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礼物

中午的时候石朝文出现在明岛。

因为这次要给沈家一辆自行车,这种东西可不好突然出现在沈家,不然若有人使坏就可能给沈家带来麻烦。所以石朝文光明正大地从大路往农场骑,并伪造一张偏僻地方的发票以备用。

石朝文骑着乌黑发亮的自行车,自行车后支架上绑了一个硕大的包裹,沿着农场的道路骑到了沈家门前。

一路上每一个见到石朝文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打招呼的就没断过,绝大多数人的眼中都闪过羡慕的目光。

石朝文知道,他在农场也算是名人。还没到农场就把横行农场的三个阿飞给打服了。到了农场后,所有人都知道他和沈家的关系。这几个月,有不少人通过沈家吃过他捉的鱼。

只是由于石朝文从来不主动和农场里的人交流,石朝文的许多事都是沈家有选择故意传出去的。

石朝文刚迈下自行车把支架撑起,那个三十几岁的女邻居便从厨房钻了出来说!“哎呦喂,我当是谁呢!骑着这么漂亮的一部自行车驮着个大包裹,原来是文平呀!对了文平,我记得你不是小道士吗?怎么突然剃了个光头,莫不是改当小和尚啦?哈哈哈哈......”

说完之后她再也忍不住,一长串的笑声便爆出了口。

直到这时,石朝文才知道为什么一路上回头律高,原来这个光头也有一部份原因。

毕竟以前留的是道士髻,实然改成光头,不惹人注意才怪呢。

“王姐好。你说我这头呀,唉!别提了,还不是师傅干的好事。

我不是偷跑下山几个月才回去嘛,谁知回去第一天,师傅非要考较我的功夫有没有落下。还要用真刀真枪。

以我现在的功夫哪里是师傅的对手,没几下便被他一剑削去一半头发。那样子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当时师傅还说我功夫有进步,逼得他都收不住手。当时我心里挺高兴的,也认为这是功夫进步的表现。

谁知道晚上我无意听到师母埋怨师傅,说他不该故意整我。

关键师傅还承认了,说他就是要把我的头发削短,让我不能以道士的身份下山,这样就能把我留在山上几个月。

我一听师傅是故意的,当晚就把头发给剃光。为了气我师博,就连眉毛也给剃了。王姐,你看看是不是!”说着,石朝文把头向王姐跟前一凑,并用手指着自己的眉毛故做得意地说。

石朝文故意这样说,一是掩饰他全身毛发被烧光的事,毕竟他在这儿的身份是一个小道士,让人猛然看到光着头出现在这里,感觉怪异和怀疑是必然的;二来嘛,这样说也符合一个受宠的小孩子的形象。

王姐听石朝文这么说,再一看石朝文的眉毛,不由的笑得更欢。然后忍不住好奇地问:“哈哈,文平,姐都不知该怎么说你好了!你这样做师傅还不气死。那你怎么又跑出来到这儿了?你该不会又是偷跑出来的吧?”

石朝文刚和王姐说话时沈家母女三人便全出来了,只是见石朝文在和邻居说话,没好意思插话。

石朝文示意沈宇彤把自行车后支架上的大包解下来,继续和王姐说:“这次可不是偷跑出来的。我师母听说我在彤彤姐家待了好长时间,得到了她家很好的照顾,特意买礼物让我送来感谢。”

然后对着附近看过来的人说:“这次也给你们几家都买点小礼物,等下让阿姨给你们送过去。”

说完便拉着蓁蓁的往房里去。一边走一边称赞:“我感觉蓁蓁越来越懂事了。走,进屋看看哥哥都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蓁蓁的手虽然被石朝文抓着,但她的注意力主要还是放在了自行车和那只大包上。也难怪,小孩子有几个能抵挡住对礼物好奇的?

