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骁和逍潇开始商议婚娶事宜,李云骁对这方面是没一点头绪,好在逍潇嫁过一次人,于是顺利地拟出流程,大约腊月,便可成亲。
逍潇作为未来将军夫人,在李云骁的带领下参观府邸,府邸虽比不得前世嫁入的申国府规格气派恢弘,但也自有一番气韵。她甚为满意,已经开始把心内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盘算着等她“嫁”过来之后哪个院子做主母院,哪块地载种她喜爱的花草。
府邸参观结束,逍潇要归家,她坐上马车与李云骁挥手告别,马夫扬起鞭子赶马,刚转过一个街道时,马车忽然停下来。
这条街巷很窄,只能容纳一辆马车单行通过,逍潇以为是自家马车遇到对面也有马车,想着是她后到的,理应后退让行,于是对马夫道:“我们后退,让他们先过。”
马夫没有应声,马车也没有向后退,她又重复了一句,见依然如此,于是她掀起前面的马车帘子,正要张口言语,只见本是自家马夫的位置坐着的居然是李戈。
李戈大约就知道她会看他,早都露出一口白牙,笑着道:“王姑娘。”
见到李戈就相当于见到那个人,果然此时有一人的脚步声渐近,后面的马车帘子动了动,逍潇循着动静看过去,就看见宋温如探出手指握着帘子掀开。
“我的马夫呢?”逍潇问道。
“不知。”宋温如回答。
骗人!要不是他动了手脚怎么自己的马夫变成李戈。
逍潇不去看他,转头对前面的李戈道:“李大哥,烦劳你帮我把马车赶到闻宅。”
虽然她与宋温如关系熟稔,今日他还去詹怀宫救她,但说句心里话,在猜度出他的心意而她又与别人要成亲之后,她有点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李戈抓抓头正准备言语,被宋温如截住话,“李戈是我的马夫,而且……”他扬起眉,“你坐的是我的马车。”
逍潇一惊,赶忙四处张望,这一看才发现马车内饰与自家马车的虽然相似,但细节有很多地方都不一样。她刚从李府出来,只看见门外停着一辆马车且与自家马车大小一致,她想也未想就上去了,却上错了马车。
可是,不对!
她一平头百姓,家里虽能用的起马车,但自然和宋温如的马车规制有别,她不可能认错,一定是宋温如在搞鬼。
“不知未来的将军夫人为何在鄙人的马车里,迟迟不出来。”
宋温如说辞谦和,容色平静,但逍潇就是听出其中揶揄的味道。她唇抿一线,提着裙裾弯身下马车,在脚要落地时,她斜眼瞥见他伸出一只手臂。
以前便是如此,她下马车会扶着他的胳膊,此时她就装作没看见一样,还故意将脸拧在别处。
怎料,他伸出的手臂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前伸,扶到她的后背处不动,然后另一只手臂去托她的腿窝。
动作太迅速,等逍潇反应过来时,她眼前的画面已转了个向,被宋温如打横抱住。
“宋温如,你干什……”逍潇质问的话语还未讲完,就被宋温如的下一个动作吓得尖叫起来。
马车旁还立着一匹马,她被横着放在马背上,紧跟着宋温如也翻身上马,与那日去医馆的动作一样,他一手抓着马缰绳,另一手紧紧托着她的身子,把她圈在怀里。
“你,你放我下来。”逍潇惊呼着挣扎,双手去推宋温如的胸口。
“你这般不老实,是想让我寻个稳妥的位置抱紧吗?”宋温如道。
逍潇一听,立刻就想到上次宋温如的手掌托的不是地方,她有些气恼,“你,登徒子,那才是不稳妥的位置!”然后任命般的闭上眼睛,不敢再去挣扎。
宋温如垂下眼眸,“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随着他驾喝一声,逍潇吓得从推搡他变成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襟,更要命的是,这马在马车后面,而马车后面的路就是李云骁的将军府。
宋温如就这么招摇地怀中箍着未来的将军夫人,打马从将军府疾驰而过。
逍潇只得护着自己的脸,不敢陪着宋温如一起发疯。
不知过了多久,宋温如拉紧马缰绳停下,他道:“那一年我中探花,与状元、榜眼一同骑马游街,街上人群熙攘,你不甚被人挤出来跌在地上,后面的人挤挤挨挨也站不稳要摔倒,是我眼疾手快把你从地上捞起来,否则后果你可以仔细想想会是什么。彼时,我十九,你十四。”
逍潇听闻此言,觉得古怪得很,虽然她知晓宋温如确实大她五岁,但是十四岁那年,她记得事情不是如此。她是被人群挤在地上,后面一波一波的人朝着她的方向摔倒,她想爬都爬不起来,最后她被压得喘不过气晕倒了,再醒来就是在家里的床榻上,她还断了两根肋骨,但听说当时有几个人却在这场游街中丧命了。
“你不看看吗,就是在这条街上。”宋温如道。
逍潇小心翼翼地抬起脸看着这条朱雀路,想起来的事依旧与宋温如言说的有出入。
宋温如夹紧马肚,再次御马前行,到了护城河畔,他望着粼粼波光的河面,道:“那一年乞巧夜,你和几个女孩子在河面泛舟,你堂妹被摇晃的船只闪下河面,她恰好拉着你的手,把你也带了下去。我在桥上看见,便从此处往下跳,将你从河中救了上来,若非我出手相助,你也可以想想后果是什么。彼时,我二十,你十五。”见逍潇又是只藏着自己的脸,宋温如道,“这你也不看看吗?看看这座桥离河面有多高。”
逍潇慢慢地将脸挪出来,她抻着脖子往河面看一眼,吞咽了下口水,便赶忙收回眼神。
可是,这个也不对呀,他是被摇橹的船夫救起来的。因为那船夫先救下王逍姚才去救她,使她在水里呛咳的时间更久。于是她因此得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肺疾,大夫一度说她挺不过去,最后总算是捡了一条命回来,等她恢复好之后,她誓要学会凫水的技艺。
为什么宋温如说的事与她记忆中的事的结果完全不一致?她记忆中的后果更严重。
本还在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