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允许后，他又绕着医大转悠了一圈。
这一圈的时间，过的比前面都快。
把车停在医大校门口，贺晏舟把人送到了宿舍楼下。
郁菲抱了抱他，“回去路上开慢些。”
“好。”
松开，转身走了几步，见人还在原地，她轻喊道：“快回去吧。”
贺晏舟浅笑，“你进去了我再走。”
多看你一眼，哪怕只有十几秒也好。
可他转身离开时，人已经上去好一会儿了。
这一别就是三年。
早上九点的飞机，贺晏舟六点不到就出了门。
他其实没想过，她能来送他。
他以为昨晚是临别前的最后一面。
看着前方一脸笑意的小姑娘，他突然想起那句台词。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见人呆愣在原地，郁菲笑着向他问道：“证件什么的都带齐了吗？”
思绪回笼，大步向前将人拥了个满怀。
“齐了。”声音很轻。
郁菲环住他的腰，同时拍了拍他有些发颤的背脊，有点像在哄孩子。
“走吧，我送你。”
“好。”
开车去机场前，他先绕到了一家平时五点就开门的早餐店。
他出发前给自己随意煮了碗面，但郁菲来那么早，大概率是没吃的。
“我回来再吃一样的。”
“来得及，正好我也没吃。”
郁菲见他这么说，也就任由他安排了。
但确实也来得及，吃完早餐到机场后，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半小时。
把车停在机场地下停车场的一角，侧身准备替郁菲解开安全带。
地下室光线昏暗，这一角恰好只停了他们这一辆车。
咔哒
安全带解开了，但少年却未起身。
这一刻，降落在耳旁那属于女孩儿的呼吸异常清晰。
有些麻，有些痒，有些烫。
少年喉结暗暗上下滚动，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在眼底涌动，细看，纤长的眼睫不知为何竟微微发颤。
郁菲突然有些紧张，“贺晏舟……”
少年抬手摘下眼镜随意甩到一边，半支起身，两人的脸仅一拳之隔。
“可以吗？”声音喑哑，呼吸突然有些急促。
郁菲顿时慌了手脚，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快来不及了……”
没回答女孩，他只是伸手帮她把碎发抚到耳后，“可以吗？”
回应他的，是一言不发和轻闭的双目。
不由自主的轻抚她的朱唇，而后俯身吻了上去，和他想的一样，虽有些凉，但很软，软的不成样子。
郁菲僵硬一瞬，下意识抬手抵住少年的胸膛，但并未将他推开。
交缠间，呼吸慢慢开始变得灼热，异样的酥麻感萦绕全身。
原来，心跳声可以那么明显。
舌尖撬开她的牙关，开始不满足于浅尝即止，开始慢慢加深，开始更加贪婪的索取，开始攻城掠地。
“唔！”有些难受的弓起腰。
仿佛被囚禁多年的野兽即将出笼，仿佛沉寂已久的火山即将喷发，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她不得不含住，轻轻吮吸起来。
骨节分明的手慢慢滑落至少女的腰间，下意识把她往自己怀里按，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郁菲被吻的脑袋发麻，晕乎间，情不自禁的勾住少年的脖子，殊不知青涩的回应只会令他更加放肆。
在感受到怀中的人儿喘不过气后，贺晏舟会微微起身，可当她一有所恢复时，他便再次欺身而上。
然后成功的把小姑娘惹毛了。
郁菲拉下挡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羞的话都说不出来。
眼角殷红，嘴唇被轻得发肿，头发也有些凌乱。
气的直接冷哼了一声。
贺晏舟屁都不敢放一个，赶紧下车从后备箱拿了瓶水，把瓶盖拧松后对着小姑娘双手奉上。
“我错了。”
斜眼看向他，没说话，一把拽过水，大口喝了起来。
这股躁意总算被彻底压了下去。
抽出纸巾，替小姑娘轻轻擦拭嘴边的水渍，“不生气了，好吗？”
郁菲瞪了他一眼，“让开。”
无奈的侧过身，只见小姑娘赌气的去往后备箱，欲把那两个28寸的大箱子搬下来。
箱子很重，吓得他赶紧伸手接过，“姑奶奶，让我来，您动动嘴就行。”
动动嘴……
砰！
副驾驶的车门被很用力的关上。
郁菲早就把他的航班信息记在心里了，大步朝办理窗口走去，也不管贺晏舟是不是跟得上。
旁边，一个小女孩轻扯大人的衣服，“妈妈你看，那个姐姐好漂亮，她身后跟着的那个哥哥也好漂亮！”
女人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但笑不语。
“妈妈，那个哥哥肯定惹姐姐生气了！”
女人也看出来了，但她好奇，为何才五岁的女儿会懂这些。
“幺幺怎么知道？”
小女孩笑嘻嘻道：“因为爸爸惹你生气时也是那样。”
女人：……
快速办理手续，期间，贺晏舟喋喋不休，郁菲懒得搭理。
一直到要过安检时，气氛才有所缓和。
“下次你要是……我一星期不和你说话。”
其实，她也不是恼他那啥，主要是剩的时间本就不多了，万一误机了怎么办？
抬手给小姑娘整理头发，“是我错了，没控制住。”
一开始，他以为他可以的。
哪知一沾上就像中毒了一样，根本无法抽离。
“不和你计较，对了，车怎么办？”
少年把车钥匙放到小姑娘手心，“你开，实习后少不得学校医院两头跑，有车方便些。”
郁菲成年后就考了驾照，贺晏舟的车她也开过不少次。
“乖乖等我回来。”少年眼里满是不舍。
郁菲也收起了小脾气，轻轻一笑，“好。”
“我不在，你记得好好吃饭。”
“好。”
“劳逸结合，别把身子累垮了，拼命小三娘。”
郁菲鼻头一酸，“好。”
“要想我。”
“好。”
广播响起，贺晏舟必须进去了。
短暂相拥后，女孩目送少年过了安检，两人隔着玻璃挥手道别。
一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后，她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