所以一进房间,石朝文便松开蓁蓁的手,然后接过沈宇彤提进来的包裹,放在床上并把它打开。然后一件一件地往床上拿东西,并说明是给谁的,最后摆了一床。

许老太一直都是乐呵呵的。这次石朝文的举动给她又长了一次脸。而且这次石朝文还给她老伴也买了好几套换洗的衣服。前几天女儿更是说了,石朝文支持她们一家在蓁蓁暑假期间再去看老伴,还给了女儿一千块钱。

沈宇彤也是满心欢喜。她觉得现在真的是幸福极了。虽然石朝文年纪还小,但沈宇彤相信石朝文说过的话,沈宇彤对自己的未来充满无穷的信心。

现在沈家唯一的遗憾便是沈桢还在改造,家人没有团聚。

蓁蓁不用说也是高兴的。面对满眼的物品,特别是送给她的两双漂亮的塑料凉鞋和几条好看的裙子,蓁蓁就觉得石朝文对她真是太好啦。

还有那么多的糖果,蓁蓁知道这全是石朝文为她准备的。蓁蓁都可以想象到,这些糖果也会让她的那些小伙伴开心的。

石朝文见沈家高兴的忘记烧中饭,便提醒说:“阿姨,我放在这里的送给邻居的东西你分的清吧?不如你现在送去,我和彤彤姐去做中饭。

看到那个盒子没有?这里是冰鲜鲥鱼,我们中午就吃这个,一条清蒸一条红烧。”

说到这,然后他故意压低嗓音说:“我跟你说阿姨,我还准备一样好东西送给你的,只是白天怕有人突然闯进来,所以我准备吃过晚饭拿给你。”

石朝文的话让许老太眼睛不由地一亮,回头看了看屋外,才笑眯眯地说:“文平你真是有心了。那行,你和彤彤烧饭,我这就挨家送礼物去。反正你已把话说出去了,早送早好。”

“鲥鱼?哥哥,就你以前说的长江三鲜之一?那我看看它倒底长什么样。”说着蓁蓁把一旁石朝文始终没打开也没说的木盒子掀开,一股冷气朝蓁蓁扑面而去,然后蓁蓁满是失望地说:“怎么长的像是鲢子鱼呀!”

许老太送东西还没走,也端详着鲥鱼,忍不住叹道:“以前只吃过长江三鲜里的江刀,今年是沾了文平的光,江刀、河豚经常吃不说,今天连鲥鱼也吃上。这是把长江三鲜吃全了。

蓁蓁,别看它长的像鲢子鱼,这可是海里的洄游鱼。说是在湖市的采石矶那儿捕获的口味最佳。

我以前就听说过一句话称赞鲥鱼鲜美好吃的,‘红烧鲥鱼两头鲜,清蒸鲥鱼诱神仙。’就从这一句话你就能知道,这种鱼有多好吃。

而且,这种鱼在过去是属于贡品,抓到后用冰冷藏快马送给皇帝的。”

说完后许老太便拿起要送人的礼物往外走,最后还又看了鲥鱼一眼。

许老太的话让蓁蓁不由地对中午即将到来的午餐充满期待,然后揣了一口袋的糖果出门找小伙伴。

沈宇彤和石朝文前后进了厨房。然后沈宇彤轻声对石朝文说:“我自己来就可以,你去休息一会儿。”说着还轻轻把石朝文向外推。

石朝文自然明白她的心意,用手轻轻拍拍她的手说:“没事儿。我给你在灶下添柴。”

可惜许老太没见到,不然一准看出这俩人之间有问题,那绵绵情意都溢出来了。

等到晚上临睡前,石朝文拿出一个比巴掌略大的金丝楠木的木盒,伸手递给许老太,说:“阿姨,这是为你精心准备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倒底是有见识的人,盒子拿到手,见白炽灯下木头间有金丝,当即就惊呼:“金丝楠。”

她并没有急着打开盒子,首先观看盒子上雕刻的纹饰。

“就凭这刀工,绝对是大师手笔。文平,什么东西用这么贵重的盒子装着?”

