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六十三

“半夏一来,就不需要我了?嗯?你成过亲,该是知晓又些事非男人不能干。”

屋中漆黑一片,逍潇跟本看不清宋温如说这话的神情,但却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到戏谑。

她的心被这句话又勾得嘭通嘭通乱跳,低低地附和道:“说得对。”说完还朝他贴近,明显感到他的身体有些僵硬,她暗暗一笑,“刚才那个窗户有些松动。”

“嗯?”宋温如不明就里。

“你去修修吧。”逍潇的声音也隐藏不住笑意。

黑暗中静默片刻,宋温如才反应过来哼笑出声,说她“顽皮”。两人又继续说着玩笑话,因为有所顾忌不敢大声,尤其逍潇,笑的时候将自己闷在被子里。

这时宋温如已适应黑暗,双眼能视物,他透过轻薄的帘帐看见有个人影正蹑手捏脚地从外间朝他们走近,他唇角微勾,装作没有看见,还故意逗引逍潇继续笑闹。

“你没见,我那个什么兄长被打成猪头……”逍潇正说着,忽然床帘被一把掀开,就听半夏惊异地道:“夫人,你在同谁讲话?”

逍潇倒吸一口气,慌张地就抓起被子捂在宋温如头上,“没谁呀,你是不是听错了?”

“怎么可能,我都听见好久了。”半夏转身就要把蜡烛点上。

逍潇赶忙拉上她的衣袖道,“那可能是我在说梦话。我,我……对,我今天看的那个戏太恐怖,兴许方才是被魇住说梦话呢,没事的,你快去歇息吧。”

“哦。”半夏不地解抓抓自己的头,嘴里还嘀咕着,“那还真恐怖呢,你还能学男人的声音说梦话。”

“好了好了,我这会儿已经不害怕了,肯定不会在做梦,你快去睡吧。”逍潇仔细盯着半夏的举动,生怕她就把蜡烛点上,要是往床上一照,保准露馅。

好在半夏在逍潇的劝说下打算离开,逍潇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可就在这时,被子里传来了宋温如低低的咳嗽声。

真的有男人。半夏心里一惊,迅速把蜡烛点上往床榻上照,于是就看见逍潇有些绝望的神情,和从被子里缓缓探出脑袋的宋温如。他有些歉疚地对逍潇道:“抱歉,实在是有些闷,没忍住。”

逍潇半阖双眸,“不怪你。”

半夏吃惊地张着嘴,看着床上的这两个人,蜡烛险些扔出去,她用了很久思索这两人的关系,然后就忍不住道:“夫人,你,你……养了野男人!”

逍潇被半夏的话语吓得浑身一抖,她不安地看了一眼宋温如,继而给半夏解释:“半夏,我和宋公子什么都没发生,他,他不是野……你别瞎说。”

“哦。”半夏向来对逍潇言听计从,逍潇说什么就是什么,她重重点头,“我知晓了,你们在床上什么都没干,就是聊聊天。”

没想到,逍潇听了这句话没有放松反而更忧心,她知道半夏思维不似常人,就怕对方认为只是寻常聊天,然后拐头就给其他人传出去,那她和宋温如就完了。她又道,“但是,但是你千万不能同别人讲。”

“哦,”半夏再次重重点头,“我知晓了,就是你们在床上做了一些不能同别人讲的事情。比如聊天。”

逍潇将被子捂在脸上,她给半夏解释不清。

宋温如眸色幽深地看了一眼逍潇,而后对半夏道:“半夏,你都看到了,我不是你们姑爷,但是却和你们夫人睡在一张床上,你知道这在世人眼里叫什么吗?”

“知道。”半夏道,“叫有奸|情。”

逍潇在被子里无奈地哼了两声。

“后果很严重,你如果为你家夫人着想,就不能给别人说。”

半夏想了一想,点头。

宋温如掀开被子从床榻上起来,他打开窗户,回首对逍潇道:“那我走了。”

逍潇依旧闷在被子里低低“嗯”了一声。

等宋温如走后,半夏将窗户关上,走到床边对逍潇道:“宋公子为什么要走?”

逍潇将被子掀开,“他为什么不该走,他一定要气死了。”背上“野男人”的称谓,且只是想过来宽慰宽慰她那颗看鬼戏受惊吓的心,还自轻自贱地说与她有“奸|情”。

“不是该留下来好好发展奸|情的吗?”半夏歪着头道。

“半夏,你在说什么呀。”自打她成亲后,宋温如虽有意亲近,但举止十分有分寸,似乎连她的手都没碰过。

“可是……以前在王家的时候,我常听说谁谁有奸|情,两个人一定要睡在一起的,你俩衣服都没脱,你还没睡他,他就走了?”

王逍潇:……

半夏可谓语不惊人死不休,继续道:“夫人,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下次是我值夜的时候,你让宋公子来,你俩好好地发展奸|情吧。”

王逍潇:!

“我的好半夏,你快别说了。”逍潇听了半夏惊世骇俗的言论,又好气又好笑。

翌日,逍潇去给母亲请安,闻氏依旧待她不冷不热,还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余杭?天气现在越发冷,江南这边河道还好,但北方恐要结冰,你再不离开,便不能走水路。”

逍潇原想着在余杭过年的,但见母亲已为她规划好路线,便知有赶人的意味,她将话又咽回去,低低地说:“就这几日吧。”

“嗯。”闻氏点头,“既然已做决定就快点动身,以防有变故。”

“好,”逍潇说完,屈膝福了福,“那女儿就不打扰娘了。”

逍潇想,既然要离开还要和月芙道个别,她即刻就出杨府去往饮子铺。

饮子铺,后堂。

屋门紧闭,主座上端坐着一个温雅清隽的男子,神态却透着与气质完全不符的寒意,他并没有看立在一旁的女子,语气淡淡地道:“我很意外,你居然没死?”宋温如十分清楚,自打他来这一世,每当看见女子浸染蔻丹的指甲之后,晚上就要发病。凡是这些女子敢跑到母亲那里说出晚上所见,不外乎一个结局。芸萱是个意外,居然活着,还化名“月芙”在帮衬逍潇打理江南的生意。“是她救了你?”

月芙道:“是。”

“那既如此,她这样悉心栽培你必然付出不少心血,我便留你一条活路。不过……”说到此处,宋温如顿了顿,“我很中意她,那件事我不想让她知道,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月芙忽然跪下,隐隐含着泪道:“二爷说的芸萱都明白了,芸萱誓死不回长安。”

“嗯。”对于这个答案,宋温如还算满意。

月芙又道:“只是……只是二爷你不要伤害她,她是个很好的人。”

宋温如挑眉疑惑道:“我会伤害她?”

月芙道:“二爷若真中意夫人,就娶她为妻,不要这样……毕竟夫人已成亲,你们这般……对女子名声不好。”

宋温如神情一变,寒僵着脸道:“是你家夫人不愿嫁我。”

月芙惊异地抬眼看着宋温如。

笑话,前世都道逍潇攀了他的高枝儿,只有他明白,这一世他在她那里卑微得都快跌在尘埃泥土里了,怎么做怎么求,她都不肯嫁给他,还白担了一个“野男人”的虚名。

月芙是聪明人,顺间就明白怎么回事,宋温如起身,假装没有看见她眼里的同情。

忽然,后堂的门被打开,逍潇看见宋温如和月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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