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云舒简直都无奈了。
她发现自家父皇真的很喜欢走神,
也不知道是因为想事情总是太投入了还是怎么着,反正光她瞧见的,就有好几回了!
她这么大个人杵这儿,是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吗?
云舒不高兴地撇了撇嘴:
“您不是总说国库空虚吗?那么多金山银山就在跟前摆着,您若是不要,万一哪天被别人发现了,再后悔可就晚了!”
“急什么?”
有人生选择模拟系统来托底,宣武帝底气足得很。
他轻哼了一声,好像刚才确认金山银山确实存在之后,双眼直放绿光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就算那倭国的确是有不少金矿银矿又如何?
你以为,从前那些倭国人屡次扮成海盗,骚扰我夷州沿海一带,在此处烧杀抢掠,但夷州驻军最多也只是将那些所谓的‘海盗’击杀,这是为何?”
“难道不是因为父皇您觉得倭国太穷了,派军队过去打他们纯属浪费吗?”
云舒眨了眨眼,理由十分充分:
“国库本来就空,派军打过去最后能够得到的战利品可能还没军费多,您当然不愿意!”
宣武帝:“。”
倒也是句实话。
宣武帝轻咳了声,威严地沉声道:
“这只是一方面,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我天盛朝并无海军。”
从前不知海外有那么多个国家,已知的海外小国没一个能被天盛放在眼里,
几百上千年都没打过几次海上战争,
朝廷是疯了才会花费更多的钱去组建一支压根儿派不上用场的军队。
现如今只因为云舒一句倭国“好像”有金矿银矿,便要让户部拨款把这海军组建起来……
只怕朝臣们是第一个不同意。
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一点的云舒试探着道:
“要不,就说又是儿臣做梦梦见的?”
“?”
他还以为她能想出什么好主意呢!
这是什么不靠谱的点子?
宣武帝没忍住,幽幽地白了她一眼:
“怎么,你还真想把你神女的名头坐实了?”
“儿臣也是想着这个方法比较管用嘛!”
云舒暗搓搓地拿小眼神儿瞅着宣武帝,顺带着告了个明目张胆的状:
“那些大臣们前几日不还嚷嚷着让儿臣多做做梦,明示一下他们,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吗?
而且他们还说了,这回不管儿臣说什么,他们都会相信儿臣。
那既然这样,儿臣就说倭国有金银矿好啦,
他们自己之前放的话,总不好这么快就打脸吧?”
“实在不行,儿臣再兜个底,就说若是在倭国没能挖出金银矿来,这笔军费就由儿臣出了。”
见宣武帝挑了下眉,好像是被她说得有些意动的模样,云舒又补了一记绝杀:
“挖出矿来了,稳赚,没挖出矿来,亏的也是儿臣,对他们来说依然还是稳赚。
那些大臣们听了铁定高兴,估计二话不说,当场就能答应!”
“你倒还骄傲上了。”
宣武帝嘴角一抽:
“就算他们答应组建海军,谁来组建?谁来训练?”
天盛朝也没有擅长练海军的人啊!”
真是可惜了,升级之后的人生选择模拟系统竟然只能看到一张未来的图片,
如果不然,让他把那一张“海军训练图”也看了,说不定就能知晓海军将领是谁了。
朝中现有的武将……
“父皇,您觉得唐牧之,唐知州如何?”
牧之?
“胡闹!”
宣武帝下意识地否决了她这个“不靠谱”的提议:
“唐爱卿是文臣,且如今是琼州知州,如何能担任海军将领?”
“怎么不能了?琼州正好是个海岛,而且地大人少,
再加上岛上也经常遭到来自诸如倭国、安南国等地方的‘海盗’们的骚扰,
这些人还能用来给海军练练手,简直再没有比琼州更适合训练海军的地方了!
至于儿臣的表哥……”
这人原剧情里后来走的就是弃文从武的路子,一代名将力挽狂澜,甚至于暴君明知他是女主的白月光,都没直接弄死他,
这能力还需要质疑吗?
可惜,这么强有力的一个理由,却没法儿拿出来说。
云舒挠了挠头,换了一个相比之下逊色几百几万倍都不止的说辞:
“他其实也习武的,听说兵书什么的也看过!”
“若是习个武,再看几本兵书就能当上将军,我天盛朝的将军只怕都要多到用不过来了!”
宣武帝冷哼一声,只当云舒是不懂战争到底有多难,随意地摆了摆手:
“行了,此事朕心中已有计较。
若是没什么事儿的话,你便先回去吧,
关于你梦见倭国有大量金矿银矿这事儿,记得写个折子,明日上朝时亲自呈上来!”
“是,儿臣遵旨!”
云舒也不强求,
毕竟朝中武将如何,父皇定是要比她更加清楚的。
若他心中已有合适的人选,那也没什么不好。
反正她只要确认能去倭国把金山银山都挪回来就行了!
云舒利落地告退离开,
第二天一早,果然又带着折子,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宣政殿内。
一大清早就看见了最不想看见的人的众大臣们:“……”
据以往经验判断,这位一出现,准没好事儿。
就是不知道她今日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又或者说……哪个倒霉蛋要被她盯上了?
“严大人早啊!”
就在众人思索着这位圣安公主今日又是奔谁而来的时候,
云舒笑眯眯地越过一众大臣,精准地朝着户部尚书招呼了一声:
“您今日看着可真精神!”
严尚书:“……”
不是,他又怎么惹着这位了?
总不会是她前些日子自掏腰包给那些救灾的将士们发了赏银,如今又后悔了,想让户部把这笔钱给出了吧?
想都不用想!
那可是一万两银子!
她自己非要撑大方,当赏银给撒出去了,又不是谁逼着她给的,
户部才不当这个冤大头!
在周遭一众同僚们同情的目光注视下,严尚书硬气地挺直了腰杆儿——
呵,他绝对一个铜板儿也不给!
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