石朝文并没有回答,而是示意地说:“阿姨打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对啊,姆妈,你快打开呀!我在边上都等急了。”蓁蓁好奇地看着盒子,催促着。

许老太没有听蓁蓁的,又反复看了看盒子才把盒子打开。只见盒子一开,在灯光的照射下,盒子里的东西反射出一片耀眼的金光。

石朝文知道世人没有不喜欢黄金耀眼的光芒,就连比喻都喜欢用“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为了让这块表看起来更加耀眼,金表的表面被专门特殊抛光处理过。

怎么说也是炼器技术,它表面的光泽以后都不会暗淡下去。既使因为时间长没清理变得暗淡,用布擦一擦就会焕然一新。

盒盖一打开,三个不同年龄段的女人的目光全都被吸住了,她们双眼全都发着光,那光芒甚至超过了手表反射的光芒。

“啊!这手表也太漂亮了!”蓁蓁可能是因为年龄小,对这种饰品占有的心里不是那么强烈,所以她率先清醒并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可不是么!”许老太跟着赞叹一声。

然后把手中的金丝楠木盒子合上,不舍地往石朝文手边递,双眼更像是吸在上边一样。

许老太有点艰难地说:“文平,这东西看样子就价值不菲,阿姨哪能要你这公贵重的东西。你还是收回去吧。”

石朝文见许老太的作派,心知肚明她此时的心态。

把她的手推了回去,然后轻描淡写地说:“阿姨说这话见处了不是。都已经送出去了,岂有收回来的道理。

其实若论价值,这东西远不如给你们喝的秘制营养液。

说句你老不爱听的话,也就是在世俗的世界里,这些东西才会受人追捧。对我们来说,它就是可以看时间的东西。所以你不用和我客气,只管收下就是。”

许老太还没等石朝文话说完呢,她已经把手表收了回去。等石朝文话音一落就说:“既然文平你这样说,那阿姨收了。”

这时她又把盒盖打开,好似感慨的说:“说起来阿姨也是自认见过世面的人,打眼一看,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手表呢!我可要好好看一看。”

“阿姨,我还是给你介绍一下吧。

盒子是用金丝楠木的,上边的图案你也见了,弯月、竹林、屋檐一角以及五只蝙蝠,取意五福临门之意。

里边的手表表壳和表带是用黄金做的,里边的机芯是白银做的,指针和刻度采用的是红珊瑚。全表唯一用的铁制品就是那个指南针。

因为制造工艺非常特殊,它的精准度是你在处边看到的机械表怎么都比不上的。哪怕是欧洲那些手工制表大师也不行。

所以,别看这表对外没有任何名气,知道这种手表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但是它的使用价值和经济价值绝对是顶级的。

对了,这表是双丝的,不用每天都去上劲。”

听了石朝文的介绍,许老太更加欢喜,喜滋滋地把手表取出在那细细地看。

自始至终,沈宇彤除了一开始盒子刚被打开时有那么片刻的失神,回过味来后,她便已神色如常。

沈宇彤相信,既然石朝文拿这么好的手表给姆妈,以石朝文私下表现,石朝文肯定不会忘了她。

沈宇彤可以肯定,等一下或者是私下,石朝文就会拿出一块更好的手表给她。

至不济也会有一块和姆妈一样的。

今晚许老太得了一块无比精美的手表,把玩了好一会才放入盒子里。

只是小屋子不大,可供收藏这么贵重东西的地方实在有限,折腾几下她才把盒子给藏好。最后还不忘叮嘱了沈宇彤和蓁蓁几句才上床睡下。

刚刚躺下,石朝文见洗宇彤一副想说不敢说的样子,便说:“行了,想说什么说吧,这时阿姨听不到。

不过让我猜一猜你想说什么,看看我和你有没有传说中的心有灵犀。”

沈宇彤也觉好玩,便说:“那你猜猜看我想要说什么。”

“你刚才是不是怕我笑话阿姨来着?于是便想替她解释一下。你在心里既怕我看不起阿姨,又怕说了引起我的不快。我猜是不是这样?”

被石朝文一下说中心事,黑暗中沈字彤依然脸上一红,但她还是大方地承认:“知道什么都瞒不了你。不管姆妈是怎样的人,她总是姆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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