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玥千防万防,没想到宫老爷子会用上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砰—”
门从外面被反锁的声音传来。
伍玥咬破嘴唇,勉强维持清醒。
这是一间男性卧室,旁边躺着一个骨骼瘦削的男人。
男人被吵醒,迷蒙未醒的双眼刹那睁大,盯着不速之客伍玥。
“咳咳咳—”
身上的热气直往脑门冲,伍玥费尽全力才能忍住扑去他身上的冲动。
“你是宫牧泽?”
对方点点头,伍玥自嘲一笑。
宫老爷子游说伍玥嫁给他孙儿不成,退而求其次让两人先见一面,还用城北的地皮做饵把她约到宫家大宅来。
谁成想这一面,竟是在床上见的。
宫牧泽再不经人事,这副软热的模样,也能猜到点端倪。
“你还好吗?”
伍玥顾不上给他答疑解惑。
“你能不能帮我去找把刀?”
宫牧泽面露防备。
“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我就是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清瘦的身子动了动,一脸为难。
伍玥想起传闻中宫牧泽不良于行,日常出门都得靠轮椅。
也就是说她和宫牧泽要做那事,也得她自己爬上去。
难怪药只下给她一个人。
只要她主动这事不就成了。
“你动不了吗?”
“不是,门被锁上了,我在想房间里好像没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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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玥忍不住爆出粗口,“刮胡刀你总有吧,实在没有随便什么锋利的东西,笔也行啊。”
她的头倒在被褥上,大口地喘着气。
宫牧泽动作熟练地爬上床边的轮椅,快速给她拿来一把全新的剃须刀。
伍玥心一横,直接在手臂上划出一道口子。
伤口渗血,神志清明了一些。
但药效太猛,她担心抵挡不了多久。
“手机借我。”
宫牧泽愣愣地递上手机。
没想到宫老爷子费尽心机给她设下圈套,宫牧泽却很好说话。
伍玥说出一串号码,“帮我拨。”
电话接通,“杜若,是我,伍玥,到宫家大宅”
她抬眸扫一眼宫牧泽,“哪个园?”
“邀月苑。”
连名字都像故意取在这等她的。
顾不上细想,对着电话里的杜若,“宫家大宅邀月苑,接我,现在。”
杜若被她尖细的嗓音吓一跳,“你怎么了?”
“别问,快来,带上人。”
挂了电话,也不知杜若多久能到。
宫家大宅盘踞整座山头,七拐八弯大大小小的园子数不清。
且宫老爷子肯定有所防备,她的人不可能顺利进得来,免不得要费一番周折。
伍玥扫了一眼屋子,不能坐以待毙。
“这是几楼?”
宫牧泽答,“二楼。”
伍玥攀在窗台上,下一秒就要跳下去的样子。
宫牧泽眼眸微缩,出言阻止,“窗沿下的连廊,应该够你爬,你往左边去,那边的房间窗户开着的话房间门应该没上锁。”
伍玥回头,“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被带进来么?”
宫牧泽垂着头不敢看她,“爷爷的用意我大概猜得到。”
“那你还放我走?”
“因为不是我的意思,所以你想走的话我不拦你。”
不知他是真心还是做戏,眼下先离开他的房间比较重要。
伍玥往窗外探了探,以前的高门大户建这些雕梁画栋的院舍时都爱在窗外留一条连廊。
刚好够她猫着身子攀过去。
一个灵巧的腾挪,人已不见。
“可是那边的房间住着的是穆骁,他看到你的话不知道会怎么样……”
宫牧泽后面的话,被窗口涌进来的凉风吹散,急着离去的伍玥一个字也没听见。
窗外,雨水无声无息地飘洒。
伍玥大半个身子暴露在外,冰凉的雨水一冲,反而清醒一些。
即使宫牧泽说放她,伍玥也不敢掉以轻心。
所幸上帝给她锁上一道门,还给她留了一扇窗。
跳下窗棂的时候,脚下不小心打滑,跌坐在地板上。
头上阴影笼罩。
伍玥看到一个赤裸上身,头发上还浸着水渍的男人。
本就燥热的身体,乍看到男人健硕的胸腹上棱角分明的肌理,如逢久旱甘霖般移不开视线。
忍到现在已是极限,伍玥眼神迷离,看不清男人的面容。
不过也无所谓,如果今天注定会发生些什么的话,只要那个人不是宫牧泽,她就还能脱身。
男人见她骤然跳蹿进屋,手下意识地伸向床头柜抽屉。
可不知为何,他又僵住了。
伍玥意识逐渐游离,身体里的火焰来回撺掇,驱使着他直往男人身上够,细嫩微烫的小手勾上他的后颈。
饱满的红唇颤抖着贴上男人的薄唇时,两具身躯同时一怔。
男人唇上带着薄荷气的清凉,叫伍玥迷醉,紧绷的身子如蒙大赦。
她浑身乏力,全凭一股翻涌的热气,毫无章法地往上凑。
男人将她双手反剪,她又扭着腰用身子使劲贴上去,推搡间,双双倒在床上。
药力上头,她翻身趴在男人身上,伸手去解他腰上松散的抽绳。
男人眼眸暗了暗,掐住她的后颈逼她抬头。
“给我清醒点,别发疯。”
伍玥仅剩的思绪,不屑地哼唧,“宫家给我下药,不就想看我发疯么。”
她不解救自己,等宫家人发现再把她扔回宫牧泽身边去,任人摆布么?
男人顿住。
她的手趁机往腰间一探。
“呲”地一声,男人倒吸一口凉气。
“你干什么?”
“这样不对么?那我换个方式。”
酡红的双颊,温软的身体,还有生涩得不似撩拨的撩拨。
哪个正常男人把持得住?
偏眼前的是个自制力超乎正常男人的男人。
他腰腹用力,手托着娇软的身子挺直坐起。
伍玥双腿顺势夹在他腰际,潮湿的衣料藏不住发烫的肌肤,紧紧贴合时,浑身颤栗。
男人额间青筋凸起,一把将她从身上扯下来。
拉扯间,“啪—”
手掌掴在脸上的脆响。
伍玥结结实实挨了一个耳光。
房间里死一般沉寂。
只听得敞开的窗棂上簌簌的风声。
雨,下得更大了。
男人率先回神,“对不起,我”
迷蒙带媚的狐狸眼翘起不悦的弧度,露出锋芒,“这么不情愿啊!”
“你以为”
一声幽怨的叹息从鼻腔发声,嘤咛似的,“我又愿意么!”
她的头偏过去的方向正好瞟到手臂上的伤。
经过刚才的纠缠,伤口裂开,血渗出来晕染了半只手臂。
浑不觉疼地抹了把,将带血的手指吮在嘴里,滋味腥甜,带来一股致命的快意。
“我去给你找医生,或者”
伍玥冷笑一声,“医生?你觉得宫家会放过我么?”
“那你想怎么办?”醇厚的嗓音低沉嘶哑,经过一番折腾,他显然也不好过。
怎么办?委身给任何一个除了宫牧泽之外的人,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不过,“你走吧。”
这会儿伍玥的傲气也上来了,他不愿,她也不强求。
虽然她别无选择,不得不屈就,但也没有勉强别人的道理。
屈膝坐在床上,手杵着头兴味地看着他穿衣。
男人的手碰上门把时,身后响起轻薄的低笑。
“换个人,一样可以。”
“在这座大宅里,除了宫牧泽,谁都可以。”
她从头到尾没有问过他是谁。
在她眼里,他不过是刚好出现的工具人。
“嗡—”
穆骁脑中名为理智的那根弦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