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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向背,你都懂?

人心向背,你都懂?

时值冬日,正午的太阳并不热烈,司徒羿栩的话就如冰水。

兜头浇过来,败人兴致。

花湛芳知晓他是霍老夫人养大,自然不愿意别人说霍老夫人的不好之处。

花湛芳并不在意,拿过茶杯,自顾自斟杯茶,在手里转了转,问道:“请殿下回答前两个问题。”

她不愿过多纠缠霍老夫人的事,大将军和霍老夫人的事情总会暴露,说太多激起司徒羿栩反感就落下沉了。

转移话题,花湛芳其实更想知道前两个问题的答案。

所有人都说司徒羿栩是为了她调动兵权,她不信。

怒发冲冠为红颜?花湛芳不觉得自己有这个价值,她眼睛亮晶晶看着司徒羿栩,等着他的答案。

司徒羿栩手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那些日子你失踪,孤,我有些担心。”

还真是为了她。

垂下目光,花湛芳有些不可置信,合着这司徒羿栩是个恋爱脑?

“殿下知晓私自调动军队是大罪,你为了奴婢,值得吗?”

“值得不值得,孤就是这样的人。”司徒羿栩拿过被花湛芳喝空的水杯:“饭后饮多茶,会胀气。”

花湛芳并不懂这些养身之道,但是并不妨碍她听话。收走水杯,她左手撑头,右手食指轻轻敲击桌面。huye.org 红尘小说网

“现在,孤来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孤没有囚禁你,只是孤知晓霍大人的计划,所以保护你而已。”

说到这个,花湛芳来了些兴趣,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压低嗓音:“什么计划?”

“还记得孤要你在潋墨阁三个月?”司徒羿栩伸手将滑落到花湛芳前额的发丝送到耳后。

点头,当然记得。

“你没想过为什么是三个月?”司徒羿栩笑着问:“三个月后是官家的寿诞。”

“你是说,霍大人会在寿诞上动手?”

司徒羿栩点头:“你猜的没错。”几个糖莲子塞进手里,花湛芳仔细地听司徒羿栩接下来的话:“所以说你可能会有危险。”

花湛芳摇头,她明白了司徒羿栩调动军队的原因。

“所以殿下,你的排兵布阵,你的准备就是调动军队防守东都,并不是为了我。”

站起身来,花湛芳并没有不开心,甚至觉得这才是正常人。

没有人会喜欢恋爱脑,或者被恋爱脑喜欢。

一个合格的皇子,他必须城府极深,才能在竞争中获胜。

在花湛芳眼里,只有司徒羿栩赢,她才有机会为花家平反。所以,花湛芳比任何人都希望司徒羿栩不要是恋爱脑。

爱她也大可不必。

毕竟,她对司徒羿栩有好感的原因,就是为了复仇。

她的情感早就变成了复仇的工具,尤其她在教坊司生长,根本不会相信感情是真的。

此刻,问出这句话,是激动的。

与她的兴奋不同,很明显,司徒羿栩以为她生气,匆忙解释:“不,我主要还是为了你。你常在贵妃身边,若在宫里行走,霍大人很难不会注意到你身上,我只不过保护你的安全而已。”

一大把糖莲子塞进她的手里:“你不要生气——”

“殿下能惦记奴婢,奴婢开心。奴婢能成为殿下的借口奴婢也是愿意的。殿下不用想着怎么安抚奴婢。”把糖莲子塞进嘴里,花湛芳根本不在意是否被互相利用,她和司徒羿栩合作关系。

她可不是矫情的女人。

穿越书籍看了那么久,她不傻,她这个身份不可能和皇子谈恋爱,感情要非说有,只是惺惺相惜而已。

谁知,她的手司徒羿栩紧紧握住:“芳娘,我没有把你看成死士一类,我在乎你的感受。”

花湛芳点头:“我知晓的殿下,你要做的都是大事,奴婢会懂事,不会添乱。”

这番话听在司徒羿栩耳里熨帖极了,每每听见属下说自己家娘子不支持他们做事的时候,司徒羿栩都有一种担心,他怕芳娘也不懂他。

没想到,芳娘是支持他的,他最大的担心没了,此刻他的芳娘就在身边,他不放手去做,还等什么?

两个人鸡同鸭讲半天,不管怎么说,两个人都是开心的。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饭毕,花湛芳起身:“奴婢吃饱了,告退。”

“等等,孤说了要带你去见莫晁,他来了。”司徒羿栩走到花湛芳旁边,抄起她的手:“走吧,去见见。”

走到花厅,花湛芳就看到了莫晁,这人比上次见面和黑了许多,见的司徒羿栩,起身行礼:“莫晁见过殿下,芳娘子。”

花湛芳避开莫晁行礼,她身份在这,不配受礼,相反,她还得给莫晁行礼:“奴婢见过莫将军。”

“都是自己人,别见外。”司徒羿栩挥手,停止了他们互相行礼,紧接着问:“孤给你传信,你可收到?”

