制不住“咚”地倒在地上。
“王逍潇?”
这声音有点耳熟,是宋温如在叫她么?
“嗯?”她迷迷糊糊地应答,恍惚间她看见宋温如朝她走近,将她抱起。
尚俊卿抱着逍潇去往榻上,她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衣襟嘤嘤哭泣,“宋温如,不是你答应要给我个交代吗?”话语中满含委屈。
尚俊卿脚步一顿,挑起眉头,原来这丫头把他当宋温如了。他继续举步,把她刚放在榻上,前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