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昭看诊的时候,陆子墨两人自觉回避,他们去了不远处的一个凉亭。
“月无尘,现在你知道了她就是你要找的人,你会如何?”陆子墨一脸正色道。
月无尘摇摇了手中的折扇,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陆子墨:“你上一次叫我的全名还是跑进山林救我的时候。”
陆子墨扭头看向别处,又叹口气道:“别伤害她,好吗?我不想与你为敌。”
月无尘神色终于凝重起来:“我不明白,你究竟为什么如此中意她?明明只见过一面而已!
陆兄,我可以理解你见色起意的心情,但接受不了你的魔怔!”
陆子墨没解释,而是沉声道:“我没有魔怔,她就是我未来的妻子!我们是上天注定的姻缘,就像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好友一样!”
“注定的,好友?”月无尘垂下眼眸,掩饰着内心翻滚的情绪。
只是好友吗?
也对,他们相交不过一年,哪怕历经生死,他也从没表达过什么,更没有奢望能得到什么。
甚至当初陆子墨告诉他,他们会交好一辈子,他还很开心。
其实,他不是没有想过,陆子墨科考做官后会娶妻生子,这有什么,他自己也会的。
只要他们能经常相伴,能生死契阔,他就知足。
可是,可是为什么?陆子墨竟然疯狂地爱上了一个女人?
起初他知道昭和县主这个人的时候还不甚在意,明显陆子墨就是单相思,还痴心妄想。
没想到陆子墨竟如此坚定!偏偏今日昭和县主的反应还挺给面子!
这……该不会真的能成吧?
他可以接受陆子墨有正常的婚姻,却接受不了他有一个倾心喜欢的爱人!
陆子墨看月无尘在思考,便没有打扰他,而是伸手给他倒了杯茶水。
屋里面,白昭昭压住心里的震惊,继续观察妇人的情况,还不动声色地问了几个问题。
妇人显然是知道眼前的人有可能救她,所以很是配合。
只是白昭昭诊断的时间确实很久,妇人显得昏昏欲睡,终于,白昭昭松开了手,然后径直走出了屋子。
此时,凉亭里的两个人也站起了身。
还不待两人说话,白昭昭便直接摇头道:“这个病确实很复杂,以我的医术是治不了的!抱歉了,陆公子!”
陆子墨微微诧异,他已经认定白昭昭是医道高手了,想着至少能说出个一二来,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回答。
月无尘却松了口气,这才正常,他就说白昭昭不可能比他医术还高,如此看来,真正的医典她应该没学到多少。
白昭昭继续道:“月公子,不知是否能透露一下,你是用什么方法治疗这位姨娘的?”
月无尘顿了顿:“这……一般人若是问我这问题,我自是不会回答,但既然县主问了,那我倒是可以说一说,不过嘛……”
白昭昭装作迫切的样子:“不过有条件?没问题,你随便提,只要不是要我命就行!”
月无尘淡然一笑:“县主言重了,我怎么敢要您的命?”
白昭昭眼中闪过兴味:不是要我命,你为什么刚才闪过杀意?以为我看不见吗?
估计着大师兄两人已经在暗处默默准备拔刀了吧!
白昭昭装作开玩笑的样子说道:“嗨,这不是怕月公子敝帚自珍,不肯与我分享这般高超的医术嘛!”
月无尘不再遮掩,直接道:“希望县主可以和我分享一下您的医术传承,哦,比如手札之类的也行!”
白昭昭:!!!
分享我的医术传承?
看来月无尘是发现了什么!
最大的可能就是白记金疮药,其实她会医术这件事根本不是秘密,河西村很多人都知道。
秘密是白记伤药的配方来源,很多人都以为是爷爷留下的,包括白氏族长也会这么说。
于是白昭昭惊讶地问道:“你想看我爷爷留下的手札?”
月无尘追问道:“你爷爷?你的医术都来自于你爷爷?”
“当然,很多人都知道的!”
月无尘默了默,其实根据他的调查,白昭昭的爷爷只是一个普通的村医,若真的有月家的医典传承,是不可能偏居在一个小山村的。
不过他还是赶忙说道:“手札是次要的,主要是希望将来能经常和县主交流医术!”
白昭昭点点头:“好,我会在临阳郡逗留一段时间,你随时可以来白家找我。”
陆子墨狐疑地看了看月无尘,什么也没说,将白昭昭送出了庄子,另外又将一个盒子交给白昭昭。
“这里面便是那株难得的药材,不怕县主笑话,此药并不是陆某的,而是月兄的。”
白昭昭转头看了看月无尘:“那就多谢两位了!”
就在白昭昭要踏上马车的时候,陆子墨又叫住了她:“县主,我听说您以前说过将来要招婿入赘的玩笑话,不知可有此事?”
白昭昭眼中闪过诧异,随即意有所指道:“那你对我的事情,听说的真不少啊!不错,确有此事!”
陆子墨没在意白昭昭的影射,只是轻笑道:“若不是玩笑话就好了,在下愿意入赘给县主!”
月无尘:!!!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陆子墨是疯了吗?
陆子墨暗暗得意,既然迟早是他的女人,那么他要先在她心中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他知道,他突然这样说有些冒犯,但没办法,他时间有限,没准过几日白昭昭就走了,所以他必须在她走之前让她知道他的心意!
这样,明年他高中以后,她才会认真考虑他。
白昭昭多少也有点儿懵逼,这么直接的吗?
就算你真的对我一见钟情,是不是也该考虑如何拉近距离?
结果你直接表白?
就这?靠一张嘴吗?
是不是觉得你大胆表白显得标新立异?
然后就能让我念念不忘?心跳不已?
呸!
我100斤的体重,99斤都是反骨!
于是白昭昭一脸淡漠地回答:“哦,那我劝你打消这个危险的想法。”
说完,白昭昭直接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留下陆子墨在风中凌乱!
怎么回事?正常女子听到这种大胆表白不该是害羞一下吗?
月无尘幽幽地道:“看来这位县主对你十分无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