“娘子已经接回家里,谢殿下。”莫晁起身回答,又说:“已经联络好了,殿下放心。”

“霍大人,那边别露了马脚。”司徒羿栩补充。

“末将知道,只是有一件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莫晁的目光落在花湛芳身上。

会意,花湛芳起身:“奴婢还有事,告退。”

她的手腕被司徒羿栩拉住:“无妨,芳娘是自己人,莫将军只管说就是。”

莫晁笑了笑,朝花湛芳拱了供手:“芳娘子见谅。”

摇头,花湛芳并不在意,她的身份,她的地位,很容易让人觉的她就是靠司徒羿栩。

不待见她也很正常,她不需要向别人证明什么,只要得到消息就好。

“殿下,下官带来舆图,殿下,请看。”莫晁把一张图摊开。

司徒羿栩和花湛芳走到桌边。

“殿下,大弘朝内军队之中,只有不到四成的军队认可您,其馀三成态度不明,还有三成,连末将面都不见,恐怕就是霍大人嫡系。”

花湛芳从未见过古代地图,此时也能够看出来,莫晁口中的霍大人嫡系,都在东都周边。

形势对司徒羿栩很不友好。

若没有反转,司徒羿栩别说进攻东都,就是接近东都,都会被发现。

此时,花湛芳也知晓霍大人为何能够确定司徒羿栩调动人马,并且能够说明会让司徒羿栩被捉。

底气原来在这里。

“孤的兵马就在东都南边。”司徒羿栩指了指舆图一侧。

他们没想到,司徒羿栩竟然屯兵在这里,无论是花湛芳还是莫晁都没想到。眼睛一亮:“殿下好算计。”

“霍大人……”花湛芳才说了三个字,司徒羿栩点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他知晓孤来了,却找不到,便想动你,诱我出手。”

原来是这样。

“你等到柔娘。用她脱身是最好的。”司徒羿栩补充,转头看向莫晁:“难得贺娘子愿意进宫陪伴芳娘。”

“娘子与芳娘子情同姐妹,理应如此。”莫晁说的谦卑,转头看向花湛芳:“娘子和我成婚时,芳娘子的添妆甚合娘子心意,娘子常说与芳娘子情谊深厚,莫晁亦不敢忘记。”

花湛芳对于莫晁的客套不太习惯,冲他笑了笑没说话。

“孤的布防在这里,霍大人就是看懂了也不能做什么。目前看无妨,倒是大将军这边——”司徒羿栩有些迟疑:“他的动作我不看不太懂,珊榕郡主与广陵王和离,大将军天天闭门不出,难不成真的要做孤臣?”

司徒羿栩说的,莫晁不赞同,反驳道:“他不可能做孤臣,殿下,你可还记得,边城将士们吃不上粮食的紧迫时刻,他一顿还要有菜有肉,有粳米丶细面。这样的人,必然是贪官,怎么可能做孤臣?”

花湛芳听到这里,微微咋舌,她和大将军交往不多,仅有的几次只觉得他衣着简朴,忠臣模样。

司徒羿栩点头:“没错,这件事孤也知晓,当时,军中吃紧,孤说给霍老夫人,是老夫人派人送来了劳军的物资。”说罢,他看了眼花湛芳:“那个时候起,大将军就经常去霍府。”

“对,末将记得大将军经常带着郡主去呢,可不知道为什那么,回来东都,郡主反而不爱去霍府,上次老夫人寿诞,郡主也没去。”

莫晁附和,花湛芳知晓司徒羿栩阻挡自己的理由。

她都忘记郡主比司徒羿栩还大,不可能是霍老夫人和大将军的孩子,花湛芳也笑自己脑洞太大,可是就有一种感觉,霍老夫人和郡主的关系不简单。

“我之前进入霍府,霍大人把我交给老夫人审问,我觉得他们的关系并非不好。”花湛芳沉吟片刻,还是决定把自己的经历说出来。

“之后,我假装成老夫人身边的婆子,被识破,老夫人要求我去帮助郡主恢复容貌。”

故意在这里加重语气,花湛芳停了停,看司徒羿栩和莫晁都一脸认真,继续说:“可这个时候,霍大人把我半路带了出来,要我来迷惑殿下。”

从两位的脸上看见迷茫,花湛芳就知晓他们没有听懂,那就只好说的明白一些。

“你们看出来了吗?霍大人表面上尊敬老夫人,实际上却自己有想法,老夫人也不是一心为霍大人——”

“所以,霍老夫人其实是郡主的什么人,才会放下自己名义上的儿子,为她筹谋?”莫晁这话说到花湛芳心里,她转头看着司徒羿栩,目光里全是:看吧?正常人都会这样想。

“老夫人筹谋什么?”司徒羿栩仿佛被说服,提出了自己疑问。被他侧头看着,花湛芳看见了他眼里有光碎了,可,还是说了真相。

“皇后之位。”

“莫晁,你也想娘子了,先回家。”司徒羿栩吩咐莫晁,待他走后。

花湛芳的肩膀被司徒羿栩握住。

感觉的到,他的手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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